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浸湿了枕头,徐洛繁捂着嘴巴在被窝里低声抽泣,不敢让萧哲然发现。
她做噩梦了。
梦见那日晕倒之前的场景,一个年轻女人惨死在一个办公室里。
还有楼下的那抹身影……
如果不是那几束玫瑰花,还有那张卡片,她真觉得是她太累了,从而产生的幻觉。
徐洛繁跑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去书房找萧哲然。
叩叩——
她站在书房门口敲了两下门。
萧哲然摘下来金丝眼镜看了过来,语气淡漠,毫无温度:“你有事?”
本来是有事的,可听他的语气应该在为公事在烦恼。
她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转身打算回卧室。
萧哲然淡漠的嗓音把她拉了回来 :“徐氏暂时交由我来管,你不用操心。”
徐洛繁蹙眉,转过去看着他:“为什么啊?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萧哲然重新带上眼镜时,眸底的凉薄又加重了几分:“你太累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哪里都别去。”
徐洛繁觉得他莫名其妙:“我好得很,如果说我累的话,都是让你折腾的。”
萧哲然的语气不容置喙:“那更要在家里好好休息。”
以为不让他出门只是说说,没想到萧哲然这几天没踏出过家门,把她牢牢的看管着。
她出不去,外面的苍蝇更进不来。
一两天还好,可时间一长,她有种被软禁的感觉。
徐洛繁向范思贝求救,结果范思贝也无能为力。
因为上次直播打她老爸范振海的脸的事情,范思贝也差点被他软禁。
舒丽发文以后,跟范思贝打了声招呼,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规划,而后没再回过范家。
范氏娱乐比之前的状况还差,范易州刚出院,范振海不好把气撒在儿子身上,只好撒在范思贝身上了。
范思贝又继续留在萧氏,假装弥补过错,勾引萧哲然。
以此去哄骗范振海。
“我能做的应该是把你约出去吃饭了。”范思贝突然转折了一下,“可是……我上司跟我有仇。”
徐洛繁不礼貌提醒:“你上司……不正是你男朋友,于南吗?”
“对对对,就是他。”范思贝骂骂咧咧的,“职场无情侣还不如不谈,整天板着脸,像萧哲然一样。”
“……”徐洛繁眼睛瞥了瞥,突然能共情了,“哎~”
上班几天,范思贝以为上司是男朋友,在工作上会轻松点,谁知还那么铁面无私。
一个方案改了一个上午,改到人都傻了,于南还是不满意。
范思贝:“我怀疑他妒忌我前几天比他早下班,所以故意刁难我。”
PLAN A不行,徐洛繁只能去实施PLAN B了。
她敲了几声书房的门,趴着墙窥探里面的情况,尤其萧哲然的神情。
本想进去拿文件拍桌子的,想来萧哲然受软不受硬,她改变了攻略方式。
“哥哥……干嘛呢?”她在客厅端来了水果盘,讨好地拿叉子戳了一块切好的苹果,“哥哥,吃水果吗?我喂你好不好?”
苹果都放到他嘴边了,萧哲然眼角都没抬起一下,嘴巴抿成一条线。
“不吃。”
徐洛繁继续在果盘里掐起一颗蓝莓:“那吃蓝莓?补充一点花青素。”
萧哲然无情地推开。
徐洛繁心里小小地骂了一下,喂自己嘴里。
再绕到他面前,拉开他的胳膊,自然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哥哥在家里不无聊吗?出去走走好不好?”徐洛繁玩弄着他的金丝眼镜,“电脑看得久,都近视了。”
萧哲然:“防蓝光。”
徐洛繁尴尬地放下眼镜,想从他腿上下来。
萧哲然深邃地桃花眼从她若隐若现的春光扫过,一手把人拉了回来,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喉结微微滚动。
“你爱不爱我?”
如果爱他,怎么连他视力正常,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一点也不关心他。
徐洛繁怔了怔,总觉得,这几日萧哲然的占有欲特别强。
徐洛繁双手勾住他脖子,指尖在他的喉结上打圈圈:“哥哥......”
“唔......”
他具有占有欲的吻落在她唇上,吻得她身体发软,萧哲然含着她的唇而后松开,像给她一个小小的警告,在上面咬了一下:“只准叫给我听。"
徐洛繁喘着推开他:“有病!”
萧哲然用力捏着钢笔,看向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神情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有病……
他的爱太沉重了吗?这都受不了了?
她回了卧室换了身衣服,开门一眼黑,几个保镖齐齐整整地堵在门口。
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出去。
“萧哲然,我要出去!”徐洛繁眼神坚定地盯着他们。
萧哲然走出书房门口,神情透着晦暗不明,他伸手挥了一下:“让她出去!”
听见声音,徐洛繁回眸看过去,萧哲然背对着她进了书房,头也没回地关上房门。
她知道萧哲然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有些事需要自己亲自去弄明白。
-
徐洛繁踏进萧哲然的办公室,那日脑海里的画面再次呈现。
她在看手机上那日发过去的照片。
有了回应。
不过是前几天的了。
“萧嫣然”表示遗憾,她其实已经订好回去的机票的了,可是在前一天,出现了一些意外。
她腰伤复发,没办法坐那么久的飞机。
礼物已让萧哲然转交给她了。
太不真实了,从那日起,她怀疑之前收到过的回复,都是萧哲然替她回的。
徐洛繁咬牙忍着疼痛的脑袋,记忆重新再抨击她的大脑。
她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那是她亲生母亲——
徐楚宁。
徐楚宁和五岁时候的她在玩捉迷藏,徐洛繁躲到一间办公室的桌子底下,等待着妈妈来找她。
过了很长时间,徐楚宁也没有来找她。
天黑了,小时候的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才从桌子下爬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徐楚宁白色的西装外套被血泊染成了鲜红的颜色,躺在冰凉刺骨的地面。
她哭着喊着走过去,徐楚宁没有回应她。
徐洛繁趴在徐楚宁的身上:“妈妈,醒醒,理理糸糸……”
可是徐楚宁手脚冰凉,眼神失去了任何的光泽,狠戾地瞪着天花板。
最后她想起了,徐楚宁眸子里映出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影子。
一个是她无法释怀的过去,另一个是她不敢面对的未知。
都是她无法承受的打击。
五岁那年她亲眼目睹亲生母亲的惨死,得了创伤应激障碍,选择遗忘这些记忆。
那萧嫣然的事情,是不记得了,还是萧哲然压根不让她知道?
她想去揭开这个谜团,却有些力不从心。
徐洛繁头脑发昏扶着沙发,一步步地走进去。
手脚发软让她在地上爬了起来,徐洛繁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她哐砸着脑袋,越是努力回想,脑袋越是撕裂般疼痛。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跪在办公桌前,手颤抖地拿出了钥匙。
不确定到底是哪把钥匙,她把萧哲然书房里的钥匙全偷来了。
她的情绪不怎么稳定,适合的钥匙都没找到,眼眶又模糊了。
更是没办法对准抽屉的钥匙孔。
尝试过好几把钥匙,都开不了。
可能是太过专注了,于南走了进来都不知道。
“开锁呢?”于南饶有兴致地弯着腰,就差手机嗑着瓜子,“看来是想起那天的事情了?”
徐洛繁做贼心虚,手不止颤抖,唇色还发白。
她说没有,于南会信吗?
现在的情况,她的解释就是狡辩。
徐洛繁也没有打算解释,抹去眼角的泪水,继续把地上的钥匙捡了起来,换着钥匙去开。
于南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钥匙,伸了过来:“要不试试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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