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书珩愤怒,有人却比他更甚,不用转头,他便能感受到了身边的柴五叔散发出来的那股愤怒之意,仿佛要将周边的任何活物烧成灰烬。
当那几名赌坊的打手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刚反应过来想要找衣物遮丑时,对面的人影一晃,顷刻间便到了面前。
最前面的一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惊恐的叫声,脖子便已经被人掐住、拧断,一命呜呼。
变故来得太突然,几人甚至连反抗都忘了,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弟兄像块破抹布一般,被那人随意地丢到地上。
“你、你你你,你们要干什么?我、我我们可是赌坊的人,敢动我们,赌坊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名被咬掉了下身的领头此时也似乎忘记了痛苦,对上柴五叔那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眸时,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他觉得在那个人的注视下,自己就好像一个死人一般,动弹不得,就那样惊恐地看着对方一步一步的走近。
其余的几人顾不得遮羞,纷纷弃领头于不顾,各自逃窜而去。
在杭书珩的眼中,此时的柴五叔,就像一个杀神一般,一言不发,所到之处便轻易收割一条生命。
他就这样看着,柴五叔的身影快如闪电,在树林里绕了一圈回来,方才想遁逃的那几人已经倒下,全都是被拧断脖子致死。
这是杭书珩头一次对柴五叔的实力有了一个具体的认知,很强。
那名领头人目睹着这一切,早已经吓破了胆,这不是人,这是个魔鬼。
“大、大大大大侠饶、饶命……别杀我,别杀我……”他结结巴巴地求饶着,身下被一摊血水打湿了一大片地方,也不知是纯纯的血液,还是混杂着什么其他的液体。
柴五叔就好似没听见他的求饶一般,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脚步很慢,却让那人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
杭书珩一直没有出声,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些人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死不足惜。
只不过,柴五叔会如此愤怒,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记得,当初,柴五叔妻女葬身火海,是因为仇人的报复。难不成,他的妻女在那之前,也曾受过这等非人的凌辱,若是这样想来,那么此刻柴五叔这滔天的怒意便能说得通了。
杭书珩认为他是能够理解这位大叔的,当初宋甯险些被张翠菊与万宝禄等人算计成功,在他得知那件事的时候,心里的那股怒意恨不得毁天灭地。
他光是知道有人觊觎自己媳妇,甚至耍阴谋诡计算计她,便已经愤怒至此,若是他方才的猜测成立的话,柴五叔的那种愤怒,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他突然往前走去,越过柴五叔,一脚毫不留情地踩在那人断了一截的命根子之上,使劲地碾了又碾。
破了音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片树林,惊飞了不少在此栖息的鸟儿,为了防止他的惨叫声会引来旁人,杭书珩随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捏成团,塞进了那人的嘴里。
他的这一举动,让柴五叔的理智瞬间回笼,“公、公子……”
意识到自己没有得到主子的命令而擅自杀了人,他没办法解释,只能沉默。
杭书珩却回头对他说道:“他们该死。”
对于这最后一人,杭书珩没有拖泥带水,俯下身便干净利落地扭断了那人的脖子。
柴五叔见此,眼神微闪,这位主子明明是个文人,完全没有习过武,可他露的这一手,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从未习过武的人能做到的。
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他叹了一口气,道:“杀人这种事情,让我来就好,何必脏了公子的手。”
“无妨,我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想到那一次,那是他头一次杀人,事后用了好几天才算从他杀人了的这种心理阴影中走出来。
而如今,他又杀了人,心里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已经杀人杀习惯了似的。习惯,果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杭书珩从地上捡起一件衣物盖在了张翠菊身上,叹了口气,没想到,她最后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人死如灯灭,过去再多的恩怨,在她死了的那一刻,便全都成了过去,杭书珩对于她的死,没有觉得痛快,亦没有觉得惋惜。
“这个女人,她是我的表妹。”杭书珩淡淡地说道,仿佛说的是旁人一般。
随后,他将张翠菊与他们之间的恩怨,大致地与柴五叔说了一些。
“我一直都想着要怎么弄死她,没想到她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有点惨。”他淡淡地说着,然后看了看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叔,天快黑了,咱们走吧!”
至于这些尸体,他们也没想过要处理掉,太费事,至于会不会有人发现,便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了。
出了小树林,马车调转了方向,往上塘村的方向而去。毕竟遇到了这种事情,对于去赌坊玩一把的心思,早就歇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柴五叔赶车赶得很稳当,杭书珩没有坐在车厢里,而是在外头与柴五叔并排而坐。
“今日这事,别让阿甯知道。”
柴五叔点头应下,就算主子不吩咐,他也不会透露给夫人知道的。
吹着初秋夜晚微凉的风,沉默了半晌,杭书珩幽幽地道:“叔,后日就是中元节了,明后两日,放你两天假。”
柴五叔瞳孔微缩,握着缰绳的手猛地一紧,随后缓缓松开,面上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良久后,他低声道:“多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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