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呼厨泉的胁迫下,去卑出使汉军大营。
当一个人被逼迫,而不是发自内心自愿时,往往不会尽心尽力,更何况,去卑本来就是来当间谍的。
去卑在见到皇甫嵩和贾诩时,就暗中伸手微指边上的随从,又不停使眼色。那些随从,是呼厨泉的人。
皇甫嵩和贾诩都知道去卑是派出去的细作,马上明白其中的意思——“有那些随从在,不方便说话。”
于是,在营中一处卡哨时,皇甫嵩先就要求自己的亲兵不要跟着。
去卑回头望着一下自己身后还在跟着的随从,说道:“他们自己的人都留在这了,你们?”
匈奴一方的那些随从也只好留在那,仅有皇甫嵩、贾诩、去卑三人同行。
去卑将呼厨泉所说提的要求和条件转述了一遍,等转述完时,那些留下的随从已经离得有些远,听不见这里的谈话声了。
皇甫嵩哼了一声,说道:“这呼厨泉倒是想得挺美啊!反叛不担心处罚,反而还想要赏赐。”
去卑说道:“皇甫将军,千万不能放过呼厨泉啊!呼厨泉能跟杀父仇人勾结在一起,这样的人,如果现在放过他,他以后一定还会再次反叛的。”
贾诩说道:“你妻儿还在呼厨泉手中吧?如果我们不讲和,你妻儿不是有危险吗?我们怎么能害你妻儿呢!”
去卑说道:“呼厨泉侮辱拘禁我全家,我不会就这样屈服。大军杀过去,也许还能救出我妻儿。”
贾诩说道:“这样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这样害你。你回去告诉呼厨泉,就说我军军粮不足,无法再战,只能答应和解退兵,但为表示双方诚信,要先歃血为盟,以苍天为证!”
去卑面色疑虑,说道:“只怕歃血发誓也没用,呼厨泉不会讲信义的。”
贾诩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回去后,只要说服呼厨泉亲自出面订立盟约就好!”
……
去卑回去后,告诉呼厨泉,说皇甫嵩、贾诩同意已经得到皇帝授权,可以全权决定是否退兵。但他们要求在退兵前,双方歃血为盟。
呼厨泉哈哈大笑道:“他们一向惯使诡计,我要是去跟他们歃血结盟,他们把我抓住杀了,那我不成送死了吗?我不会中他们的诡计!”
去卑说道:“他们说,歃血盟誓的地点和时间,都可以由大单于你来指定,他们只带五十个人过来,不多带人。”
呼厨泉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他们竟然有这样的胆量!”
去卑说道:“我看他们可能粮草不足,不得不退兵了。不如就答与他们歃血盟誓,免得他们突然拼死来战。大单于我们要是投奔鲜卑,鲜卑人也放牧,他们会夺走我们的草原牧场。汉人只种地,投靠他们,他们不会需要我们的草原。”
呼厨泉眼珠转了几转,说道:“阴山有一座废弃的要塞,名为高阙塞。派人告诉他们,让他们在三日后,在太阳升到最高时的正午,到高阙塞来歃血盟誓。说好了,他们只准带五十个人来。”
去卑说道:“大单于,和谈之事这样谈妥了,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放了我的妻儿了?”
呼厨泉说道:“你别急,等盟誓完了他们退兵后,我会放的。”
……
三天后的正午,皇甫嵩和马超等五十名武艺高强的将士,策马来到了高阙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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