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第二物理课外活动小组的内容是趣味实用物理。
主讲人是赵昕。
他实验演示的内容是关于水电阻的实验。
他首先讲了水能导电的原理,又讲了一些在日常生活的常见用途:比如,我们日常常见的喷气式烫斗;蒸气美容机;电热水袋等等,都是利用的这一道理。
了解了水电阻可以发热的原理,同学们发现操作起来竟这么简单:
将两根连接导线的一端只需要隔开一定的距离插进水里,通电后,就会产生电阻而发热,那么水就会在这电极间产生热循环,从而使水温增高,直至沸腾。沸腾产生的蒸汽就可以用来熏蒸,这就是蒸气产品的基本原理。
赵昕给同学们现场做了几个不同的演示实验,包括用两根铁棒烧开水,那水是不加任何的物质的;另一个实验是,在水中加咸盐来改变水的浓度和电阻值来改变和控制导电电压,起到增加和降低电压的作用。它实际就等于是一个简易的变压器。
赵昕把加了盐的水倒进了塑料容器里,然后分别把两个电极从不同的距离慢慢插入水中,随着电极深浅的变化,连接在导线中的电灯就发生了渐渐变亮或由亮到暗的变化过程,同时联接的电压指示表也从220伏至60伏特之间变化着。
“神了!”同学们都惊诧地叫道。
对这种有趣的实验,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吴春雨了。
吴春雨这小子从小就对木工呀,铁匠呀丶电工的这些常见的技术性的工种东西特别感兴趣,并且什么都想亲上上手试试。
为此,吴春雨曾经拆了好木箱板做过冰爬犁;拆过收音机上的大电容扒开来看里边的结构;还拆过家里的老马蹄表,一次把36伏的灯泡拧到220伏灯头上,灯泡爆炸,差点伤着自己。更让人后怕的是,用铁管自制火药枪,装上了从二踢脚爆竹扒出来的火药,最后枪管炸飞了,差点炸着自己。
这不前几天,他还动手拆了陈文的一个小计算器,结果什么导电按钮,缓冲弹簧等一下散开,自己傻眼了,装也装不上,结果还是请赵昕老师帮他装好的。
还有那一次,刘欢的人造水晶头花坏了,吴春占山主动去帮人家修理,可他并不知道那些散开的小花必须先固定成型后才可以焊的,结果,电烙铁一上去,不但掉落的小水晶没焊上,还把其它的小花都给烫开焊了,气得刘欢都哭了。
后来还是姐姐吴潇潇替弟弟给刘欢买了一个新的。
虽然刘欢说什么也不要,但弄得吴潇潇总觉得欠人家刘欢的一个人情。
话说远了。
这吴春雨站在赵昕的旁边,他一边看着赵昕做实验,就一边在心里琢磨:
这玩意行,好玩。那它还可以干什么?
赵昕一边做演示一边警告同学们说:
"有一点你们千万要注意,因为这水中是带电的,所以绝对不能用金属做容器。手更不能碰到水。做实验时,一定要有另一个人在旁边看着,一旦发生漏电和触电事故,不要慌乱,要立即切断电源,。
“赵老师,那,这个东西可不可以把它放到暖水瓶里烧水呢?”吴春雨终于想出了一个问题。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不能提倡。因为这种做法只能用于实验,不能用于日常生活。我告诉诉们,你们谁要胡来,那可十分危险!绝对不可以的。”
“那,用这盐水可不可以做实用的调压器呢?”吴春雨又问。
“对有常识的人来说,在没有其他条件下,临时解决问题是可以的。比如,过去,我们有的在俱乐部做临时演出,需要有舞台切光效果。哦,就是那灯渐渐亮起来或暗下去。电工就会用这种装有浓盐水的水槽子改变正负两根电线在盐水中距离的办法来进行切光。”
同学们都赞许地点着头。
“老师,您看着,我来试试吧。”
吴春雨说着,挽起袖子要动手。
下了课,大家都有说有笑的,一向声高的吴春雨却一声不响地低头走着。
“春雨,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一向善于观察的小眼镜陈文把手搭在吴春雨的肩头上问。
吴春雨还在想自己的心事儿,所以没答陈文的问话。
小眼镜陈文抻手摸了摸吴春雨的额头:
“不热啊。哎,怎么了?”他一推吴春雨问。
吴春雨这才收回神来。他望着陈文说:
“我在想一件事儿,这事准保成!”
“啥事啊?该不是请我吃羊肉串吧?跟你说,你上周得红花奖还没请客呢!”陈文说。
“请客?”
吴春雨眼睛一亮:“好,我请你客,不是烤羊肉串,走,跟我走!”
“上哪儿去?”
陈文问:“你真的请客呀!”
“唉,你就走吧!”
吴春雨说着就拉着陈文朝南边走去。
陈文莫名其妙。
这操场门在北边,镇子在西边,你朝南边去干什么呀?该不是让我去抓蛤蟆吧?
吴春雨任陈文怎么说也不答话。
他拉着陈文径直朝大地走去。
他们走出了操场,沿着小路,绕过一畦畦的稻田走上了一条乡间土路。
陈文有些紧张了,他看着四周这环境,索性站在地上不走了。
“干啥呀?我又不杀你。走吧!”
“你不说清干啥,我就不走。”
吴春雨想了想,便伏在陈文的耳朵旁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这……能行吗?”
“啥不行?要出了事,你就一推六二五,往我身上推。多大个事呀!”
陈文还在犹豫。
赵昕脱下大褂回到办公室刚要坐下,卢非就推门进来了。
“哟,大主任哪?星期天不陪陪媳妇,怎么又溜达到学校来了?”
赵昕开玩笑地对卢非说。
“我就知道,你准拿我开涮。老赵,美玉红了,成了歌星了,登报了,也上了电视?有何感慨?”
卢非笑着坐在赵昕对面问赵昕。
赵昕淡淡笑了笑,取出一支烟递给卢非。
“我不吸烟,你忘了?”
赵昕这才记起卢非不吸烟。
他笑着收回烟,自己点燃了,吸着问卢非:
“怎么?来有事吗?”
从赵昕刚才一递烟的当儿,卢非就知道,赵昕的心里十分矛盾。他两眼直视着赵昕,含笑地反问:
“没事儿就不能找大哥唠唠?”
“你呀,咱们现在不是当年的光腚娃娃了。我有时真想好好骂你一顿,揍你两拳头。可又一想:算了,就是亲哥哥也不能这么办哪。你现在是领导了,有些事,我也就理解算了!”
赵昕说得挺狠,单刀直入。因为他觉得,还是这样好,他和别人不一样,哥们吗,有啥隐忌的?
一席话说得卢非都红了。
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有自己的利益,卢非很会处理这种场面。他露出诚恳的目光,笑着说:
“……哥,我这不是来了吗?就是听你骂的,真的。”
赵昕笑了笑:“你小子……行了,有这话就行。哎,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哥。”
现在,卢非开始叫“哥”,这样显得更亲切:
“学校一些事不放心,更主要的是我想找你,咱哥俩聚一聚。我知道,你最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我琢磨,美玉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
赵昕望着卢非问:
“你看到什么还是听到什么了?”
卢非连忙晃头:“其实,电视报纸我都没看到。不过,美玉她找过我了。”
他停住话望着赵昕。
赵昕问:“她找你做什么?”
卢非说:“她让我把她的课集中调一下。还有……文艺队的活动让我帮着组织组织。她说最近一阶段,市里有些活动要参加……还让我没事开导开导你。她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和你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庭……”
赵昕叹了口气,轻轻的晃着头。
他根本对这些话没抱有兴趣:
“……人往高处走吗!”
赵昕自嘲地笑着,笑得很无奈。
卢非也做出赞同的样子点着头。他站起身来到赵昕的跟前。伸手拉起赵昕:
“哥,兄弟作东。咱们哥儿俩有半年没聚了吧?”
赵昕不想去。
“走吧。兄弟不至于把哥气得吃顿饭就不行的份儿吧!哥,咱不去家了。家里你弟妹一掺合,说话不方便。镇里新开的‘好潇洒’挺够档次的,走吧。”
卢非说着,不管赵昕同意不同意,硬是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你呀!”赵昕熄灭了烟,瞪了卢非一眼,还是嗔怪地笑了。
毕竟是从小的兄弟嘛,赵昕没多想什么,就随着卢非朝镇里走来了。
学校在镇的东头。两条街走过去,到镇里也不过一公里。
卢非要打的士,赵昕摆手制止了:
“难得咱兄弟一起压压马路,走走吧!”他说。
他俩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不到20分钟,他们便在镇中心的一家装修成古香古色的门脸前站住了。
“哥,就这儿。瞧,挺漂亮吧?”
卢非指着门脸对他说。
可不是吗,什么时候这出了这么大一个酒店?赵昕还真没注意到。他抬头看时,不觉惊异得点着头:
“真不错。这工程够大的,在镇里可是数一数二了,可不知橱艺水平怎么样?”
“水平?”卢非一语双关地说:
“什么都够味儿。哥,进屋吧!”
卢非伸着手示意。
他们朝屋里走来。
“真漂亮!”赵昕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打量着这间酒店。这种环境对赵昕来说是陌生的,偶尔有几次消费也是什么同学会呀,别人作东随帮唱影的。
卢非抿着嘴笑着。他心里在暗暗地嘲笑这个土老帽。今儿个,我就出点血,让你见识见识,我就不信你赵昕就那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卢非心想。
“先生有预订吗?”
早有迎宾小姐礼貌地把他们引到一间包房里。赵昕抬头看时,只见包房的门上挂着一块不大的匾额,上书“欢悦轩”三个字。
这名字怎么像妓院!赵昕心想,可嘴上没说出来。
“这是最好的包房。哥,满意不?”卢非笑着征求赵昕的意见。
赵昕望着包房,一想到还要收钱,便对卢非说:
“兄弟,咱哥俩大厅吃一点得了,这包房费挺贵的,花这钱没意思。”
卢非啧着嘴说:
“不不不。咱哥俩也好长时间没聚了,难得的机会,平常在学校忙忙活活,也坐不下来,今儿个,好好唠唠,再说,他们的小姐都蛮靓的,开开心吗。”
赵昕笑了:“嗨,那与咱有何相干,咱只管喝酒就是了。”
说话间,他们坐下来,服务员端上菜来。
卢非给赵昕倒满杯,自己也倒上,便举起杯说:
“哥,你是兄长,这杯,先敬为兄了。”
说完一口气把酒干了。之后,卢非又倒上一杯酒。
敲门声。
服务员走进来,后面跟着一群打扮得妖妖艳艳的小姐。
服务员对赵昕说:
“先生,小姐来了,您挑两位吧。”
说话间,那群小姐已经鱼贯涌进了门。她们笑嘻嘻的互相推打着,不时地说一两句骂俏的话,就一字排开站在了赵昕和卢非面前。
赵昕头一次见这场面,他有些紧张地望着卢非:
“老弟,这是干什么呀?”
卢非没搭理赵昕,随即转过身来,认真地打量着小姐们。
“有没有再好一点的?……漂亮一点,这,……这…大一点的?!”
卢非一边比划着自己的前胸一边对服务员问道。
门口的小姐们一听卢非的话,就噘起小嘴一个接一个悻悻地扭身走了。
有一个小姐还骂了一句:“色鬼!”
卢非没有理会那位小姐。他继续对服务员说:
“再找几位,我这哥今天必须高兴,明白吗?”
服务员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您稍等,先生。”
说完就转身要退出去。
赵昕一伸手示意叫住服务员:
“小姐,你等等。”
服务员停住脚,转回身问:“还有什么吩咐,先生?”
“小姐不要了!”赵昕一挥手说。
服务员有些为难地望着卢非。
卢非也一摆手:“听我的,去吧!”
服务员退出去了。
赵昕对卢非说:
“兄弟,你跟我见什么外?要什么小姐呀?要她们干什么?我们说话都不方便!”
“先吃着。”卢非没有接着话说下去,他举起一杯酒说:
“哥,一到一块儿,我就想起了当年光腚娃娃的日子。你是我哥,当年没少帮我,再敬哥一杯,我先干。今儿个,咱俩一醉方休?反正我们都没啥事。一会儿吃完了,我给哥安排一下桑拿:芬兰、土耳其都行,这里卖还带好‘节目’呢”。
说完卢非一仰脖,又喝下了一杯酒。
赵昕也跟着干了。
他放下酒杯,这对卢非说:
“你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啊?桑拿不就是洗澡吗?啥‘兔’耳‘齐猫’耳‘齐’的?…如今哪,旅店不叫旅店叫宾馆,浴池这名多通俗,偏叫什么桑拿、洗浴广场。广场还能洗澡?我听说了,一张门票多少钱?80!天哪,那水是金子的呀?得了,你呀,心到佛知吧,你可别浪费了。我看,学校的浴池就蛮不错的么。"
卢非笑了。心想,那一会儿再说,我就不信你进去不高兴!
这时,服务员又领来4位小姐:
“先生,这4位可是我们的店花啦。瞧,大腿、脸蛋、胸脯,她们可都挺猛的,歌舞酒全拿。坐台出台都成……怎么样,二位都留下,当一把皇帝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4个小姐一哝嘴,4位小姐便象小鸟一样张开手臂朝他俩扑过来:
“哥呀,想死你啦!”
一边一个小姐,把赵昕给包围了。
左边的小姐递过红唇朝赵昕的脸上就是一口,嘴里还说:
“先盖个章,哥呀!”
右边的那位从后面向前,顺着赵昕的前领口就把手伸进去了,用手抓着他的乳房:
“哥,好好壮哟!”
赵昕长这么大小还没见过这种当“皇上”的事,他象被针刺了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两臂一挥,差点把两个小姐推倒了:
“胡闹!”赵昕不知为什么这么激动地吼出了声。
两个小姐被赵昕的举动吓呆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卢非却笑了。
他轻轻推开他身边的另外两位小姐,站起身,说:
“哥,别急呀。跟你说,现在的酒店里,这小姐就是一盘菜呀,……大家开开心吗,又有什么呀?来来,坐,坐!”
说着往下按赵昕。
“不行,这事我可没干过。卢非,要不,让她们走,要不我走。咱们可不能这样?我们是为人师表的教师,我们可是党员呐!”
卢非这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此时知道,今个的这盘“菜”,赵昕是不会“吃”了。得,省了钱也罢,自个也别做“皇上”了。想到这,他笑着对赵昕说:
“这么着,哥,要不,先让她们出去,咱哥俩先吃先喝着,唱歌的时候再……”
“这最好。有她们呐,我吃不下去东西!”赵昕说。
卢非笑着说:
“好小姐醉人吗!”说着他从兜里掏出100元钱递给服务员:
“这点意思,给她们买包烟。一会儿再过来成吗?”
服务员接过钱说了声:“好吧,”这才把4位小姐带走了。
屋里又恢复了平静。赵昕这才“扑通”一下坐在沙发上:
“你呀,你可把我吓死了。这家伙,手都伸进去了……”
赵昕连连地晃着头说。
可不是,在打着空调的恒温房里,赵昕的衬衫都印出汗渍了。
卢非笑了:“得了,喝酒吧。”说着又满上了两杯酒。
赵昕二次端起杯,忽然想起刚才的事问卢非:
“兄弟,你刚才干嘛给她们一百块钱呐?”
“咱不得讲究点吗!”卢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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