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所谓凡人别做亏心事,善恶到头总有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
就在警方介入后不久,很快关于咪咪接电话的那个事就查清了,同时给咪咪打电话张副局长也进入到警方的视线中。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持有枪械,同时还具有专业的反侦察能力,况且有枪有马仔,所以对他的侦察就要格外地谨慎,稍有疏忽都会出现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案情由市里一直秘密汇总到省厅直至北京国家公安部。在公安部经过缜密研究后,为保证侦破和抓捕顺利进行,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不受威胁,决定异地办案,并责成S省公安厅挑选经验丰富,力量强悍的警员组成特别专案组对其及其团伙侦办与抓捕。
尽管这样,富于反侦察经验的张副局还是从局里外来警员等的细小变化中嗅到了气味,并迅速令手下的马仔查出了警员们秘查的行踪。根据得到的这些线索,张副局经认真推理分析,便准确地得出了自己已经暴露的结论。
三十六计走为上,像他这样人太懂得被抓的后果了。于是,张副局便迅速应对,火速通知咪咪刻不容缓地带上护照及所有提出的现款,自己也带上两把手枪和充足的子弹,便连夜开车拉着咪咪逃往千里之外的N省,打算从警方布控外的N省国际机场乘飞机逃往国外。
然而,他的这番操作并未如愿,像他这样的人物和大案怎么会轻易地在警方撒下的罗网中逃掉呢?
为不发生抓捕时因拒捕所发生的枪战误伤群众,警方决定在他们登机后行动。首先,警方在机场安保警方的配合下,向安检处下达了严禁警方等任何持械执法的公勤特勤人员携带枪支登机的命令。
就这样,警方很容易地就把这两个狗男女抓获。
随着审讯的深入,两个人对他们贩毒及杀人罪行供认不讳。
于是,一个涉嫌容留、组织、强迫妇女卖淫、贩毒,并灭口杀人的大案便宣布告破。
张副局手下的那两个马仔以及咪咪及手下均涉嫌被抓后,警方便查封了夏娃。只有老三一个人潜逃。
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轰动全城乃至全国,几乎尽人皆知。因为这是本省诸多类似案中一起最大,也是涉案人数最多的一桩涉毒、黄和杀人的大案,所以省内外的各大媒体都不遗余力地连篇累牍地跟踪报导。各大报刊上除了用超大号的标题外,还同时刊登了多幅警方抓获罪犯的大幅照片。
震惊之余,大家又都感到很兴奋。特别是吴潇潇和她的弟弟吴春雨两个人,仿佛一下卸掉了压在心头的石头,总可深深地呼吸了。用吴春雨的话说,那就是:这口恶气总他妈的算是出了,活该!
而在这兴奋的人群中,还有一个人,他就是金钊。这不仅仅是自己在破获这一大案中尽了力立了头功,还终于可以把一直提着的心给放下了。不为别的,就说秀秀和凌姗的事吧,放开他把凌姗从小带大的关系不说,那秀秀可也是他亲孙女一样呀。可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能让那个恶女人给要走呢?那这孩子不让她这个缺德的妈带坏那才怪呐。这下好了,凌姗没事了,孩子也没事了。天下总归太平了。
说心里话,看到凌姗的这一系列的遭遇,老爷子真是心疼啊,可干着急使不上劲,可光心疼有什么用?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想想咪咪这女人干的那些缺德事,老爷子真是恨得牙跟直痒痒,枪毙一百次都不解气!
另外高兴的一个人就赵昕。他高兴的理就不用细说了。
一大早,赵昕就举着报纸兴高采烈地去找凌姗。
他满以为凌姗会比自己还高兴还,甚至高觉得得跳起来。
可没想到凌姗却看着报纸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弄得赵昕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更让他理解不了的,凌姗竟然是为咪咪这娘们儿落泪。
唉,这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啊…!
自从那天和咪咪长谈以后,凌姗对此人还真有了新的看法。在不知不觉中,她发觉自己除了对咪咪有过的那种咬牙切齿的恨之外,还似乎在心里悄悄地在产生了一些同情,那种对一个母亲的同情。
是啊,不能否认,她太年轻了,她只有30岁。一个30岁的生命就这样即将终结了。
凌姗知道等着咪咪的结果是什么。贩毒也好,杀人也罢,单提哪一个罪名也都是要掉脑袋的!
想想那一天,咪咪曾大有悔恨之情,她和她约定,俩个女人一起做一个好母亲,共同抚养一个女儿……
然而,这良心的发现,这一切都太晚了。
那今后,秀秀大了问起身世来,自己该如何对秀秀说起呢?
……。
然而,这事情到此还没有完。还有更残酷的事在考验着凌姗呢。
※
就在这天的上班时分,凌姗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和她见过面并且交过锋的那个险些让刘欢遭迫害的张帅帅。
张帅帅在电话里约她出来,说有要紧事和她说。
既然有要紧事要说,凌姗考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凌姗如约来到了他们约定的地点——镇里一家酒店里的茶座松江苑。
帅帅已先等在那里了。
小伙子今天显得很憔悴,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风采:头发蓬乱着,仿佛一夜没有睡觉,眼里也布满了血丝。
他们打过招呼后,帅帅便礼貌地请凌姗坐下。
凌姗落坐下后便开门见山地问帅帅:
“张先生,您大老远跑到镇上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请讲吧。”
张帅帅听了,便低下头,右手食指抵在鼻孔下想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用一种带有不满情绪的目光望着凌姗,说道:
“……大姐,您……您挺令我失望的。你知道不知道,您的做法毁了的不仅是我一个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遵守诺言?您知不知道,您会为您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凌姗被帅帅劈头盖脑的一席话给说胡涂了。
她十分不解地问帅帅:
“张先生,您…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呀?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怎么不守信用了?请明示。”
张帅帅微微地仰起头,显得挺无奈又很痛苦。他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努力地想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
半晌,张帅帅才收回目光,又对凌姗摇了摇头,说:
“没用了,现在说它己经没意义了。……大姐,您,您可是亲口答应过我不去报公安局的。可您还是……”
帅帅说着,把一张刋登有咪咪被抓的照片的报纸,从茶几的一端推向凌姗这一端。
凌姗这才恍然大悟。
她不禁顺口反问道:“原来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你?!”
帅帅自嘲地笑了笑:
“大姐,我一直以为,您是一个很通事理的好老师。说实话,要不是经过那次您学生刘欢的那件事,我也不可能会去管这件事的。”
帅帅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把右手叉进毛蓬蓬的头发中下意识地摩挲着,表情很痛苦。
凌姗知道他是误解了自己。
可怎么去解释自己?况且解释又有什么用?
所以她想了一下这才对帅帅说道:
“张先生,我想,咪咪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那都是她所做所为,罪有应得,怨不得谁。谁让他泯灭良知,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下干那种伤天害理的的事。这更不是我守不守对你承诺的事。小伙子,如果换了你是我,那你承受了我所承受的那么多的话,您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再退一步说,即便我遵守了对你的承诺,那我就违背了公民的义务。像她这种重大的犯罪,她又能消遥法么?她会洗手不干立地成佛么?不会的。小兄弟,受她害的人恐怕不止我一个她?那她犯事还不只是时间的问题么。还有,吴潇潇的那事来龙去脉估计你也清楚,她不就是个突破口么?咪咪让她染毒瘾,她必须去戒毒所,可您想没想过,公安局会忽略这个查毒的线索么?他们怎么可能不去找她追查毒源呢?"
凌姗的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让张帅帅无言可对。他张了张口竟没找到合适的话说。
看着他的冏样,凌姗又直接问道:“张先生,我能不能问问,这件事怎么会对您产生牵连呢?”
一句话把张帅帅给问住了,自己该怎么去回答呢?没法回答呀,所以张帅帅没有吱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突然把目光移到了凌姗的脸上,似乎在寻找,也仿佛在验证着什么。
那目光很既迷茫,又令凌姗很费解。
“张先生,您…这是……?”
凌姗接受不了张帅帅的这种直视。她要打破这种气氛,所以直接问道。
果然,帅帅停止了对凌姗的脸部扫描,并且开口说话了:
“大姐,您为什么不问问我,我当初为什么要给您打那个电话呐?”
凌姗笑了笑,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敷衍道:
“也许,因为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青年吧?”
张帅帅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笑意中还包涵着一分神秘。
他否认道:“我可没那么高尚。”
“那……那你是为什么?…对了,我听刘欢说,你还遭到过咪咪的黑手?这是不是你的一种报复行为?”
凌姗忽然想起刘欢说帅帅挨打的事。
“呵呵,您有点小瞧我了。大姐,您这么想也可以。就算其中一个理由吧……好啦,这个问题咱不谈了。说正事:大姐,我先声明,我今天来找你,可不是讨伐你的。刚才的话也就随口说说。如果这话我不说出来,我心里憋得慌。"
“那你找我…?"
“哦,我…我今天……今天是来是向你告别的。”帅帅说话变得有些语讷和迟缓,显得没有底气。
凌姗心里一动,问道:
“告别?你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接着又不解地问:“可你与我并无过多的接触,怎么会想起向我告别?”
帅帅又笑了一下,表情有点苦涩。他点了点头:“您这么说也对。大姐,我就实说吧:我已经被牵扯到夏娃的案子里去了。”
“啊?有这事?那…严重吗?”凌姗有些惊讶又小心地问。
帅帅自我挪揄地笑了,没回答凌姗的问话,继续着他的话题:
“我想明天或许就没自由了,也可能被剃了头穿上了囚服。呵呵,也许坐不成牢。不过我可以告说您,我没有参与他们的贩毒,没干过那种缺大德丧良心的事。但我这人平时也不大检点,也有意无意地干过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儿!这就看他们怎么定我的性了。总之吧,我想,这次,我即便不坐牢,可能也要一败涂地倾家荡产,怕是又要一无所有地从头做起啦!”
凌姗仍是不解地望着帅帅:“真有这么严重?”
“……大姐,哦,我,我就直接叫你姐吧。”帅帅若有所思地说:“今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可能不多了,我一希望您别记恨我,二能记住我这个弟弟。……还有,我不想这个样子去面对刘欢。她这孩子太单纯了。您捎个话……替我安慰一下她,别让她为我的事哭,我想赞助她一笔生活费,已经通过邮局寄给您了,您转给她或替她保管着。好了…就这样吧,再见,姐!”
帅帅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便站起身来朝凌姗伸出手告别。
凌姗也站起身来伸出了手。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帅帅握着凌姗的手,旋即微笑地看着她,而那微笑的眼睛里却带着不易查觉的忧伤和渐渐变大的泪花:
“姐,再见!”
帅帅松开凌姗的手,果断地转身朝门口走去。可则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随手从夹包中取出一个信封,回身放在了茶桌上,对凌姗嘱咐道:
“姐,这封信你十分钟以后,记着,只能十分钟打开看。这次你一定要遵守诺言哟。”
说完便回身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到现在为止,凌姗才搞明白,原来这个小伙子是被牵扯到咪咪一案里去了。可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违法的事?
如果问题严重,为什么警方还没有抓他呢?
看来他的事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那么,他留下的这个信封里又装的是什么呢?
望着被帅帅关上的房门,凌姗这才从茶桌拿起了那个信封,下意识地用手掂了掂:份量不重。
为了遵守承诺,凌姗只能把信封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反复看着,等待着帅帅所说的十分钟。
终于过了十分钟。凌姗这才迫不及待地才打开了信封。
里边是一封信。
凌姗把信抽了出来,随即,却有一张照片掉在了桌上。
凌姗伸手将照片拣起来,定睛看时,却不禁令她大吃一惊!
这不正是自己小时候和弟弟唯一的一张合影么?!
“啊?!张帅帅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莫不是……?”
想到这,凌姗的心便剧烈地跳了起来。她急急忙忙用颤抖的手打开了信。
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姐:
"请允许我这样的称呼你。
“当你看到这张照片时,你就应该明白我到底是谁了。
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呀!
“照片上你身旁的那个小调皮蛋不陌生吧?那就是小时的我……"
看到这里,凌姗的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淌。
弟弟,真是我的弟弟!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吗?!
……是他,真的是他!
凌姗不顾一切地打开房门,拔腿就朝楼梯口跑去。
她要追上弟弟,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向弟弟说呀……
可酒店外,哪还有弟弟的影子?!
凌姗茫然地站了一会,大脑一片空白。最后,她无力地坐在了酒店门外的石阶上,不由自主地又继续看帅帅留下的那封没有读完的信:
“……姐,我是在一个月前才确定你就是我失散20多年的姐姐的。我原本想帮你把遇到的这一切事情处理完再与你姐弟相认,也好给你一个惊喜。
“可是,现在看不行了,时间来不及了。我摊了事,可能会破产,也可能会被判刑。
“姐,详细的我就不在这说了,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绺由自取。
“我为赚钱,有时才不择手段。但大难临头我才明白,这歪门邪道是长不了的。可到现在后悔晚了。
“我不怨任何人,到了这一步完全是我自己走的。天下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姐,你别为我伤心。我的事我清楚,我没干过该死的事,即便是判了刑,我也总有出来的那一天。我们姐弟总会团圆的一一假如您还认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的话。
“像我们这样从小无人监护的孤儿,一旦流入社会,那都是凶多吉少。这可能就是命运吧。
“现在好了,我找到了我唯一的亲人。姐,我真的很知足了。
“姐,当你读完我这对封信的时侯,我就已经去公安局自首了。如果法院判我有罪,那我就老老实实接受惩罚,在里边好好改造。姐,到时侯,你可一定要来看我呀,千万别嫌弃你这不争气又唯一的弟弟!
“别了!
“你的亲弟弟:小帅帅
Xx年X月XX日”
激动、亲情、懊悔;
惊讶,痛苦,失落?!
……
天又阴了,一片黑黑的云压了下来,远处随即传来了隆隆的滚雷声。
风,已经把雨给卷了过来。
凌姗还是呆呆地在台阶上坐着。
她的思绪回到了很远的过去……弟弟的突然出现,又立即的消失,使凌姗隐埋在心里20多年的情感一下迸发出来:
20多年前,弟弟被送给人家寄养时,那时自己才8岁。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天也是阴沉沉的。西北风卷着雪花在夜空中肆虐地盘旋着。
——小凌姗瞪着惊恐的眼睛。
她用两只胳膊紧紧地抱着弟弟,一边哭着一边往炕旮旯里退。
那两只男人的大手终于伸了过来,仿佛是传说中魔鬼的铁爪。
透过昏暗的油灯光亮,小凌姗只看清面前是一个不断扩大的黑影。
这影子就象一堵倾倒的墙朝着姐弟俩个直压过来。
“不,我不让弟弟走。我能养活弟弟,我能养活弟弟!”
小凌姗哭着叫着,把弟弟抱得更紧了。
然而那堵墙终于把这姐弟俩给压倒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如何能保护得了怀中的小弟弟呢?
两只铁钳般的魔手终于掰开了小凌姗的胳膊,把弟弟从她的怀中给抢走了。
小凌姗拚命地朝那人追过去,一双小手奋力地撕打着:“你还我弟弟,你还我弟弟!"
然而,这力量太微弱了,都无济于事。
弟弟的哭声终于消失在了黑夜的暴风雪中。
大风裹着雪,在狠命地摔打着破旧的房门……
小凌姗光着脚丫站在家门口的雪窝里,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弟弟的名字……
这就她和弟弟的最后诀别。
此后尽管她四处打听,弟弟去了哪里,她还是一点信息都没有。
她只知道是自己的一个堂叔做主把弟弟送了人。
还是这位堂叔,在做主变卖了她家的一间半房子之后,便用一辆老二八自行车,带着自己去了他位于百里外山沟沟里的家。
堂叔人很窝囊,他当不起婶婶的家。凡事都得听婶子的,自己一点主都做不了。
而婶子则是个风姿绰绰的女人,人挺漂亮也很能干。看打扮绝对不像山沟里的人。她是属于村里那种令男人们见了就垂涎想入非非的那种。
凌姗初到她家时,婶婶对她还算可以,无非就使唤她干一些活儿。比如去山上拣点柴,再就是去山上采些苋菜灰菜等回来煮了喂猪。
可是有一天,小凌姗却看到了一件她不该看到的事儿,这才使婶子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质的改变:
那天,小凌姗拣了一小捆干树枝儿回来,她伸手去开房门,门却从里边闩上了。她去窗前想敲窗叫婶子开门,却又见家里的窗户拉上了窗帘。
好奇的小凌姗便趴着窗台从窗帘缝儿朝屋里看。
于是小凌姗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屋里的火炕上,一个男人正光着身子趴在婶子的身上,奇怪的是婶子也没穿衣服。而婶子的样子似乎很痛苦地用拳头一下下地捶打着男人的背……。
只有七八岁的小凌姗哪里懂得这两人在干什么?还误认为是那个男人在欺侮婶子。凭着一种纯真的感情,小凌姗急了,她轮起小拳头就开始捶打窗户,一边还大喊着:
“住手,住手,你这个坏蛋!……”
于是,屋里的两个人顿时变得惊惶失措起来。婶婶一把把那男人推下身来,两人便忙不跌地穿衣裳……
自这事以后,婶子对小凌姗的态度可就大不象从前了。她恶狠狠地威吓小凌姗不许把看到的事告诉堂叔和任何人,并说否则就整死她。而她人对凌姗也变得很暴燥很凶狠。近尔发展到非骂即打。甚至罚她跪在洗衣板上,直跪得小凌姗膝盖青一块紫一块,痛得不敢摸不敢碰,走路都一拐一拐的。
即便这样,婶子还是整天地同叔叔吵闹,要他赶紧把她这个“丧门星”送走。
堂叔怎么能对付得了这个女人,没办法,他最后不得不去找了民政部门。也就是经当时镇民政助理、现在的老校长金钊的手,小凌姗才来到了孤儿院(孤儿学校前身)。
随着年龄的增长,凌姗对弟弟的思念日益加深。她曾经无数次地去找堂叔,询问弟弟的下落,而堂叔却始终没有告诉他弟弟在哪里。
二十年过去了,凌姗想弟弟也该长大成人了。况且堂叔已经做古,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这茫茫的人海去找一个人不啻于大海捞针呐!加上工作繁忙,所以寻找弟弟的想法也就渐渐地淡去了。
认命吧,这就是命。凌姗这么想。
可谁知道,这个和她曾经有过直接交往的、省医学专家张教授的儿子,竟然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呀!
可谁又能想到,就在他们姐弟相认的时候,却又是诀别的开始……
老天哪,你为什么这么捉弄人呐?这太不公平了,你为什么这么残酷地对待我呀!
凌姗的心在无数次的仰天长叹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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