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顺利结束，双方各回各家。
返航途中，卡莉法靠着船栏，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斯摩格刚好路过，见状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卡莉法...”
卡莉法原本神游天外，被他的话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抬手敬了个礼。
“啊！斯摩格大督察...抱歉，刚刚我没看到您...”
斯摩格摆了摆手。
“没关系，都是小事...”
略一沉默，突然问道：“在想路奇的事情吧？”
卡莉法一愣，点了点头。
斯摩格叹了口气：“这事也是难为你了啊...”
卡莉法摇头苦笑。
“没有什么难为的...”
“毕竟我曾经是CP，能有机会参与这么机密的行动，已经是承蒙您的信任...”
原来，不久前，卡莉法犹豫许久，最终选择向缇娜坦白了自己是CP的身份...
她毕竟还年轻，洗脑还不深。
这几年在海军中的所见所闻，颠覆了以前的认知，
尤其是对天龙人是神的信仰，
已经彻底产生了动摇...
更重要的是，
如果世界政府知道她和路奇有了孩子，一定会带走孩子！
这是她无法接受，但又无法反抗的...
她苦思冥想，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女儿摆脱世界政府的控制...
如果是和自己交涉还好，起码能周旋一二。
但以他们的做派，八成会直接将孩子带走...
想想自己某一天回家，发现孩子不见了，甚至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卡莉法就觉得不寒而栗。
无奈之下，她咬牙向缇娜坦白了身份。
提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缇娜看在平日里喜欢这个孩子的份上，能出手庇护一二。
同时还请求去鬼岛，和罗布·路奇再见一面...
没想到，缇娜听到她的供述后，表现得异常平淡。
只是说了句“缇娜知道了”便将她打发了。
而且后面该怎样还是继续怎样，仿佛根本没有变化...
就连卡莉法自己都摸不着头脑，
甚至怀疑那天的坦白是不是自己喝多了之后的幻觉...
之后，她突然接到命令，跟随斯摩格出海。
直到出海了才知道，他们是去见百兽海贼团的人，而且罗布·路奇也在...
斯摩格走到船栏边，取出个面包，揉碎了扔向空中，看着海鸥嗷嗷叫着抢夺。
“你能坦白身份，我们很高兴...”
“但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你是CP。”
卡莉法顿时花容失色，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真要如此，自己还投了个寂寞...
斯摩格自顾自地说道：“你想见罗布·路奇，不仅仅是因为有了孩子吧？”
“虽然不是同时加入海军，出身也不同，但你们毕竟也是CP9的同期，不是吗？！”
这句话如同响雷在耳边炸裂，
卡莉法踉跄后退几步，满脸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斯摩格恍若未见，只是继续喂着海鸥。
“不只是你俩啊...”
“本部通讯班的加布拉中尉，生活区剧院的话剧演员偎取，G9支部的猫头鹰上尉，还有几年前死掉的布鲁诺...”
“你应该都很熟吧？毕竟都是同期的伙伴，不是吗？”
卡莉法的脸色瞬间如雪般惨白。
他们确实是CP9同期，从小一起长大。
可是自从离开CP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对方执行什么任务，
没想到被斯摩格准确叫出名字！！
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
“您...您...”
斯摩格将最后的面包抛到空中。
“其实，你不用担心，在我们眼中，你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透明的！！”
“你愿意主动坦白，海军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的！！”
卡莉法脸色依旧难看。
“可...可是，这些年...”
“这些年，你搜集了不少情报对不对？？”
卡莉法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能偷到的，都是我们想让你偷的。”
“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能躲过我和缇娜的见闻色？？”
“其实...你的选择非常明智。”
“毕竟在世界政府眼中，你和罗布·路奇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
卡莉法不解道：“为...为什么？！”
斯摩格微微一笑。
“之前你们的情报，不管是经过什么渠道，最后都会汇总到莫斯手中，经过他的处理后上报给五老星。”
“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你们的情报链条彻底断裂，不管你搜到多么重要的情报，都无法传回去了！！”
卡莉法这才知道，自己的最上线竟然是莫斯中将。
没想到，
完全没想到！！
“莫斯中将为什么叛出世界政府？！”
斯摩格淡淡瞥了她一眼。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莫斯中将”还是会不时出现。
有时出现在偏僻的非加盟国，有时出现在地下世界，有时出现在海贼团中...毫无规律可言。
现在的他，可是赏金高达10亿贝利的重犯。
奈何他的隐匿实力太强。
不管是围追堵截还是明察暗访，不管布下怎样的天罗地网，
这家伙最后总能莫名其妙地消失...
正因如此，CP专门安排四个小队去抓捕他，
但每次都被遛得团团转...
卡莉法才刚刚投诚，斯摩格自然不会透露莫斯已经死了。
于是敷衍道：“谁知道呢，大概是自己见到的和别人说的差别太大，一时间无法接受吧...”
斯摩格张嘴就来，假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而卡莉法则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将心比心，她是真信了，同时内心的彷徨彻底消失。
上上上线都叛变了，我凭什么不可以。
更何况，我也没有背叛，只是加入海军，本质上还是守护正义！！
如此一想，卡莉法脸上顿时轻松了许多...
...
另一边。
百兽海贼团的船上。
路奇坐在船栏上喝着闷酒。
恰好烬从旁边经过。
“嗯？路奇，你在这做什么？？你竟然喝酒了？！真少见啊...”
这么多年，路奇的酒量还是很差。
所以平时不管别人怎么劝，从来不喝酒...
“哦，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孩子，如果是你，你会让他以后做什么？？”
“嗯？！朋友啊...”
“啊...啊，对，是朋友...”
“如果是我，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我只需要守护好他就是了！！”
“如果凯多老大命令你让他做海贼呢？？？”
烬瞥了路奇一眼。
“凯多老大才不会做这种事！！”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我当初也不会选择他...”
“什么样的蠢货才会做出这种事...呸！”
路奇点点头没再说话，而是静静望着海面陷入了沉思。
...
海军本部今天来了两名特殊的客人。
监狱长汉尼拔，以及刚刚提拔为典狱长的麦哲伦。
对于两位客人的到来，战国也是非常重视，专门召开会议欢迎他们。
会后，又礼节性地请他们来自己的办公室，同时还邀请了泽法和鹤作陪。
至于卡普，见艾斯成为海军后，便彻底坐不住了，心急火燎地赶回了风车村。
因为有泽法的前车之鉴，卡普根本不敢让路飞来到海军本部生活，甚至为了隐藏这个孙子，把他扔到山贼窝里。
毕竟路飞除了有自己这个爷爷，还有个更麻烦的爹...
现在，莫斯已经不在了，CP间谍也被清理了七七八八，可以放心大胆把路飞接过来了。
能带到海军本部生活，
脑子有病才会把他继续留在山贼窝...
几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突然响起敲门声。
门打开，斯摩格拿着一摞材料走了进来。
汉尼拔和麦哲伦齐齐起身。
“好久不见，斯摩格先生...”
斯摩格也是脸上带笑：“两位，真是好久不见，快请坐！！”
“麦哲伦，恭喜你成为典狱长啊！！”
汉尼拔得意洋洋道：“那可是我上的报告啊！！”
推进城这件事原本就怨不得麦哲伦。
所以报告一上去，五老星脑子都不带转一下的就批了...
麦哲伦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呵呵一笑。
“对我来说，职位只是衣服的区别！”
“只要能扼守地狱的通道，别让邪恶重归大海，不管是什么职位都一样！！”
斯摩格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好觉悟！不过有些人不一样啊...”
听了这话，众人齐刷刷地望向汉尼拔，
汉尼拔顿时额头冒汗：“哎？！斯摩格先生，好过分！！”
斯摩格没好气道：“我没说你，我说的是他们...”
说罢，没好气地将手上册子扔到桌子上。
众人的注意力这才从汉尼拔身上移开。
战国捡起来册子一看，是一份密密麻麻的名单，足有数百人。
上到中将少将，下到普通列兵。
不过战国认出，几个关系户列兵似乎也在其中。
“这些是准备调走的人员名单吗...”
斯摩格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这算是第一批吧，我都和他们谈过了，他们也都同意了我的建议！！”
鹤轻轻抿了一杯茶。
“走了也好，这样队伍就更加纯粹了...”
“以现在海军的体量和实力，应该更注重质量而非数量...”
“适当的精简队伍是必要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这一年，大海贼清剿计划顺利实施。
无数海贼落网，无数平民被救，海军创下了赫赫威名。
这也意味着，大量海军立下了卓著功勋...
很多政府派的人，在与其他人同生共死的战斗中，慢慢转变了态度，
不再那么功利，不再那么盛气凌人...
但还有些家伙，依旧顽固得像茅坑里的石头。
处处高人一等，总觉得自己的机会被别人抢了。
对于这些家伙，斯摩格就不客气了...
之前，他和汉尼拔一起给世界政府上报告。
一个要求在推进城中设置大量中低层级的领导职位。
一个要求要提高推进城的规格，给他们高级别待遇。
五老星大喜之下，大笔一挥，同意了两份报告！
经过几年改造，推进城早已不复当年那比扁平足还扁平的管理，而是设立了一大堆职位。
除了监狱高层，
每层都设置监狱长、副监狱长、典狱长、副典狱长、审讯长、看守长之类的职位。
除了这些，看守狱卒兽的部队中，也分为队长小队长之类...
而且因为现在推进城级别高。
其中的职级比同等条件下的海军高出了一级...
现在海军中的，高层基本已经满编。
尤其是中将职位，除非出现大将空缺，否则他们的职业道路基本走到尽头了...
对于普通的中将来说，这算是一种光荣。
可对于天天想着往上爬的家伙，简直就像套了枷锁。
于是不再做事，而是办人，想把别人踢下去，给自己腾出位置。
这种现象不仅仅是在中将少将等高层，甚至校官中也很普遍，直到没什么竞争的尉官层次才有好转。
于是，斯摩格给了他们另一条路。
既然海军内部走不通，那就出去，直接调到推进城任职，顺便提个一格半格。
虽然达不到大将的层级，但也足够吸引人了！！
他们顿时找到了出路，明里暗里找斯摩格，希望能运作一下过去。
斯摩格自然是来者不拒，全都记了小本本...
这些利欲熏心的家伙，忘记了权力的真谛！！
所谓权力，就是管人和调动资源的能力！
在海军系统，中将、少将可是拥有极高的权力，到了任何国家，都得国王出面接待。
而推进城简单就不同了。
那可是监狱啊，那有什么权力...
不管你是什么职位，出门一趟都得打个报告。
当然，可以对着囚犯作威作福。
但谁在乎这些囚犯的死活...
麦哲伦接过名单扫了一眼。
“没问题...狱卒的缺口还大着呢！”
“多设几个职位，让他们慢慢争去吧！”
“我们就各取所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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