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马三炮颤巍巍的双手摩挲着盒子的边缘,在盒子的两端轻轻一按,盒盖立刻弹起,露出盒中之物。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盒子上,这才看到马三炮怀中的盒子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方形檀木盒,盒子四面并无雕花,仅是盒盖之上有一朵莲花状的木制阳雕,虽栩栩如生,却也并无奇特之处。
倒是盒中之物为一块造型颇像树叶的东西,其材质似乎有点像松香玉,却也不敢肯定。而中间刻有两个古色古香的小字“如梦”,字的边上连接着一些树叶的脉络花纹,一直弯弯曲曲地延伸至边缘处,整个物品散发出轻微的松香之气。
众人见到此物,觉得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估计除了有点值钱外,倒是看不出有何怪异。
王若离得很近,心中同样好奇,就在其双眼看到如梦二字的时候,突然觉得两个字似乎活了一般,朝着自己扭动着,弯曲着,竟然一下子从树叶上跳下来,瞬间变得和自己一般大小,在自己的身边翩翩起舞。
同时自己的脑子也一下子变成空白,马三炮不见了,乞丐不见了,村民不见了,院子不见了,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这两个字和自己孤零零地,头脑什么也不想,身体什么也做不了,只觉得天地和自己融为一体,好似亘古以来便是如此。
“这就是如梦令?”老乞丐眼睛异彩连连,十分贪婪地说道。
“不错,这就是如梦令!”胡明走过来,从盒子中拾起树叶状的东西,拿起来给老乞丐晃了一晃。
就在胡明将如梦令拿起的那一刻,王若眼中的世界就像一个美丽的泡沫一般突然消失了,他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世界,看着周围的人和事物,并没有谁注意到他的异象,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就像瞬间做了一个梦,却突然醒来,一切变得有点不真实。
王若心里觉得奇怪至极,同样忍不住再次将目光看向如梦令,令他想象不到的是,这次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片树叶形状的东西,上面的如梦二字同样真真切切,却没有出现刚才的那种奇异现象,不由得让他心中疑惑。
当然,谁也不会去管王若的疑问,毕竟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大家的目光依然被胡明手中的如梦令所吸引。
“那就扔过来吧!”老乞丐眯眯一笑,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觉得可能么?倘若我将如梦令扔给你,你又加害飞儿,那可如何是好?”胡明双眼盯着乞丐,根本不信任的说道。
“我怎可能做那愚蠢之事?我的目的是它,而不是他,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又何必平白招来仇敌呢?”老乞丐单眼一睁,满脸无辜的说道。
其实心中却暗暗叹了一口气,毕竟胡明的话语实在是说中了他的心坎。他是真的准备只要一接到如梦令,就痛下杀手,先解决了马云飞,而马三炮基本不用考虑,对方就只剩下胡明一个人了,那时纵然不敌,但以他的身手,离开绝对没有问题。
而如果真的放了马云飞,倘若二人反悔要将他赶尽杀绝,情况就不是这么乐观了。只可恨胡明这只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主意,不由得哈哈应付两句。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拿着令牌,来到你三步之内,你我二人数三声,同时交换,你得令牌,我们得人,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永无再见之日。”胡明根本没有理睬老乞丐的虚假话语,斟酌地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老乞丐沉吟了起来,按道理说这样的方式是公平的,毕竟谁也不放心对方,可苟欢心里老是觉得不是那么踏实,面对多年以前鼎鼎大名的断剑山庄少庄主,多少还是要防着一点。可是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交换方式,所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眉头皱了起来。
“飞儿是我一手看大的孩子,现在更是我的女婿,我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令牌就置飞儿的性命于不顾。况且刚才我已经说了,这件如梦令现在属于马家,我只不过代为交换,对于马家来说,性命岂是一块令牌所能比的?如果你连这样的公平的交换方式也不肯,那我就必须要好好猜测一下你的良苦用心了,倘若你存心不良,我胡明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你拿下,以祭在场诸位在天之灵。”胡明言语软硬兼施,实在厉害至极。
苟欢脸上一闪决然之色,只道一声:“好!”
胡明举着如梦令,一步步向苟欢走去。
此时四周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大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气氛十分紧张。
胡明三两步就到了苟欢面前,虽有三步之遥,却让苟欢感到如泰山压顶,呼吸急促。
“一”马三炮口中艰难地喊出第一声。
“二”王若和大牛等大声喊出第二声。
“三”周围村民反应过来,一起喊出第三声,真是声震屋顶,气如长虹。
就在这时候,只见胡明右手一扬,手中如梦令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朝苟欢抛去。
苟欢心里大喜,左手瞬间变爪为掌,对着马云飞的后背一掌击去,同时右手朝空中如梦令一把抓去。
胡明一看神色大变,一个箭步,左手一下子多出一把银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苟欢胸前刺了过去。
马云飞只觉得后背被苟欢一掌击中,不由得向前飞扑在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同时晕了过去。
马三炮看见儿子受伤,急怒攻心,同样大吐一口鲜血,翻身栽倒在地。
而苟欢在左掌击中马云飞的同时,却感到触手处坚硬异常,自己全力一击之下竟然没有让马云飞立刻毙命,不由得心中大吃一惊。
同时看到胡明的银丝剑突然袭来,更是又惊又怒,左手已经来不及撤回招架,而右手在空中面对即将到手的如梦令,心中着实不舍,干脆心一横,右手一把抓住如梦令,随即身体硬生生一侧。
只听噗的一声,银丝剑在苟欢的左面肩膀处挑起一蓬血花,然后苟欢就地一打滚,转身朝着院墙处单腿一蹬就攀上墙头,接着一个飞鸟入林,头也不回地向村外逃去。
胡明看了一眼地上的马云飞,同样也疾步上前,越过院墙,朝苟欢追去。
转眼间,院子里除村民以外只剩下五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王若此时对着大牛等乡亲们大喊一句:“救人!”,随即便朝马云飞奔去。
村民们也回过神来,纷纷上前帮忙。
王若一摸马云飞的鼻子,感觉有热气,心中稍定,对着大伙儿喊道:“飞哥只是晕了过去,大家快拿木板来,我们把马三爷一家人先抬进家里。”同时转过头对大牛说:“大牛,你快去把八姑婆找来,让她来看看!”
大牛听见答应一声,立刻朝院外飞奔而去。
八姑婆是他们这个村子里唯一的神婆,除了平日里为各家各户驱神除鬼以外,哪个村民要是有个头痛脑热,也都是在她那里医治。每次都是她在一些瓶瓶罐罐里面抓出一些晒干的枯根枯叶之类,拿给大家回去热水煎服,别说,有时候还真管用,算是这个村里的大夫了。
大家很快就找来了木板,将生死不知的马三炮,昏迷不醒的马云飞,死亡已久的胡秀儿放在木板上,然后在堂屋里面整理出空地,将三人全都抬进了屋。
就在大家七手八脚帮忙的时候,王若瞥见地上还剩下的小乞丐和女子乞丐,心头一动,快步来到小乞丐的身边,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也是王若胆子大,碰到一般的少年,看见死人是躲都躲不及,哪里还敢像他一样近距离观察。
这一看,还真让王若看出了点东西,只见小乞丐的右面腰间比其他地方要鼓一点,似乎藏了什么东西似的。
王若伸手摸索了一下,竟然真的从里面摸出三样东西来。一件是一颗黄色的珠子,王若一看就知道正是吴一针曾经扔出去碰到东西后会释放黄烟的珠子。另一件是一件竹筒,和现在吴一针手里捏着的竹筒一模一样,王若也知道就是暴雨梨花针。最后一件东西却从未见过,像是手指这么粗细的一截类似枯枝的东西,没有味道,也不知是何材质。
王若心思细密,悄无声息地将三件物品全部收了起来,转过头看了看疯三娘,摇了摇头,转身朝堂屋走去。
堂屋里正乱成一团,大家都在为怎么救人发表各自意见,甚至吵得面红耳赤,但是面对躺在木板上的三人谁都不敢动手,毕竟救人的事情大家也没有做过。
“大家快让开,八姑婆来了!”大牛粗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只见大牛背着一个六旬上下的老太太一路小跑,汗流浃背。背上的老太太却一直骂人:“这个小兔崽子,拉起我就背过来,颠得我哟,也不说什么事,快点放我下来!”
狗蛋他爹连忙迎上去,大声喊道:“八姑婆,救人,是来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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