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吻下去将要失控,薄瑾屹灼喘吐息着把人放开,微微躬身不至于压得她难受。
他拭去她嘴角来不及咽下的水润,抹到她唇上,温柔回忆说:“从你还是个婴儿时,你就在我身边,妈她身体不好,是我拿着奶瓶,把你抱在怀里,哺喂你,哄你入睡。”
“我没日没夜照顾你,给你换过尿片,帮你洗过澡,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怎么了,我比爸妈都要了解你。”
薄瑾屹回忆着前世,那时他切实期待过她长大,几斤重的小娃娃得到了他这辈子第一份怜惜,这也是他后来失望、弃她不顾的前因,真心错付。
“稚宁,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太简单了。”
“别再想他,人命很脆弱不是吗?只消一颗小小的子弹,或是一把刀子,捅进去轻轻扭两圈,人就断了气。”
“害怕吗?记住这种感觉,乖一点,别再激怒我。”
一吻结束,尸体被拖了下去,只留一地血痕还在。
恐惧一直延伸至稚宁回到家中。
领带被他从眼上摘下,他问:“午饭想吃什么?”
“你把罗松怎么了?”
薄瑾屹扔下领带,眼里荡着深深浅浅的笑意,“那个喜欢男人的胆小鬼,他你倒是可以试着帮忙求求情。”
“……你想要我做什么?”
稚宁浑身鸡皮疙瘩,生怕她要他用那种方式讨好他。
薄瑾屹笑,想象中的他低估了逗弄雀鸟的乐趣。
他该早一点把她抓回来的。
“求人总要先拿出诚意,你的池昼教了你那么多,这点没教过你吗?”
“是你求我,还要我提要求?”
稚宁气得发抖,不让她去想池昼,他却没两句话就要提起一遍。
“薄瑾屹,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条狂犬病发逮住谁都要咬一口的疯狗!”
“嗯,谁让我爱你,什么时候你心里边装满了我,我就不疯了。”
惊战中的稚宁满脸愕然,印象里不苟言笑的人居然动不动就把‘爱’挂在嘴边。
“不跟你卖关子,午饭你去做。”
薄瑾屹毫不客气点了菜,都是他爱吃的,没有顾及她的口味。
这倒不是难事,只是稚宁不确定,“我做了,你就放过罗松?没有别的条件?”
“那要看你做的饭菜合不合我口味。”
有罗松牵绊着,稚宁不敢动手脚。
饭菜做出来,是那本食谱上的,薄瑾屹难得大快朵颐,筷子夹不停。
稚宁想起他心理上的病症。
他爱她。
因而失去她后难以承受,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她见过他呕吐的样子,因此并不怀疑这份感情。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她只是无能接受。
心思微动,稚宁再度哀求,“哥哥,你放了我好不好?”
薄瑾屹口里的食物瞬间无味,放下碗筷,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不会再这么叫我。”
稚宁抿了抿唇,心里总不踏实,“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哥哥,你放我走好吗?”
“我也爱你,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哥哥你长得好,地位数一数二,外面多的是真心爱你的女人。”
“她们哪一个都比我好,她们会给你想要的回应,而我不行,你在我心里只是家人,永远也无法改变。”
“你这样一直关着我,我们之间只会越闹越僵。”
“哥哥,你之前不是有过一个女朋友吗?你叫她乖乖,你很喜欢她吧?她一定聪明又漂亮,肯定是我比不上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只是没分清亲情和爱情,这两者很相似,都容不得失去,失去了会痛。”
“你对我可能并不是喜欢。”
稚宁的苦口婆心,只换得了薄瑾屹冷嗤,“饱了?”
“……没。”
稚宁急忙抓起筷子低下头,吃饱了要去干什么?
薄瑾屹没那么多仁慈,一把将她拽起,“那就饿着。”
稚宁被一路强硬拖拽着进了电梯,上了顶楼。
顶楼只有一个房间。
房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一丝亮光也无,像吞吃人的深渊巨口。
“不!我不进去!”
感受到怀中人的抵抗,薄瑾屹面无表情将人推了进去。
差点摔倒,稚宁绊着脚站稳,立刻往入口跑,可门已经关闭,光亮全部消失。
这里很黑,稚宁下意识伸出手,四处是空的,无法辨别方向,她慢慢的不敢挪动,生怕一脚踩空,落入不复之地。
黑暗中,稚宁无法感知薄瑾屹的存在,却知道他也进来了。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稚宁不安到了极点,他难道要在这里对她……
不可以!
稚宁没了办法,陷入被动,愤怒愈演愈烈,可她知道她硬不过薄瑾屹,薄瑾屹软硬不吃,但硬来她必死无疑。
冷静片刻,她又叫他‘哥哥’,试图示弱、用过去的情谊唤醒他的良知。
“哥哥我怕,你别这样,我们有什么事好好说行吗,你别吓我……”
陌生黑暗的环境,总会激起人的恐惧,尤其稚宁才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
她的哀求是有那么几分真实在里面的,凄婉可怜,细细的,孱弱不已。
薄瑾屹却笑她愚蠢。
当年他装醉吻她,第一次当她面叫她‘乖乖’,她也是这么傻,一声声喊他,企图利用这声他厌恶的称呼,让他放过她。
“嘀——”的电子音响起,整个大厅里的灯一下全亮了。
刺目的光逼得稚宁紧闭双眼。
待她睁开,一幅幅挂满了墙的画作,强行挤入了她的视线。
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头晕目眩,许久,稚宁才看清这些是什么。
一身虚浮的冷汗,稚宁从没在这样极短的时间内,见过这么多自己。
有的熟悉,有的陌生,穿过时间洪流,能看出是年幼的她。
双目震颤不止,稚宁逃离般后退。
可后面也有,一回头,撞入眼帘的比之前面画上年幼的她,更具视觉上的冲击力。
稚宁颤抖如落叶,不停摇头。
“不……不……”
这不是她!
她没穿过这些暴露的衣裳,没这样搔首弄姿过……不!不是她!
薄瑾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任她倒退跌入他怀中。
“漂亮吗?这是这些年来我亲手画的,一幅幅积攒下来,竟然有这么多了。”
这都是他画的?!
稚宁惊恐的眼睛望着他,卖弄般的、自鸣得意,他眼底全是欣赏,并不觉得这些骇人闻见的画作有多肮脏污浊。
他是个人吗?
他在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她,把她当做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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