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弃了林思思,这两天一直在寻找物色新的对象。”孙丹阳的内心一片焦灼,现在的情况恐怕已经容不得他们放长线钓大鱼了。
江一平爬了把头发,无声地咒骂一句。
田甜提议:“我可以冒充张驰留言回复,暂时稳住她。”
“那样最多支撑两天,王琪珍很容易就会发现张驰失踪。”陈明昊眉头紧蹙,咬牙道:“如果被她发现,她就会放弃行动,我们可能就再难掌握这个组织的消息。”
时间瞬间就紧迫起来。
张教授因为还有事情需要离开,江一平送他老人家上了吴局特意准备的车,由局里的民警送张教授到车站。
江一平站在车前郑重地对张教授表达感谢和歉意,张教授摆摆手,“抓住罪犯是要紧。”
江一平端正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抓住犯罪。”
*
夜幕降临,长街逐渐热闹起来。
五官俊朗的青年穿着看不出牌子的衣服站在烧烤摊前呼朋引伴,嘴里嘟囔:“这天就是太冷了,不然在外面坐正好。”
老板闻声从店出来招呼,指着一旁的空位道:“这边有靠边的位置,正好能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也不耽误取暖。这里正好。”
青年看了一圈,点点头,“行吧,那就这。”
呼呼啦啦一群人围着桌子坐下了,青年又开始点菜,“来点特色吧,我们是听别人介绍过来的。”
“我说几位看着脸生呢,”老板一手拿本一手握笔对他们道,“别看我这店面不大,但是味道是一绝,经常有人介绍客人来。”
青年翻着菜单,点头,“确实看着挺实惠,那就捡菜单上这些先给我们上,再来箱啤酒。”
老板笑呵呵:“好嘞,马上就来。”
啤酒和烧烤很快铺满桌子,老板挺健谈,走过来问:“怎么样,味道过得去吧?”
江一平点头,“这哪是过得去啊,老板你也太谦虚了。”
江一平此刻完全与背景融为一体,昏黄的灯光下一脸自然。
陈雷道:“没想到味道还真挺好吃......”
话没说完,被陈立夫踢了一脚。
王旭东也跟着点头,“不枉我们开车也要过来。”
江一平邀请:“不忙就一起喝点。”
老板也不客气,坐下来豪爽道:“看哥几个有缘,今天给你们打个折。”
“那可好,谢谢老板了。”
气氛高涨,江一平给老板倒了被酒。
不远处,公交车缓缓驶进站台,车门打开,王琪珍从后门下来,面无表情地往巷子里走。
正和江一平说话的烧烤店老板见着招呼道:“哎,回来啦?”
王琪珍扭头对老板点点头,目光在背对着街面坐着的身影上一扫,有些熟悉,但她没有当回事,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张弛没露面,计划应该怎么办,她是不是可以借机会见见他?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江一平等人过去,低声问老板:“熟客啊?”
老板道:“还行,附近住的。”
“挺漂亮啊,有没有男朋友?”江一平状似不经意地顺嘴问。
老板嗤笑,“没有,没见过,人家眼光高着呢。”
语气有点酸,王旭东怀疑这老板是不是求爱被拒绝了。
又说了几句,老板被里面的客人叫了回去,临走对江一平他们道:“你们慢慢喝,今天打八折。”
江一平一抬手算是感谢。
等老板走远,陈雷咽下嘴里的烤鱿鱼,压低声音,“一个人,我们就可以拿下。”
江一平抬起眼看他,“叫人。”
半小时后,刑警队外勤全部到齐,凌晨1点钟,将王琪珍捉拿归案。
巷子里隔音不好,引起了一阵骚动后又恢复往日的平静。
*
“张教授安全抵达了吧?”陈明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到江一平的身边。
咖啡是法医室萧主任友情提供的,在给他的时候还吐槽他们刑侦队长,他的老同学品味奇怪,这么香的咖啡都不喜欢。陈明昊见怪不怪,江一平上学的时候就不喜欢任何味道奇怪的东西。
江一平点头,“教授的家人亲自到车站接站,已经打过电话报平安了。”
陈明昊点点头,放下心。“审吗?”他看了眼关着门的审讯室问。
江一平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叼在嘴里,摸出打火机点燃,问:“你怎么看?”
“怕是不会配合。”陈明昊啧啧摇头。
江一平脸色有些沉,确实,这些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的高,一定要一击即中,彻底压服对方,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定她的罪不难,难的是撬开她的嘴,让她供出其他同伙。”
陈明昊抿了一口手里的咖啡,想了想提议道:“也许我们可以从感情方向入手,我觉得她对她的那位神秘男友应该很看重。”
江一平与陈明昊对视一眼,一手掐灭烟头,“正有此意。”
“张弛已经指认你是他的同伙,并且还有李海波和李海涛兄弟,当然还有你们的老大。”江一平看着此刻还平静地坐在对面的王琪珍,不,应该是王绮贞才对。
刑侦队已经查明了她的真实身份和背景信息。
王绮贞出生于农村,初中辍学后和同乡来到外省打工,在那里遇到了同样打工的前夫,两人有一段长达四年的婚史,并且有一个女儿。
离婚的原因不明,从此王绮贞就没有了任何音信。
面对真实身份的调查,王绮贞承认得很痛快,但对于拐卖儿童的事情,王绮贞的态度却是意料之中的坚决,一直在维护幕后的组织者。
其实在他们看来,王绮贞闭口不言或者信口开河都不是问题,她的犯罪证据已经被掌握,突破防线只是时间问题。多少大案要案的嫌疑人到了审讯室里都无法挣扎,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压力让他们根本无法抵抗。
可是江一平他们现在缺的就是时间,时间拖太久,背后的人一旦警觉再想找到就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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