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县城最大的金银铺子“聚宝阁”后院的一个院落里,一个妙龄姑娘打着蒲扇,躺在摇椅上慢慢摇晃着,好不自在。
没想到这椅子躺起来这么舒服,就像在躺着荡秋千似的,她深感这二十两花的值,送给爹爹他一定会喜欢的。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小跑着过来,“小姐小姐,老爷回来了。”
这姑娘正是今日领着家丁去跟水生买椅子的人,名叫香环,而此刻躺在摇椅上的姑娘正是她的小姐周茹。
“什么?爹爹回来了?”周茹闻言便起身,提着裙摆迈着小步子往前院跑去。
他们居住的院子与前方的铺子相通,她才跑到前院,便看见自己的爹爹从出现在了月亮门处。
“爹爹,你回来了!”周茹喊了一声迎上去。
“怎么了茹儿,几日不见,想爹爹了?”周掌柜的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翘鼻子。
周茹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这不是看爹爹在外头忙了好几日,怕您太辛苦吗!”
香环连忙在一旁替小姐邀功:“老爷,小姐可是有好礼要送给您。”
“是吗?走走走,我倒要看看茹儿给我送了什么好东西。”周掌柜的深感老怀欣慰,迫不及待的就想要看看闺女送的什么好礼。
周茹一路拉着周掌柜的来到主院,她日间早已吩咐人将椅子搬到了院子里。
“这就是茹儿送给爹爹的好东西?可是这不就是一把椅子吗?咱家多的是椅子,这可称不上好东西。”
周掌柜粗略看了一眼,没看出来什么名堂,不就一张竹制的椅子么,只是椅背稍往后倾斜些之外,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
于是他说笑逗她:“茹儿若是拿不出好东西来,爹爹我可不依啊!”
周茹却是一脸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道:“爹爹,这椅子可是与寻常的椅子有所不同,您看看这儿。”
她指了椅子腿的细节给他看,这一看,才发现了这椅子的不同之处。
“这,这椅子腿为何是这般?茹儿,你确定这能坐人?可别爹爹这一把老骨头给摔折了。”
“爹爹,没见识了吧?”周茹笑着打趣他,“能不能坐人,您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说罢就要扶着周掌柜的坐上去,哪怕浑身充满着抗拒,周掌柜的也不愿拂了闺女的心意。
但他仍是不死心的问道:“你确定这椅子真的不会翻?”
“瞧您说的,闺女还能害爹爹不成?”
眼见闺女要生气了,周掌柜的立即赔笑道:“那不能够。”
刚坐到椅子上,免不了会因为身体失去平衡而慌了神,好在有周茹在旁指点,周掌柜的很快便掌握到了技巧。
“怎么样?没把您摔着吧?”周茹得意的问。
“嗯!不错不错,茹儿送的礼物,甚得我心。”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周掌柜的不需要旁人的指点,便已经能够自如的驾驭了,“哈哈哈!甚得我心。”
次日。
杭母如同昨日一般,早早的便往小泉村去了。
许是有了昨日的经历,今儿张有财家的院门从里头栓上,杭母进不得门,在门前便撒起了泼,一个劲的嚷嚷着让他们还钱。
张母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即便臀部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嘴上功夫,隔着门就与杭母对骂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你家那点破事,我们能遭这顿打吗?你还有脸来要银子,我呸!没良心的东西,我们帮着你遭了罪,你可倒好,反过来想讹我们银子,老娘告诉你,想要银子,没门儿。”
杭母自然不乐意听这些,反驳道:“你骗我银子,找了个神棍来装神弄鬼,想趁机害死我儿子,这就叫帮我?”
说完她顿了一下,想着宋甯给她分析过的话,接着说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啥,不就是想把我儿子害死了,再把罪推到我身上,然后你们就可以霸占了我们家的宅子和田地。”
“你们这一家子太恶毒了,我就从没见过像你们这么恶毒的人,呸!不还钱,我跟你们没完。”
里头似乎沉默了一下,随即又传来张母嘲讽的声音:“你别忘了,你也是从这个家里出去的,说我们恶毒,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侵占儿媳妇的嫁妆,就想弄死儿媳妇,事情败露就把错归到我们头上来,你才是最恶毒的。”
张母倒打一耙实属是杭母没有想到的,外头看热闹的人听她们各执一词,都不知该信谁为好。
这边的动静早有人传到了里正张有德的耳朵里,他却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随他们闹去。
张有财家门外,热闹仍在继续,大伙儿看得津津有味。
“你胡说八道,自己做了缺德事就想甩到我身上,别忘了当初也是你给我出的主意,撺掇我让我儿休妻好娶你那破鞋闺女,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她也配?”
这会儿正说到着张翠菊,张翠菊便抱着洗衣盆回来了,见自家门前围了这么多人,她下意识的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
她下意识的动作被杭母看了个正着,一个大步上前抓住了她,言语辱骂道:“小贱人,遮遮掩掩的做啥?该不会上哪偷野汉子去了吧?”
“姑母,这、这话可不能乱说。”张翠菊挣扎中洗衣盆被打翻在地,她装着可怜说道。
杭母可不吃她这套,拉扯着她就朝众人嚷嚷:“我跟大伙说啊,这小贱人当初可是上赶着要给我儿子做妾的,不安分的紧,你们可要看紧了自家男人,没准哪天让这小贱人给勾走了。”
众人一听这话,汉子们看向张翠菊的眼神变得淫邪起来,妇人们则不免对她敌视。
“姑母,你不要乱冤枉人,你是要逼死我。”
张翠菊从未像今日这般受这么大的羞辱,心中恨毒了杭母,奈何她紧紧抓着自己,怎么也挣不开。
“这就逼死你啦?那你怎么不去死啊!”
推推搡搡间,张翠菊的领子被扯开些许,杭母眼尖,竟瞧见了一些细微的痕迹,过来人只看一眼便能明白怎么回事。
“好哇,我就说这小贱人不安分吧,果然是偷野汉子去了。”
她说着就去撕扯张翠菊的衣裳,丝毫就没有想过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了衣裳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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