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经过一番轰轰烈烈地搜捕和处置奸细事件之后,没过多长时间,便开始有许多来自江湖的人士陆陆续续踏入京城。
某天,季景星像往常一样给叶柔然送去她喜欢吃的点心时,碰巧遇见了三四个一同前行的江湖中人。他立刻明白这些人来到京城的目的,于是毫不犹豫地与京兆府、大理寺以及其他相关部门取得联系,并叮嘱他们在此期间增派人手加强街道巡逻力度。
返回府邸后,季景星将此事告知叶柔然。叶柔然稍作思索后表示:“他们这么早赶来,大概是希望寻求我的帮助,但无需理睬。”
听闻叶柔然此言,季景星心领神会,略加思索后说道:“明日我入宫觐见兄长,向他禀报此事。”
叶柔然颔首示意,表示赞同,接着补充道:“如此甚好。也让太子殿下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另外,最好再向皇上禀报一声。”
季景星自然明白叶柔然心中所想,她无非是担心父皇会在自己及笄之日受到他人蛊惑,一时冲动做出令她难堪之事。毕竟那些行走江湖之人可不会顾忌对方是否贵为天子。
因此,次日清晨季景星便奉旨入宫觐见。
踏入御书房,只见皇帝与季景昭正端坐其中。待季景星将前因后果一一禀报之后,屋内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良久,季景昭率先打破沉寂问道:“景星啊!你那王妃究竟在江湖中有何背景?居然引得众多江湖人士前来庆贺其生辰。”言语间满是不解之意。
季景星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此毫不知情。
季景昭闻言面露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质问道:“你身为她的夫君竟会不知晓此事?”
季景星却显得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地道:“我确实未曾过问过。柔然往昔经历如何,与我又有何关联呢?而今她已是我的王妃,此等足矣。”
季景昭不禁嘴角微抽搐,对季景星这般态度颇感无言以对,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帝,期望他能好好教导一番这位执拗的弟弟。
皇帝心中暗自诧异不已,他一直认为叶柔然仅仅是略通医道而已。当初她说自己来自江湖时,皇帝猜想可能也就是曾经救治过一些江湖人士罢了,但万万没料到,这个女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能够引得众多江湖中人前来为她庆贺生日?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父皇?”季景昭察觉到皇帝许久未作回应,轻声呼喊道。
皇帝猛地回过神来,迅速收敛起内心的纷乱思绪,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说道:“景星所言极是,如今叶柔然已是你的王妃,亦是我雍朝的战王妃了,无需过于忧虑。然而,此次聚集了如此众多的江湖人物,京城内的治安务必要确保万无一失,明白否?”
季景星恭敬地躬身行礼应道:“儿臣遵命,儿臣已在第一时间知会了京兆府与大理寺等相关部门,增派人力加强巡逻警戒。”
皇帝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微微颔首后说道:“此次前来参加典礼的江湖人士众多,你那王妃的及笄之礼切不可过于简陋,若有任何需求尽可告知景昭,由他替你操办妥当。”
“儿臣遵命,谢过父皇。”季景星恭敬地跪地施礼回应道。
紧接着,皇帝转头望向季景昭,嘱咐道:“届时你需时刻留意现场状况,若遇有逾越礼制之物,便自朕的私库中取用即可。”
闻听此言,季景星惊愕不已,急忙叩头劝阻道:“父皇万万不可!柔然本不愿大肆操办及笄礼,此前她身份遭人察觉,行踪亦不慎外泄,方引得众多江湖人士纷至沓来。故而,只需依常规举行及笄礼即可,无需劳烦父皇如此费心。”
皇帝轻轻摆了摆手,宽慰道:“毋须过度紧张,朕不过随口一言罢了,届时视情形而定便是。”
季景星的面庞瞬间掠过一抹阴霾,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惶恐与不安。
季景昭的神色同样颇为凝重,然而毕竟身处御前,他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波澜,未敢表露出来。
又在御书房待了好一会儿,季景星和季景昭这才缓缓起身,行礼告辞,离开了。
季景昭轻轻地拍了拍季景星的肩膀,语气平静地说道:“别想太多了。”
然而,季景星却紧紧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沉声问道:“哥,你说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
面对弟弟的质问,季景昭沉默了下来,嘴唇紧闭,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季景星心中愈发愤怒,他紧咬牙关,愤愤不平地说:“我明明对皇位毫无兴趣,根本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为何他还要如此提防我?”
季景昭长长叹息一声,无奈地说:“自从父皇开始宠幸那位荣婕妤之后,他的心思便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了。”
听到“荣婕妤”三个字,季景星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哼!还不是经靖瑶那个丫头在背后捣鬼!怎么,她的礼仪学到位了?”
“好了,别这么说。反正只要你以后不再使用那些逾越礼制的东西,不就没事了吗?”季景昭试图安慰自己的弟弟。
季景星点了点头,但眼神依旧充满了愤恨,他恶狠狠地说道:“若是柔然的及笄礼因为她们而出了什么差错,导致仪式不够圆满,无需借助那些江湖人士之手,我定会亲自动手,将他们彻底消灭。”
季景昭轻轻地拍着季景星的肩膀,语气柔和地安慰道:“好啦,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他深知弟弟的性格,便也不再多言相劝。
季景星心中憋着一股闷气,愤愤不平地回到了王府。
刚踏进府门,叶柔然便迎了上来,她敏锐地察觉到季景星神色异常,不禁心生疑惑,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这般模样?”
季景星看着叶柔然,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回答:“无事,只是遇到些烦心琐事罢了。”他实在不愿将烦心事告诉叶柔然,以免惹得她担忧或不快。
其实,季景星心里清楚,叶柔然始终未曾打消离去的念头,而这似乎与他的身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因如此,他愈发不愿提及今日之事,生怕触及到她的敏感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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