那红衣女子已经好久没有在我梦里出现了,上一次,还是在大墓中,我被弱水淋身时,她在我梦中将我从水面拉起。让我有些恍惚好奇,她到底是梦,还是跟大公子一样,是我的心魔或什么?
我颤抖着一边祈祷一边转过了身,然而我的祈祷没有用,她,还是出现了。
剧情仿佛又要陷入无尽的重复,她也还是身穿绣着凤求凰的嫁衣,头戴凤冠,面目像是笼罩在薄雾之中,看不分明。但是我就是固执的认为,她一定是绝美的。她赤足站在峰顶,不惹半点尘埃。
但是我惊奇的发现,这一次并不是只有我俩,大公子此时站在我俩中间,和红衣女子一步之遥。
“还有什么可看的呢?走吧。”红衣女子轻声开口,目光迷离,不知道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大公子。
望着她模糊的容颜,不知道为什么,这对我来说明明是噩梦。但是还是如往常一般,只要她一开口,就能抚平我烦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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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望着,她脸部的薄雾如同一个漩涡,让我有些眩晕。我闭着眼睛,用力的摇晃了几下脑袋。
再睁开眼时,我竟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风中传来的淡香让我呼吸一滞,脸颊开始火热。
山风拂过,苍柏摇曳,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的头发打在我脸上痒痒的,望着她晶莹剔透的耳朵,我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伸手替她把这缕青丝别在耳后。
我神情迷茫的抬起了手,她并没有躲。就在我的指尖要碰到她的耳根之际,我突然间发现,我的袖子竟然是白色的,袖口处绣着锦绣纹。
突然间的发现让我一怔,接着我低头去看,发现我竟然穿着和大公子一样的衣服,腰带处的玉佩迎风晃动,坠在下面的流苏随风翻飞。
我像是触电般的一抖手,红衣女子的青丝顺着指缝滑落。我急忙回头四下寻找,发现大公子已经不见了,整个天地,只剩下我与红衣女子二人。
我此时意识已经清醒,我再次转过头,死死的盯着红衣女子模糊的脸庞,惊声问她:“你到底是谁!”
红衣女子愣了愣,接着她好像笑了,虽然我看不清。她跟我说:“今天怎么了?我是·········”
红衣女子明明还在说,但是整个世界像是被静音了一般,只能隐约看见她的嘴唇还在开合,却没有半点声音入耳。
不仅如此,山风刮动树叶的沙沙声也没了,画面诡异而安静。
突然间,灰蒙蒙的天空轰隆一声,好像是炸雷的声音。
接着,一个声音在雷霆的裹挟中震荡天地
“唵!”
竟然是六字大明咒的起咒,声势惊人,似乎带着万钧之力。我也是修炼六字大明咒的,但是我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修为,能让一个咒节产生破碎虚空的气势。
这声音好像带着回声,在天地间不停的传荡,我感觉这声音像是砸在了我的胸口上。让我一阵胸闷气喘的同时,周遭出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眼前的画面出现了无数裂痕,红衣女子好像还要说什么,她有些焦急,但是也在一瞬间碎裂了。
我的眼前失去了一切色彩,黑暗当中我感觉自己在不停的旋转,好像要堕入无尽深渊似的。
“啊!”我用力的大吼一声,双手不停的挥舞,想要抓住可以借力的地方。
接着,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我坐在火车的卧铺上。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卧铺车厢也已经熄了灯,只有过道处的紧急安全灯还亮着,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
旁边传来好几个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而常相九和胡菩淘站在我的身边,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我发现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满脑门子的冷汗。
大呼了一口气后,我苦笑着跟常相九与胡菩淘说:“哎,刚才又做恶梦了,你俩咋出来了呢?万一被有阴阳眼的人看见咋办,就算是吓到小孩儿也不好啊。”
由于我现在心脏还在扑腾扑腾的跳,所以我没有用心窍传音,而是压低声音用嘴说的。
我好奇他俩为啥会出来,我们之间是有约法三章的,不到不得已的情况下,在外面他俩不能轻易出窍。就算是不显形也不行,因为世间天生阴阳眼的人也不是没有。
况且,月科小孩儿因为还没吃五谷杂粮,所以阴阳眼还没有关闭,甚至个别孩子三四岁了阴阳眼还没闭合呢。他们时常盯着一个地方哭闹,就是因为看见了成人看不见的东西。平白无故的让孩子受惊吓,那多不好啊。
常相九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胡菩淘没那么多顾及,她一脸惊骇的问我:“天赐,你刚才怎么元神出窍了,干什么去了?”
“啊?”我愣了,苦笑道:“我咋不知道呢,你不会以为是我自己整的吧?我也不会啊。”
我说的是实话,虽说凡人修出几十年道行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号称半仙之体,可以元神短暂出窍。
问题是关于元神出窍的法门,也没人教过我啊,常相九跟胡菩淘只是监督我修炼,并不敢轻易教我什么修炼法门。而我师父我都大半年没见过了,那百年道行我依靠自己开发,根本能用出的潜力不到一半。
胡菩淘听我这么说,有些生气:“你咋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你那都算不灵魂出窍,我俩刚才发现你睡着睡着,突然间魂儿就丢了。吓死人了,你要是出点儿啥事儿,把我俩全坑了你知道不?”
我没想到问题竟然这么严重,但是我想着想着,突然心里一沉。按照他俩的所说,我是睡着睡着突然间灵魂不见了,那个时候应该是我刚开始做梦,梦中大公子带我走出楼道的时间。
难道他是要勾我魂?不对,要真是如此我就回不来了。那么说,刚才那不仅仅是梦?而是我被大公子带到了某处空间?那么后来那声破碎画面的声音,到底是谁发出的呢?
“你到底有没有听啊?”胡菩淘气急败坏的问我。
我苦笑一声,跟她说:“菩淘姐,真不是我自己要灵魂出窍的,说实在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啊。”
胡菩淘还要再说什么,一旁的常相九突然开口了:“行了,天赐不像是说假话,这种情况挺危险的,看来咱俩这趟回去要禀报教主了。”
可能是我的声音影响了我对面铺的那位,他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有些不乐意的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还嘟囔了两声。
我屏住了呼吸,确定他还没完全醒后,我压低声音跟他俩说:“不用了,这次回去要是能见到我师父,我自己跟他说。你俩快回来吧,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常相九拉着一脸不乐意的胡菩淘闪身回了我的心窍,他俩刚一消失,对面铺那老哥眼睛就睁开了。
他睡眼惺忪的瞪了我一眼,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犯啥魔怔呢?”
我对着他歉意一笑,连忙躺下去将被子盖好。由于刚才的惊吓,我有些不敢睡了。天色都已经蒙蒙发亮了,才又迷糊过去。
再醒来时,是列车员推我换票了。我匆匆的起来洗漱一番,然后吃了口泡面。
火车到站是早上七点半,我从火车站出来走了一条街,这才打了个出租车。车站门口排队的车都是宰客的,虽然我是本地人,熟悉价钱,但是我懒得跟他们磨烦。
出租车停在楼下,我付完钱后,又原地琢磨了半晌说辞,这才上了楼。
谁知道我敲了半天门,家里根本没人。我这才想起来,前不久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爸那缺面案,她又出去上班了。而我爷我奶想着家里反正也没人,又上我大爷那住去了。
我翘着脚在门框上面摸索着,果然在闭路线后面摸到了钥匙,这是当初我妈陪我高考那段时间,怕她出门我进不来屋定下的办法。这下好了,我也省得跟我妈编理由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打开了门,拖鞋我也懒得换了,直接将背包扔在门口,推开了我卧室的门。
刚一开门,我发现我的堂子前的香炉碗里竟然有烧到半截的香,还有不少贡品,包括瓜果梨桃啥的。而药王娘娘的造像前,竟然还摆着五色荤供。
我突然间意识到,应该是我姥姥来过了,她老人家在山东就是,每天七点半准时上香。再一看荤供上面的胡萝卜,全都刻成了供养印的样子,果然是我姥姥的手笔。
看来这段时间,都是我姥姥在替我上香。我给姥姥买的房子离我家就隔两栋楼,按照香火和钟点儿来算,我要是早回来十分钟,我俩正好碰面儿。
我拿出三根香,刚要先给药王娘娘上香,就发现眼前人影一闪,吓得我下意识就要掐诀念咒。这不怪我,碰到的事情太多,都有些条件反射了。
没想到,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我师父,他转过身,笑呵呵的,一脸赞赏的看着我。
这一瞬间,我竟然有些想哭,我哽咽着对他说:“师父,我想死您老人家了。”
“嗯,听得出来,你小子说的是实话!”师父满脸的微笑,慈祥的看着我。
当然是实话了,虽然我怀疑过他,现在也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在,我就有主心骨。多少次遇事儿的时候,我都想,我师父到底干啥去了,他咋还不出现。
包括当初在安阳大墓的时候,我虽然知道刘浪的道行已经够高的了。但是我就是觉得心里没谱,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师父在,这墓别说是商朝的墓了,就算里面埋着啥我也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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