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又是谁?凭什么质问我,宗门规定,腾云境弟子,需要身穿宗门服饰,你怎么这般不守规矩,就不怕执法堂责罚么?”
叶初秋两眼盯着司空雪,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王若见二女吵了起来,心中暗叫糟糕。
可惜自己无法出去阻止,只能隔空连连摆手,急忙说道:“雪儿,初秋,你们先不要。。。”
可惜话还未说完,就被司空雪眼睛一横,用手指着自己说道:
“你不许说话,等我问个清楚。”
王若连忙噤若寒蝉,脸上苦笑连连,心中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都十分温柔的司空雪和叶初秋,此刻却一反常态,气势汹汹地盯着对方,竟仿佛两只母老虎。
司空雪这一吼,让原本想要插口说话的黑脸,也浑身颤抖一下,不敢言语了。
反而悄悄看了一下王若,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刚刚从外面出差回来,还未来得及更换衣服,倒是你为何要送给王若凝婴丸,你叫初秋?你到底和王若是什么关系?”
司空雪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服饰,并不在意,再次冷冷追问起来。
她今日和师父刚刚回到锁春宫,看见未然神色有些彷徨,一番追问。
原来半月前,松群长老便来到这里,讲述了王若被关入白狱之事,如今未然见到司空雪和常相依回来,吞吞吐吐讲了出来。
想不到王若还活着回到了宗门,常相依和司空雪二人自然又惊又喜。
她们在越州耽搁了很长的时间,甚至寻访到了楷林和王惜之,将王若和武镜缘越州的行踪差不多摸清楚了。
甚至还到了黑风洞查看一番,最后基本可以断定,王若极有可能得到雪狼齿并进入无生秘境之中,这才带着忐忑心情回来了。
既然秘境之中危险重重,还有兽族乾元进入其中,司空雪一路上都心神不定,颇为担心王若的安危。
谁想刚刚回来,便得知他已经回来,只不过身陷囹圄,顾不得常相依平日的严厉管教,一袭红衣,直奔白狱而来。
哪里想到,王若此刻和另外一名女子聊得正欢,她心中一下委屈变为怒火,冲过来质问二人。
这也难怪司空雪生气,毕竟凝婴丸这种进阶灵物,哪有随便送给别人的?
而且她从叶初秋的眼神中,凭着女人天生的直觉,感到对方也很喜欢王若,这岂不让她心中怒极?
“我和王若什么关系,凭什么给你说?你又和王若什么关系,他居然叫你雪儿,听起来好肉麻,真是羞死人了!”
叶初秋此刻仿佛婷儿附身,语气尖酸,同样毫不示弱的样子。
王若这一下头都大了,二人就这般争吵下去,恐怕吵到明天早上,也没有个结果。
反而误会越来越深,让牢房中其他人看了笑话。
黑脸也在一旁偷笑不已,他只得心中一横,准备开口解释。
可还未等他说话,走廊外又传出来一名女子冷冷的声音:“她是王若的妻子,如此称呼,有什么害羞的?”
同时人还未到,一股非常恐怖的灵压弥漫过来,牢房中众人,一下子觉得泰山压顶,手指都动不了了。
连同王若三人,一个个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来的还不止一个人。
下一刻,走廊转弯处,走出来五个人,当先一人,一袭宫装,正是云霖宫的副宫主常相依。
其余四人中,有三人王若都认识,正是一线宫的松群长老、无间道的申胜长老以及琼瑀宫的安媛前辈。
而走在常相依左侧的一名脸型方正的中年人,王若却是第一次见到。
“初秋,怎么是你在这里?”
常相依一见叶初秋,神色一愣,脸上现出古怪的表情。
她在外面听见叶初秋的声音,感受到司空雪的气息,但万万想不到和自己徒弟争吵之人,居然是未央宫的人。
而且叶初秋身份特别,虽然是在未央宫当一名普通弟子,其实隐隐已被汉时关视作半个徒弟。所有修炼上的问题,都可以为她指点,而且其真实身份,常相依也是知道的。
空中灵压瞬间一散,叶初秋脸上露出笑容,也赶紧恭敬行礼说道:
“原来是常副宫主您老人家来了,初秋这里见礼了。”
叶初秋经常在未央宫出现,很多事情都要和汉时关商量,故而叶初秋十分熟悉,只是想不到会在此地碰见而已。
司空雪见师父也认识对方,一时有些懵了。
常相依见状,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雪儿,还不赶快见过江堂主、申长老、松长老和安媛前辈?”
师父这轻轻一拍,一股暖流注入司空雪心头,她一下子缓过神来,感激地看了师父一眼,随即一一拜见起来。
黑脸也在一旁连连鞠躬,差点整个身子都要趴下了。
这白狱之中,一年难得见到申胜长老下来一次,更别说同时来了这么多大人物。
黑脸一边鞠躬,一边心中嘀咕,今日是刮了什么风,怎么连掌管执法堂的江川江堂主也过来了?
叶初秋不太认识这些人,她来到云霖宫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基本上很少出来走动。
但修为在这段时间却是突飞猛进,随时可以突破元婴的样子。
所以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朝着众人,恭恭敬敬敛衽一礼。
令她心中更为惊讶的,则是常相依称呼眼前红衣女子为雪儿,难道此女,就是传闻中常相依唯一的弟子司空雪不成?她什么时候成了王若的妻子了?
想到这里,叶初秋心中泛起一阵酸意,忍不住偷偷看了王若一眼。
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敢看她,内心更是有些难过,就像自己看中的某样宝物,如今却是名花有主,不免怅然若失。
“雪儿,初秋,你们二人,应该是有一些小误会,不必在此争执,改日我会专门同你们二人化解一番,你们先退在一旁吧。”
“如今我带着执法堂的江川长老过来,就是要请他做个裁决,看看王若这小子,究竟该不该入狱服刑?”
常相依笑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名叫江川的方脸之人,神色轻松地说道。
其实知道王若回到宗门,她一颗心就已放下。
不过对方既然被关入白狱,松群长老也是依法办事,她为了维护宗门规矩,仔细询问了松群长老事情经过之后,便传信给这几人,赶了过来。
“常副宫主,这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我看就没有必要详判,就算非要追究罪名之事,我对此事并不清楚,还请您老亲自裁决吧,我在一旁做个见证就行!”
江川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
他正在执法堂午休,谁知常相依唤他过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连事情前因后果都不清楚,而且也不会主动裁决此案,毕竟不知常相依心意如何,他哪里敢擅做主张?
“行,既然江长老这般说,我便裁决一次。王若,你知道你为何被关入白狱之中么,将事情经过细细说来!”
常相依眉梢一动,也不客气,直接点名了。
王若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便将这一次接取任务的经过说了一遍。
其中自然只讲了大概之事,像陈朝骅和无生秘境之事,只字不提,巫山雨的事情更是不敢说了。
“这么说来,你和武镜缘执行任务,遇见强敌,武镜缘和敌人同归于尽,却将雪狼齿无意间打成粉末,你便带了回来,在一线宫无法交差,是也不是?”
常相依看了松群长老一眼,缓缓对王若说道。
“是!”
随着王若干脆的一声回答,松群长老心中感觉有些不妙。
看来当初还是不应该关押王若,至少也得等到常相依回来请示之后,再做决定的。
“安媛,听说那些粉末,已经送到你那处鉴定去了,不知结果出来没有?”
常相依对王若的回答很是满意,又看向琼瑀楼的人。
“启禀常副宫主,经晚辈鉴定,这些碎末正是雪狼齿的残渣,只是磨得太细碎了,属下无法将其还原。”
安媛只是元婴修士,言语显然要恭敬许多,同时看着牢狱中的王若,忍不住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既然那的确是雪狼齿的粉末,江长老,这王若算是完成了任务,还是不算完成任务呢?”
常相依点点头,最后转向江川问了一句。
“这就要看发布这道任务的人是谁,倘若发榜之人,必须要完整无缺的雪狼齿,且任务中早已说明,这就不算完成了。但如果任务中没有说明,我个人倒觉得,应该算作完成任务。”
江川略一沉吟,缓缓说道。
听见这话,常相依莞尔一笑:
“说来也巧,这条任务正是我发布的,如此看来,倒是要我自己来决定喽?”
想不到常相依正是发榜之人,江川心中一惊,随即拱手恭敬说道:“但凭副宫主裁决。”
众人这才知道,为什么常相依会将大家喊过来,原来事情都是她引起的,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想听听她接下来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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