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的小半刻钟,伙计才将那幅卷轴上系着的带子解开,然后摊开卷轴。
“今晚对对子拔得头筹的是,第三十六号友人。”伙计掷地有声地将答案公之于众,随后将卷轴上的内容照念了一遍,“这位友人的下联是:映月湖,映月影,映月湖中映月影,月湖万年,月影万年。”
念完之后,伙计将那幅摊开的卷轴面向众人,让众人一睹为快。
毕竟,那可不止下联对得好,就是那字体,也是一绝啊!就算是比字,这也得是一个头筹。
台下那些参与者,看着那字体,再反复读着那句下联,纷纷自叹不如。
无论是比对联,亦或是比字,他们都是比不过的,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周霆下意识地看了杭书珩一眼,佩服不已,若是让他来对,他自认对不出这样好的下联。
他低声道贺:“书珩兄,恭喜!”
杭书珩唇角微勾,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另一边,曹千语听到这个答案,脸色巨变,这不是她的编号,即便不愿意承认,她也自认为自己对不出这样的下联。
只是,惨败的事实,让她强大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她低着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而此时,身侧的梅耀笙却非常没眼力见地瞎起哄道:“曹小姐,那是你对的下联对不对?我就知道……”
只是他话没说完,便被曹千语厉色呵斥道:“你闭嘴。”
曹千语的眼神尖利得仿佛都能在他身上戳出一个又一个窟窿来,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这是嫌她丢脸丢的还不够多吗?
女神发话,梅耀笙不敢不从,乖乖闭上嘴。
此时此刻,他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看着曹千语那难看至极的脸色,难不成,曹小姐没有胜出?这怎么可能,他的女神怎么可能没有胜出?
若是宋甯在场,并且能洞察他们的心理活动的话,必定要说一句他俩真配。
台下,旁人瞧见曹千语那般模样,也能明白那绝对不是她对出来的下联。况且,就那苍劲有力的字体,一眼便能看出,绝非一个女子能写得出来的。
于是,有人便开始好奇起来了,冲台上的伙计打听道:“那第三十六号到底是谁啊?”
私底下,也有不少人纷纷猜测起来,譬如李成安等人。
“你们说,那人会不会是杭兄啊?”
“有可能,这个编号很是靠后,我刚才留意到了,杭兄上去写完,时辰刚好结束。”
几人小声地议论着,越想便越像那么回事。
“好了好了,别说了,等着看吧。”
眼看台上的伙计就要公布那位什么友人的身份,几人连忙收声,往台上看去。
一个小伙计,捧着一个托盘上台,那托盘上摆放的是三十六块小木牌,每一个相对应编号的木牌的背面,都写着不同的人名。
大伙计伸手过去要拿起那第三十六号木牌时,手却摸了一个空,抬眸一看,木牌已经到了沈老先生的手中。
其余的几位裁判见木牌被沈老先生快人一步拿走了,不禁腹诽,年纪不小,手脚却是一点也不慢。
慢了一步的人,都免不了伸长脖子去看,若不是还要维持着读书人的矜持,他们都想直接凑过去挨在一起看了。
沈老先生将木牌缓缓翻过来,那上面写着的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上塘村,杭书珩。”中气十足地将上面的名号念了出来,随即举起木牌朝台下问道:“敢问,是哪位小友?”
杭书珩闻言,也没有做作,而是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朝台上的几位裁判躬身见礼,“晚辈杭书珩,这厢有礼了。”
曹院长在听见杭书珩的名号被念出来的时候,一张脸便黑如锅底了。
也随着杭书珩的名号被念出来,台下顿时便发出了各种不同的声音。
之前那些看好杭书珩的观众纷纷自豪了起来,“瞧我说啥来着?我就说杭童生有机会赢得彩头,你们还不信。”
李成安等人听到这个答案,也很是替杭书珩高兴。李成安甚至一时激动,忘了场合,直接远远地朝高呼一声,“杭兄,恭喜杭兄拔得头筹。”
“好了哥们,你低调点,快别说了。”一旁的同窗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提醒他,没瞧见曹院长那黑得都快能掐出水来的脸色吗?你还在这嘚瑟。
李成安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了,有些尴尬地收了声。
而另一边,梅耀笙却是如遭雷劈般,僵在原地,但也只是片刻,很快他便回神了,并且发出了质疑,“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对出来的,一定是作弊了。”
连他的女神曹小姐都没有胜出,杭书珩不过是一个被书院扫地出门的人,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场外便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怎么,这位友人是在质疑我们望江楼,认为我们办事不公不正吗?”
人群外,走进来一行人,为首的其中一人便是望江楼的东家,柳掌柜的,而与他并肩同行而来的,是周桓与陆掌柜的。
见到来人,杭书珩还挺惊讶的,转头低声问周霆,“原来这望江楼的东家,是柳掌柜的。”
周霆点头回应,“正是,否则,你以为我为何能订到视野最好的雅间。”
柳掌柜的缓缓走到梅耀笙面前,问道:“这位小友,你倒是说说看。”
“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梅耀笙紧张得一时语塞,说不上话来。
他再没脑子也能明白,此事若是上升到污蔑望江楼作弊的层面上,那可就不好收场了,他们梅府可得罪不起柳掌柜的。
一直沉着脸的曹院长,在这时候站出来发话了,“诸位,不怪他会有此误会,曹某也有些疑惑。”
“哦?你有何疑惑?”问话的人,是站台上的沈老先生,他只稍看一眼,便知道这人憋不出什么好水来。
曹院长没有直接回答沈老先生的话,而是看向了杭书珩,说道:“你也曾是我手底下的学生,你的笔迹我还是认得的,这幅下联,很明显不是你的笔迹,你要做何解释?”
杭书珩沉默片刻,忽的笑了笑,只是还未说话,便有人替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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