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然和季景星从街角开始逛,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站在街边无所事事的季心吟,季景和和季景莘。
“叔母。季心吟第一时间看到了叶柔然,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叔公。”
季景和拉着季景莘一同上前,行礼,“叔母,叔公。”
“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季景星黑着脸问。
季心吟三人对视一眼,有点憷季景星的黑脸,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回话。
“原是母妃要陪我出来选首饰的,可是景康突然发热,离不开母妃。母妃知道我期待今日的首饰许久,又得知叔母今日也要出来,便让我等在这里,与您一同,她放心些。”季心吟干笑着解释。
季景和则直接多了,“母妃说,叔公府上的银钱都赔完了,让我过来付钱的。”
季景星的嘴角抽了抽,相比于季心吟多此一举的遮遮掩掩,季景和的直白更让他生气。他不要面子的吗?
季心吟佩服地看着季景和,躲到了叶柔然身边,怕等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会误伤到自己。
“你小子很会说话啊!”季景星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季景和一看不对劲,扭头就跑。
“你给本王站住!”季景星咆哮。
季景和跑了,季景星也追了过去,唯有季景莘尴尬地站在原地。
见季景星不在了,季心吟大大方方地搂住了叶柔然的胳膊,“叔母,您在府里有没有用过早膳啊?如果没有的话,一定要尝尝前面王婆婆家的小馄饨,她家的小馄饨皮薄馅大汤鲜,可好吃了!”
“用了些的。你用过了吗?”叶柔然一听,有了兴趣。
“我也用了些。”季心吟乐呵呵地说,“不如,我们分一碗啊。”
“好。”叶柔然欣然同意。
季心吟领着叶柔然来到一个虽然小,但是很干净的馄饨摊,熟练地要死了两碗小馄饨。
季景莘沉默地跟在叶柔然和季心吟身后,似乎比以前更加沉稳了。
很快,小馄饨就端了上来。
季心吟又拜托老板给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将一碗小馄饨一分为二,这是叶柔然和季心吟的。另外一碗,则推到了季景莘的面前。
“尝尝。味道很好的。”季心吟对季景莘笑道。
“多谢。”季景莘愣了一下,随后道谢。
季心吟见季景莘这样,有些不习惯,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期待地看着叶柔然。
叶柔然在季心吟期待的目光中将一个小馄饨放入嘴中,咀嚼了两下后,双眼微微放光。
“好吃。”叶柔然笑着对季心吟说。
“对吧!”季心吟见叶柔然喜欢,顿时眉开眼笑,“我告诉你呀,叔母。这条街上所有好吃的,我都知道。您逛的开不开心,我不能保证,但让您吃的开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叶柔然失笑,“好。那今天就拜托心吟你了。”
“嗯!”季心吟用力点了点头。
季景星和季景和二人是在叶柔然三人吃完小馄饨后才回来的,看季景和的样子,明显被收拾过了。
“王爷要不要尝尝这里的小馄饨?味道很不错呢。”叶柔然笑着问季景星。
“既然是王妃觉得好的,我自然要尝尝的。”季景星坐到叶柔然身边,扬声道,“老板,再来两碗!”
“好嘞!稍等!“应声的是王婆婆的儿子。
王婆婆年纪大了,现在不煮馄饨和包馄饨了,只负责调馅。
等到馄饨上桌,季景星吃的第一口就被惊艳了。
“味道的确好。”季景星赞扬道,“这馅料的味道是绝,汤底也鲜。好吃!”
坐在一边的王婆婆听到夸奖,笑着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不是婆婆我吹,婆婆调的这个馅料可是一绝!当年先帝爷还夸过呢!”王婆婆乐呵呵地说。
“真的吗?”季景星诧异地问。
“真的真的。”王婆婆连连点头,“我记得,当年先帝爷是带着一位夫人和两个小郎君一起过来的。那夫人可好看了。两个小郎君一大一个,小的那个和那位夫人一样好看。”
季景星原本还以为王婆婆说的是玩笑话,没想到他皇爷爷还真吃过这里的馄饨。那位夫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大的那个小郎君不知道是谁,可小的那个,能说长得好看的,也只可能是一人了。
季景星有些失神,他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还能得到王叔的消息。
季景和三个小的大气都不敢喘,求救似的看向叶柔然。
叶柔然轻轻拍了拍季景星的手,没有问他怎么了,只问了句:“吃好了吗?”
季景星回神,对上叶柔然平静的双眼,季景星抛掉心中的杂念,笑了笑说:“吃好了。走!我们逛街去。”
季景星说完,拉着叶柔然起身,招呼了一句:“景和侄孙,付钱。”
见季景星恢复过来,季景和三人松了口气。
听到季景星的话,季景和三两下将自己碗里剩下的小馄饨吃完,乖乖去付了钱。
“想去哪里逛?”季景星笑着问叶柔然。
“我知道,我知道!万安当铺门口有一个卖糖葫芦的,他家的糖葫芦可甜了!”季心吟连忙说。
“那就去万安当铺那儿。”季景星一锤定音。
叶柔然没意见,季景和和季景莘两人没资格有意见,于是一行人向万安当铺走去。
叶柔然等人刚走,王婆婆馄饨摊周围的小商户就议论开了。
“我还以为战王与战王妃早就圆房了呢!没想到……”旁边卖油条的大娘低声说。
“我也以为。要知道,战王爷可是比三皇子要早大婚呢!”馄饨摊的一个食客说。
“啧啧!这皇子与皇子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战王爷可是个心疼妻子的人。”斜对面卖面条的老板感叹道。
“是啊!”
……
不得不说,叶柔然稚气未脱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
再说回叶柔然等人,虽说要去买糖葫芦,但他们也没有着急,一路上的小摊子也没少看,杂七杂八的也买了不少。
“这簪子虽说没有宫里的做工精细,但也有些野趣,戴着也挺好看的。”季景星将一个木质的簪子插进叶柔然发间,笑着说。
“好看!”一旁的季心吟用力点头。
季景和也点了点头,“叔母适合素雅些的头饰。”
说完,季景和自觉掏钱。
叶柔然也没拒绝,她本身就喜欢素净些的饰品,点点缀缀的,看诊的时候也不方便。
几个人几乎每个摊子都要停留,走后,那些摊贩怕被听见,不敢说话交流,只能用眼神示意,直到几人走远,才开始说话。
买完了糖葫芦,逛了许久的几人有些累了,于是在季心吟的带领下去了一个茶楼。
刚进茶楼的雅间,季心吟就笑出了声。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京中的百姓竟如此好玩。”季心吟笑着说。
想到刚刚那些想说话又不敢说的百姓,饶是一直深沉的季景莘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叶柔然眼底也是笑意,扭头对季景星说:“可见你在外面的名声是真的不好啊!”
“我寻思着,我十四岁之前也没有京中做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啊!这名声是怎么坏的?”季景景星表示不理解。
“还能是谁?二皇子季景宇和三皇子季景岳呗!”季心吟冷哼一声说,“当初季景宇和季景岳派系的文官说叔公你处置战俘的手段的太过残忍,不仅上书弹劾,还在京中大肆宣扬,歪曲事实。直到后来叔公你多次保住西北边城,这些谣言才渐渐销声匿迹。”
季景星点了点头,转头就问:“既然知道是谣言,那你们为什么怕我?”
季心吟刚进嘴的茶水喷了出来,眼神飘忽不定。该怎么说呢?说哪怕知道那是谣言,也还是给吓到了?
“你还好意思说?”别说是季景和了,深沉了一个多时辰的季景莘是彻底忍不住了,“当年你是没欺男霸女,但你欺的是我们啊!当年我们才几岁啊?明里暗里被欺负了多少回?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明明被欺负的是我们,太子殿下还拉偏架,导致我们次次被罚。你问问,当年和你一同进学,比你辈份小的,哪个没被你欺负过?还为什么怕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听着季景莘的指控,季景星干咳了一声,扭头对上满眼震惊的叶柔然,季景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湘王世子提起你就打哆嗦了!“季心吟抽了抽嘴角说。
“景宁哥?景宁哥更惨!”季景莘跳起来说,“景宁哥和他差不多大,跟他一起进的学,那个时候北辰王……”
季景莘突然住了嘴,呐呐地看了季景星一眼,不敢再说了。
季景星苦笑,总觉得,今天那个人被提到的每次数有些多啊!
这样想着,季景星淡定地开口:“那个时候北辰王叔最疼我,偏架拉的比我哥还厉害!”
季景莘求救地看向季景和,季景和无奈叹气,开始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季景岳怎么会这么不理智的让皇子府上的人进宫报喜呢?”季景和奇怪地问。
季心吟也帮忙转移话题,她可知道,北辰王那可是个禁忌。
“这个我知道。”季心吟连忙说,“据说,季景岳本来是不打算报进宫里的,甚至还想让叶柔婉落胎。那个进宫报喜的奴才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季景和诧异地问。
季心吟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王的性子。”
“南安王叔又去蹲墙角了?”季景和抽了抽嘴角问。
闻言,季景星无奈地说:“你父王也不怕知道的太多了,被人给暗杀了!”
“我母妃也是这么说的。可架不住我父王耳目众多,不出门都能知道那些家长里短。”季心吟也很无奈。
“你父王也是个人才!”季景星无力地说。
几人又喝茶聊了一会儿,休息够了,这才起身离开,继续逛街。
“心吟,你要去哪家店看首饰?”叶柔然歪头看向季心吟。
季心吟笑了笑说:“我母妃有个认识的匠人,我们南安王府的首饰都是从那儿买的。”
叶柔然点了点头,“那我们直接去那儿吧!看时间,等选完了首饰就可以找个地方用膳了。”
季心吟看了看时间,觉得叶柔然说的对,于是直接带路。
季心吟带着叶柔然几人绕到了一家店的后面,敲开了门。
“郡主,您来了?”开门的夫人见是季心吟,笑了笑,又见季心吟带了许多人来,也不生气,“第一次见郡主带来人呢!”
“我自作主张带人来了,您不生气就好。”季心吟乐呵呵地说,随后向叶柔然几人介绍,“这位是很有名的首饰匠人,江夫人。”
“郡主带生意给我,我又怎么会生气呢?”江夫人将门大开,迎了众人进去,“只是我近日身体总觉得乏力,并未做多少首饰。”
“可寻了大夫?”季心吟一听,连忙担心地问道。
“多请郡主关心。不过是有些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哪用得着请大夫?”江夫人不在意地笑道。
“可……”
“这位江夫人是该多休息休息。”季心吟刚想说什么,就被叶柔然打断了,“太过辛劳,对腹中的胎儿可没有好处。”
江夫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胎,胎儿?这位……”
季心吟看出江夫人的疑惑,连忙介绍,“这位是战王妃。”
“战王妃……”江夫人立刻双眼放光地看向叶柔然,“王妃的意思是,我有了身孕?”
叶柔然点了点头,“手伸出来。”
江夫人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之前南安王妃再度有孕是还未出嫁的战王妃发现的。后来清河王妃难产是战王妃救下的。甚至太子妃突然有子,也是在和战王妃独处后。这一切都和战王妃有关,民间一些子嗣艰难的女子都快把战王妃当成送子观音膜拜了。
自己自打成亲,十五年来未有孕相,若是自己也有了身孕的,那战王妃这送子观音的名声算是坐实了。江夫人无比期待地看着叶柔然。
叶柔然不知道江夫人在想些什么,仔细为她把了脉。
“有孕三月了。胎息有些弱,得吃保胎药。”叶柔然收回手,“纸笔在哪?我给你写方子。”
轰!江夫人只觉得她想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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