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花影庭 > 第207章 次品

屋内灯光朦胧,似有纱雾缭绕,她是雾中走出来的美人,身上似沁着露珠儿,一掐便能出水儿。
  她收敛了浑身的尖刺与棱角,像躺在汤温之中来回荡着。
  衣衫半解,香肩半露,宛如月下雪,清冷惑人。
  顾岫将人打横抱放到床上,想要回应她的热忱。
  却被楼满烟拂开了,“还疼着呢。”
  顾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低着头埋首在她胸前一轻一重的啃咬她得锁骨,“及时行乐,阿满忍耐一下。”
  ……
  她这一忍耐,便被摇到了半夜。
  顾岫捂着她的嘴,从声嘶力竭到婉转莺啼,不过两个回合。后来捂不住了,任由她咬着自己的手,尤不够的在他胸口留下餍足时的细长挠痕。
  她再也不会用看不中用丈夫的眼神去看他……
  他足够强,除了第一回合外。
  ……
  青黛在外头听着动静,整个人僵化好似石雕。
  若不是楼满烟要沐浴洗漱,她只当自己做了一次荒唐又惊悚的梦。
  寒纱递给她一记只可意会的眼神,将她恍惚中抽离出来。
  屋子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楼满烟斜靠在浴桶中昏昏欲睡,顾岫依然十分亢奋,那双拿着巾子的手原先还老老实实的为她清洗,没多久便开始胡作非为,惹得她娇喘连连,连水都弄脏了。
  她暗暗咬牙,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招惹他了。
  绵软无力的推了推他,央求他离开,好睡个回笼觉。
  顾岫见天色已泛白,这才惊觉几乎折腾一夜,一时间心里也升起愧疚感。
  兀自清理完战场,在楼满烟眉心落下一吻后,看着她酣睡的侧颜,停留几息后,转身离去。
  他来时未走正路,走时依然是跃墙而过。
  晨曦微熹,长街上已有喧哗之声。
  小贩挨家叫卖,声音渐起,犹如晨钟暮鼓,开启一日辛苦劳作。
  顾岫没入甬巷时,一道影子在他身后一闪而过,慌忙之下擦到院墙内攀出的花枝,花瓣飘然零落。
  就在他回眸瞬间,只见到了摇坠的花瓣,以及那道一闪而过虚影。
  顾岫并未追上前去,只在原地驻足几息,思考着要不要再给楼满烟送早点过去,很快这念头便被他掐灭。
  只怕她眼下见了自己如见猛兽。
  *
  杜府。
  “确定未看错?”杜清燕神色恹恹的,方喝了一口清粥,这会儿又听到顾岫清晨才离开楼家的消息,整个人像要颓败的花朵摇摇欲坠。
  江青踌躇道,“太子龙章凤姿,应该不会被认错。”
  杜清燕唇角漫出一声呵笑,“还未成婚便如何迫不及待?好一对男盗女娼的狗男女。”
  玉青汗颜,知晓她心悦太子,却不想她会如此粗俗的谩骂。
  她心中的恨意打了结,在她心上长满了荆棘,前世新婚之夜的画面再度浮现在脑海,胸腔堆积的恨像火山喷发。
  她抬手将桌上饭菜全部打翻在地,连带桌案与高几上的摆件一瓶推倒。
  江青吓得小脸苍白,颤声细语道,“太子殿下守礼之人,焉能行此损德伤风之事?兴许只是有事交代,迫不得已才行了下策。”
  江青极力维护顾岫形象,千错万错都是楼满烟蓄意勾引。
  杜清燕也很吃这一套,想到两人新婚时他都克制守礼,重来一世又怎会转变性子,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她僵直在原地,呼吸变得冗长沉重,像是铁链在地上缓缓拖行的声音。
  虽她面容不再狰狞,江青面上惊云未消,反而觉得此时的她更加可怖。
  垂下头故作忙碌的收拾地面上的残渣,借着清理打扫的借口遁走了。
  庭院中花枝漫在曦光下,颤巍巍的抖动花瓣,蜂蝶纷至,争嗅芳香,恣意穿花戏叶。
  江青原以为她已沉淀,不曾想片刻后她决然的说了一句:备马车,我要进宫。
  普通官员无召不得入宫,她这是要入哪门子的宫?
  “小姐何故如此冲动,若殿下与其曲水流觞,一时纵情,事情败露,若是传出去伤风败俗的人亦是她,小姐一直愁着手中无把柄,眼下可知老天赐了机缘。”玉青此言亦有私心,无非怕她闯下大祸,连累己身。
  道理她都懂,可玉青怎会明白她心中执着,内心苦闷。
  她势必要弄清楚,顾岫是对上辈子的她无情,还是此生滥情。
  “备马车,莫要让我说三遍。”杜清燕浑身带着狂风怒卷的气势,头也不回的朝洞门走去。
  玉青连忙跟上。
  长街两旁,槐树荫浓如盖,鸟鸣清越。
  马车轮子滚动朝前,沿途的景色如流水般倒退,古木长亭、屋舍、行人仿佛都在快速向后移动。
  玉青惴惴不安的搅着帕子,据理力争的想要让她冷静下来徐徐图之,可杜清燕不言不语宛如冰雕一般看着屋外。
  玉青口干舌燥,看着帘子摇晃出窗外景象。
  快到护城河了,她一颗心不由提了提。
  好巧不巧的,两人正好与准备回宫的顾岫撞了个正着。
  杜清燕见了顾岫没有行礼,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底似两股暗流在涌动,是火也是冰,交织着互不相容。
  “臣女有一事,想要恳请殿下解惑。”
  玉青在一旁为她捏了把汗。
  “何事?”顾岫并未责怪她失礼,而是眼锋未动,漠然冷清的看着她。
  “请殿下借一步说话。”她转过身,往日伪装已寻不到一丝踪迹。
  顾岫知晓清晨跟踪自己的暗卫定是她培养的人,心下也狐疑她到底想要翻出什么浪花来,便跨步风姿卓然的跟了上去。
  这是一间不起眼的茶楼,亦无甚名贵茶品,简单朴素也冷清。
  杜清燕看着呈暗黄色的茶汤,一口未饮,能这样与他面对面坐着,她心头的漫天飞雪,已逐渐停歇。
  顾岫坐姿随意,另一手搁在弓起来的膝盖上,一手搭在茶桌上,虽不如往常巍峨如山岳,自有一番不羁之风。
  面对这样的他,杜清燕只觉分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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