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归置好,鹤虱又去找店小二,让他将晚膳送到各个房间去,又叮嘱了卫知他们一遍,让他们晚上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门,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季景星眉头紧皱,“鹤虱竟然这般紧张?”
叶柔然笑了笑说:“鹤虱只是不想多生事端才这样叮嘱卫知他们的。怕倒是不怕那些人,只是被缠上了会很烦。”
季景星坐到叶柔然声身边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柔然觉得也没有什么不能让季景星知道的,便说道:“江湖上有一邪教,专门诱拐少女,甚至孩童,将他们作为鼎炉修炼邪功。早先他们还小心翼翼的怕被发现,可自他们教主将邪功炼至第八层的时候,可能是自认在江湖上无人能够打败他了,行事便肆无忌惮了起来。”
“后来呢?江湖中人结合起来讨伐他们了吗?”季景星追问。
“王爷,你可知青城的青女派?”叶柔然没有回答季景星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鸳鸯双剑的青女派?”季景星想了想问道。
叶柔然点点头,“鸳鸯双剑的佘琳女侠和陈一南大侠是师兄妹,后二人结为夫妻,只孕育了一女,名叫陈弯。若是陈弯活着的话,这会儿该有十七岁了。”
季景星一愣,想到叶柔然之前说的邪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佘女侠和陈大侠的女儿被……”
叶柔然颔首,“那邪教教主很是嚣张,将陈弯的尸首挂在了青城的城门之上。陈弯本就是被凌虐至死,又被衣不避体的挂在青城城门之上,直接惹了众怒。要知道,佘女侠和陈大侠在江湖上还是很有威望的。于是江湖中人纷纷出手,各地邪教教众都被挖了出来。也是这时才知道,他们到底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所以五年前,在青城郊外,佘女侠和陈大侠联手杀了邪教教主,清剿了邪教。”
“可是,柔然你在这个时候提起邪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这客栈里,有邪教的人?”季景星想了想问。
“在我进京前曾得到消息,青城附近出现了两具和当年一样的少女尸体。”叶柔然摇了摇头说,“当年清剿邪教清剿的非常彻底,只是邪功的功法不见了。”
季景星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就是说,从两年前开始,又有人在修炼邪功了?”
叶柔然点了点头,“只是这人躲藏的非常好,一直没有被找到。”
“那个人,在这个客栈里?”季景星脸色难看地问。
“根报客栈外挂着的旗子显示,应该是的。”叶柔然点了点头。
“旗子?一面旗子能显示那么多信息吗?”季景星纳闷地问。
叶柔然笑着摇了摇头说:“旗子的颜色代表事情的严重性,旗子的方向代表人在哪里。黑色就是非常严重的意思,旗子正插代表人在店内。”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事是关于邪教的?”季景星奇怪地问。
“你还记得客栈大堂内坐着的三桌人吗?”叶柔然喝了口水问。
“记得。”季景星点了点头。
“进门左手边最里面的那桌的几个人,虽然易了容,但我还是认出来了,是佘女侠他们。”叶柔然勾了勾嘴角说,“佘女侠的右手小指上有一个小伤疤,是陈弯第一次学剑的时候留下的。很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季景星震惊,“这你都知道?”
叶柔然弯了弯眼睛,“五年前帮陈弯报了仇后,佘女侠和陈大侠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再生了一个。那是个男孩,叫陈怀弯,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快四岁了。佘女侠和陈大侠看他看的极紧,根本就不可能离开他。能让他们二位,丢下陈怀弯的事,只有一件。”
“邪教的事……”季景星现在是彻底明白了,“那,这件事,我们在这里,却不插手,关系吗?”
“没关系。”叶柔然淡淡地说,“悦来客栈将旗子挂在外面,就是为了提醒武功略微薄弱一些的人别进来,若是进来了,则生死自负。但悦来客栈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房间。鹤虱最开始提到的云间房是为了告诉客栈内的人,我们是误入的。而现在我们住的房间,它的外面是有机关保护的。一旦外面开打,机关就会立刻启动。所以,只要不开门,就不会有事。因为一开门,机关就失效了。”
“原来如此。难怪鹤虱一再强调不要开门。”季景星点头表示明白为什么不要开门了,“既然外面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就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叶柔然觉得季景星说的对,便点了点头,“也好。”
叶柔然和季景星早早上床休息了,然而半夜的时候,一声带着内力的长啸震醒了所有人。
“噗——”
季景星中着毒,身体最差,所以他直接被震伤的心脉。若不是叶柔然反应迅速,只怕人就没了。
叶柔然施完了针,见季景星情况稳定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扭头看向门的方向,眼眸黑沉。
可是叶柔然放松的太早了,带着内力的长啸再次响了起来。
叶柔然一闪身,挡在了床前,运用自身内力挡住了带着内力的长啸。
“嗯……”叶柔然微微皱眉,嘴角流出了一丝血。
扭头看了眼昏迷中的季景星,叶柔然伸手将床帘放下,转身来到了房间摆放的琴边,坐了下来。
叶柔然抬手,轻轻拨动琴弦,混含着内力的琴音响了起来,与再次响起的长啸撞到了一起,然后一同消散。
“谁?”
楼下传来一声怒喝。
“阁下既然插手了我与青女派的恩怨,就不要藏头露尾,滚出来!”
说话的人的声音里带着内力,妄图强逼叶柔然出去。
“你与青女派的恩怨我无意插手,但你不该伤到我的人。”叶柔然冷冷地开口,“你若还要使用这音杀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哈。”那人大笑,“不客气?那就试试好了。”
说罢,混含着内力的长啸再次响起。
叶柔然的目光冰冷,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
琴音和啸声相撞,两者相互交织,相互抗衡,再一同消散。
叶柔然的琴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急。那长啸却慢慢的后继无力,最后彻底被琴音压制住。
察觉到长啸消失,叶柔然的琴音渐渐放缓,最后停了下来。
“佘琳。陈一南。也就是你们运气好,遇到了能破我音杀术的人,否则今天到底是谁死,还说不定呢!”
“楼上的,告诉我你的名字。让我知道自己是死在谁手上的。”
叶柔然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叶柔然说完这话,就起身离开了琴,走到了床边。
过了许久,房门被敲响。
“打扰了,在下佘琳。”门口响起女人的声音,“不知阁下可否开门一见?在下想当面与阁下道谢。”
叶柔然正在给季景星把脉,见他脉象平缓有力,可见刚刚心脉的伤已经恢复了,也不枉费她用内力给他梳理了一遍经脉。
听到佘琳的话,叶柔然淡淡地说:“天色已晚,佘女侠请回吧。”
佘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知道是见不到人的,于是说道:“阁下,在下将青女派的令牌放在门口,今日阁下救了我们,青女派不是忘恩负义之辈。阁下可凭令牌要求我青女派做三件不违背道义之事。”
“好。”叶柔然并没有拒绝。
“既如此,请阁下好好休息。”佘琳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将季景星吐的血清理干净后,叶柔然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开始调息疗伤。
第二日,辰时,房门被敲响了。
“小姐,可醒了?”鹤虱轻声询问。
“鹤虱。”甘遂示意鹤虱看地上。
鹤虱低头,就看到一个令牌在地上,弯腰捡起来,愣了一下,“这是,青女派的令牌?”
“青女派?”甘遂奇怪地问,“青女派的令牌怎么会在小姐房门口?”
这时,叶柔然打开了门,“跟其他人说一声,今天在此停留一天。”
“啊?为何?”鹤虱纳闷地问。
“王爷昨夜被内力震伤,需要调养几天。”叶柔然让鹤虱和甘遂进来,淡淡地说。
鹤虱皱眉,“怎么会被内力……昨晚的那几声长啸?”
叶柔然点了点头,“你们可以运功抵挡,可王爷中了毒,音杀术对他的影响比较大,昨夜伤了心脉。”
鹤虱无奈扶额,“这身体弱的……算了。我去跟卫知他们说一声,甘遂你去将早膳端到房间里吧。”
“好。”甘遂点了点头,然后询问叶柔然,“小姐,王爷吃些什么?”
“白粥。”叶柔然平静地说。
闻言,甘遂同情地看了一眼刚刚醒过来的季景星,应了一声,转身去端早膳了。
刚醒过来的季景星还有些懵,结果就听叶柔然说自己只能喝白粥,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
“柔然,我怎么又要吃白粥啊?”季景星委屈地问。
“昨晚的事,你忘了?”叶柔然白了季景星一眼,“你是一口血吐出来就晕过去了,我还要给你治病。”
听叶柔然提起来,季景星想了起来,坐起身问:“昨晚是怎么回事?突然听到啸声,然后全身都疼了起来,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是音杀术。”叶柔然将软枕放到季景星身后让他靠着,解释道,“通过音律杀人,便是音杀术。音杀术有将内力注入音律的,也有利用音律使人进入幻觉,迷失在幻觉中,从而丧失生命,这两种。昨夜遇到的,便是将内力注入音律的。”
“还有这种武功吗?”季景星很是诧异。他的武功是皇室珍藏的,对于江湖上流传的武功,他知道的并不多。
“音杀术极难,学会的人很少,所以渐渐就失传了。”叶柔然又给季景星把了把脉,“还好我昨日反应迅速,不然你今天怕是醒不过来。”
门再次被敲响。
“进来。”叶柔然淡淡地唤道。
卫知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身后是苏浩轩。
“王爷……”卫知着急地看着季景星,结果发现季景星面色红润,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浩轩看到这一幕,抽了抽嘴角说:“王妃的医术,真是厉害啊!”
叶柔然看了苏浩轩一眼,没有说话。
季景星拍了拍叶柔然的手,笑着说:“放心好了。自己人。”
叶柔然点了点头,见甘遂将早膳端了过来,便接过白粥,打算喂季景星。
“小姐,我来吧。你先用膳。”鹤虱快步上前,几乎可以说是抢过那碗白粥,咬着牙笑道。
叶柔然看了鹤虱一眼,也没拒绝,起身将位置让给了鹤虱。
季景星眼巴巴地看着叶柔然,最后还是没能留下叶柔然,对上鹤虱危险的眼神,季景星反应迅速地说:“卫知,你来。”
卫知也是连忙上前,“鹤虱姑娘,你也去用膳吧。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
鹤虱冷哼了一声,将碗塞到了卫知手里,自己走到了叶柔然身后。
“你们用过了?”叶柔然微微偏头问道。
“小姐放心。我和甘遂已经用过了。”鹤虱笑着说。
叶柔然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什么。
等到叶柔然吃完早膳,鹤虱这才将在门口捡到的令牌拿了出来。
“小姐,青女派的令牌怎么会在你房门口?”鹤虱将令牌递到叶柔然手边,好奇地问。
叶柔然接过令牌看了看,又给了鹤虱说:“昨晚帮了佘女侠一个忙,这是她给的报酬。”
听叶柔然这么说,鹤虱和甘遂大概知道,昨晚佘琳一行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而叶柔然则出手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为什么我们一点感觉也没有?”鹤虱奇怪地问。
“内力的深浅决定了音杀术的威力。”叶柔然淡淡地说,“以昨夜那人的音杀术,你们大概在第一声的时候就晕过去了吧。”
“这样吗?”鹤虱还是觉得奇怪,“对方的内力这么高吗?”
“就是这样。”叶柔然斩钉截铁地说。
我才不会说,是我用音杀术把你们弄晕的呢!省的到时候还得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音杀术,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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