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湍急汹涌,不一会儿两人便没了踪影。
见此贺文州目眦欲裂,未多犹豫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河流中。
月光清冷地照在河面,令汩汩水波泛着冷光。
贺文州一跃进河流中,一股冰寒之气便瞬间包裹全身,周遭的密不透风的水流如无数块巨石压在他身上,令他行动艰难。
好在贺文州是通水性的,初跳进水中的不适迅速散去,除极度寒冷外,其他都不值一提。
他开始在水中四处游动,如一条巨型灵活的鱼。
但遗憾的是,他顺着河流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结果却还没看到夏亦姝的踪影。
越找他的心就越沉,冬日的河水本就极寒,连他这样习武的壮年男子都无法忍受这样长的时间,夏亦姝那样身体娇弱的女子该怎么办?
想到夏亦姝可能葬身于河底,贺文州就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迅速破开水面,吸了一口气后便打算再次潜下去,不想余光中他却发现不远处的河畔嶙石间有一截红色的衣角随着水流飘荡。
见此,他心神迅速一凛,直接展开双臂向那边游去。
几个呼吸间,他便游至河畔边。
此处位于河畔,水浅而平和,再加之有嶙石屹立在这,为此挡去了上流汹涌的河水。
贺文州扶着石头走过去,果然见夏亦姝不知生死地躺在这。
他不由惊喜交加,连忙抱起夏亦姝,手指在她鼻息下探了探,发现仍有微弱的气流。
他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些许,于是他迅速打横抱起夏亦姝,向河岸边走去。
这里已是河流的下游,两边已有些北地特有的林木,既然是林,其中必定有动物栖息的山洞。
贺文州将夏亦姝冰凉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一面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一面寻找两人的栖息之地。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贺文州濒临崩溃之时,他突然发现一处隐蔽的山洞。
他抱着夏亦姝连忙进了山洞,山洞阴冷异常,其中还有动物排泄物的难闻气味。
贺文州将夏亦姝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全脱下来,只留一件单衣。
他身体承受能力倒还可以,这样寒冷的天,又在河中泡了一阵,现在除表面僵冷些,内里却一阵火热。
贺文州看了看夏亦姝,发现她的脸已变得死白一片,其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她眼紧紧闭着,如一尊无知无觉的睡美人。
见此,贺文州的心紧了紧。
他先将夏亦姝全身揉搓了一遍,等她的身体有了些热度后,再迅速捡柴火,点火。
等火燃起,他再将她身上的湿衣服都扒了下来,只留最后一层单衣。
橙红火光下,夏亦姝姣好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贺文州面前。
纤细的四肢,起伏的线条,盈盈一握的腰肢,若是平常贺文州定然无法克制自己。
可这个时候他完全心无杂念,他紧紧将夏亦姝柔软的身体抱在怀中,长着胡茬的下巴亲密地搁在她的头顶。
他一边抱着,手还一边揉搓着她的四肢,脊背。
两人此时紧紧相贴,除两层单薄的单衣阻隔在其间,几乎算是肉贴着肉。
他火热的身体如一具火炉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将他身上的体温一点点传递给她
在其他人看来,他的举动已然越矩,甚至有些动作还很亲密。
但他却全然不顾,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她醒来,让她睁开那双动人的双眼......
......
不知过去了多久,洞外的黑暗渐渐散去,属于白日的天光从外照了进来,照亮洞内的角角落落。
夏亦姝感觉浑身很热,就如置身于一片火炉之中,烧得她口干舌燥。
她想睁开眼,可眼皮太过沉重,一时半会儿竟睁不开。
她又动了动手足,却发现四肢仿佛被什么坚硬的绳索捆住一般,半点都动弹不得。
于是她只好安静片刻。
许是意识安静了下来,她忽而在自己头顶听到了沉沉的呼吸声,一呼一吸,每一次都带着沉重的气流。
接着,她又闻到了一丝丝如太阳的味道,没有之前的干净清爽,反而带了些苦涩霜冷之气。
这个气味她闻一次就能闻出来是谁......
想到跳河之前那人目眦欲裂的表情,她心底还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吗!
定是他也一起跳了下来,继而救了自己......
当她再次落到方执手里,并听到那句玩笑似的威胁后,她心里就渐渐下了决心......
方执不死难以平她心中恨,既然已没了活路,不如黄泉路上再拉他做一个垫背。
而且她心里也存了一点点期许——说不定她还会再穿回去,回到原本她生活的世界......
也因这一点点期许,她最后才能毫不犹豫地带着方执跳了下去。
而之后的事,她便不知道了......
想到这次又是他救了自己,夏亦姝觉得心底既酸涩又甜蜜。
她何德何能,能屡次三番得他所救!
或许感情的事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因为喜欢她所以不管前方有多危险,他都会毫不犹豫相救......
渐渐一滴滚烫的泪珠悄无声息地从夏亦姝眼角坠落,滴在贺文州满是裂纹的手背上。
而许是这滴泪灼痛了贺文州的手背,只见他蓦然惊醒,眼神寒意森森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见没什么危险后,他才松了紧绷的心弦。
不过这时他忽而感觉胸膛湿润一片,于是低头看去,却见夏亦姝仍阖着双目,但眼角却汩汩淌着眼泪。
见此,他又心疼又担忧,以为她这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于是手轻轻摇着她的双肩,声音又慌又忧道。
“夏姑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
好在不过片刻,她便缓缓睁开了眼。
她眼睫上挂满晶莹的泪珠,乌黑的眸子也水润润一片,黛眉紧蹙,淡唇微抿,看起来可怜又柔弱。
这副模样简直撞在了贺文州的心坎里,他心底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粗糙的指腹轻柔揩拭着她脸上的泪珠,语气也柔到极致。
“你怎么了,为什么还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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