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要揍死你不可!”潘倪骑在阿土身上,用剑柄末端狠狠地戳着他。
“我错了,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阿土挣扎着,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挣扎,越是会激怒潘倪。
“别想狡辩!本宫从来没受过如此羞辱,今日不痛打你一顿难以泄愤。”潘倪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快起开,神尼来了。”阿土叫道。
“又想骗我!”潘倪冷哼一声,抬手要打,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神尼的咳嗽声。
潘倪一愣,随即脸红了一片。她像一条被惊扰的蛇一样倏地立起,顺手将阿土也提了起来挡在身前。
身材高挑的潘倪半蹲在阿土身后,心里在嘀咕着该怎么办。
“你别拿我挡啊。”阿土说道。
“老实点!”潘倪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将头缩在他背后。“我现在这副臭哄哄的样子,还不是都赖你!现在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唉”,闻言阿土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那东西是粪便所化。”
“最近你二人,修炼的如何了?”神尼开口道。
潘倪和阿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们……我们一直在努力。”阿土结巴地回答,他可不想让神尼认为他们懈怠了。
神尼微微点头,那两本书看似非常基础,实则高深莫测,越往后修炼会越困难。
“你们修炼的时候,可有什么疑问?”神尼温和地问道。
“有。”阿土答道:“这本书里讲的炼药之法,和我师傅教给我的有些不一样。”
“不妨说说。”
我“师傅说,炼药不需要循规蹈矩,一些药材可以找寻常之物平替。而这本书中所述,每一味药材都得按照步骤和比例来,包括火候都是缺一不可。”
“我按照两种方法,炼制同样的药丸,发现前者炼制的虽然不如后者的效果好,但是却可以产生新的药效。”
神尼听闻笑了起来:“想必你师傅在药学上的钻研非比寻常。我这本书教的都是基础知识,你目前还是得按照书上所述按部就班的来,等一切了然于心,便可开始遵你师傅之法。”
“哦,这样啊,谢谢师傅。”阿土说道,心中的困惑得到了解答,他感到非常开心。
“你这小子,这是我师傅,什么时候成了你师傅。”南童子不满道。
“嘿嘿。”阿土笑着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你呢?”神尼问向阿土背后躲着的潘倪。
见神尼发问,她只能悻悻地站了出来。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南童子看着眼前女子的模样,有些惊讶。
只见潘倪肿胀着大嘴,浑身沾满了各种脏污,一股臭味直叫人倒胃。
被几人盯着,潘倪脸越发红润,站在阿土一侧狠狠地掐着他。
看出潘倪的担忧,神尼笑着安慰道:“无妨,不消半个时辰自会消退。”
潘倪闻言稍微宽心。“在这里在下先感谢神尼前辈的救命之恩,以及......”
“不必!”神尼打断了她:“救死扶伤,医者本心。何况天下之人的性命,还得仰仗你二人呢。”
潘倪无奈地笑了,显然她并不认为他们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书上说,女子力气不比男儿,须得以柔克刚,学会借力打力。可借力打力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需要极高的技巧和经验。”
“我一直在尝试,但总是不得要领。”潘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知神尼前辈可有何办法?”
神尼闻言笑道:“揠苗助长不是一件好事,不过眼下情况特殊,倒是可以传你一窍门。”
潘倪大喜,走到神尼身边,俯身蹲下,聆听神尼的指点。
阿土也想凑过去听,却被南童子拦了下来。
“师傅说过,你天生骨质疏松,不适合习武。”南童子淡淡地说道。
“怎么会呢?”阿土惊道,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体挺结实的。
“不信?等神尼教完她你自己去问。”
“我信,我信。”阿土有些无奈,他知道南童子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
“那我能不能用药丸改善啊。”阿土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天生如此,后天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注定事倍功半,劳神劳力。”南童子解释道。
“那也总比没有没有好啊。”阿土看着潘倪在神尼的指导下,将木剑挥舞的虎虎生风,心中羡慕不已。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要是把药学发扬光大,成就可比习武之人大的多呢。”南童子说道。
“真的?”阿土问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看看我师傅,天下哪个人不对她尊敬有加。即使是武学第一人的慧能大法师,能力远远领先其他人一大截,也对我师傅行晚辈之礼。”南童子傲气道。
阿土闻言,对药学,生起无限向往。
“对了,你们口中的慧能大法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阿土期待地问道。
南童子想了想道:“他既是凡人,也是神。”
“为什么这么说?”阿土不解。
“说他是凡人呢,是因为他早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可怜人,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还经常遭受别人的各种打压。”
“那神呢?”阿土好奇地追问。
“说他是神呢,是因为他是唯一完整继承了金光寺历代高僧所留下的传承,并将其发扬光大,并且自从成为金光寺僧人之日起,就立志要拯救天下人于水火之中。”
“哇,我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阿土感慨道。
“你?”南童子笑着看着他:“再给你一百年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说不定也能把药学发扬光大呢?”阿土不服气地反驳道。
“就算你成为药学大家,可身处那么高的位置,高处不胜寒啊,你敢保证自己能不受金钱和美女的诱惑?”南童子说道。
阿土有心反驳,但是细细想了一下,他发现当自己处于那个位置上时,确实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随即他就有些丧气。
“所以别想那么多了。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就行。”南童子拍了拍阿土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谢谢你,南童哥。”阿土感激地说道。
南童子闻言面色一变:“什么南童,我法号南童子,你能不能叫全。”
“这不都一样嘛,南童,北童......”阿土笑着说道。
“这能一样?”南童子瞪了阿土一眼,“你小子再这样乱叫,以后想从我这了解其他东西,我可不给你说。”
“别别别,南童子哥,我错了。”阿土讨饶道。
“这还差不多”,南童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吧,师傅在教她窍门,估计还得一会,咱们先去那边休息会。”
“啊?怎么每次找你,你都要休息啊。”阿土问道。
“这么大的药田,可都是我一个人在打理,不休息还不累死啊。”南童子没好气地说道。
两人走到一处离这不远的树旁,斜靠着一旁大石,看着药田中的景色。
“那你们到底有几个童子,什么南北啥的,真的分不清啊。”阿土好奇地问道。
“就四个,东南西北。”
“青衣东童子,他大部分时间不在堂内,而是在十堰驿站那里,遇到的怪人怪事比较多,所以脾气会有些暴躁。”
“蓝衣西童子,他也是大部分时间不在堂内,负责打探、传递外界的消息,所以你会看到他经常急急忙忙的。”
“黄衣北童子,他负责看管储药房等重要的储药地方,平时接触的人比较少,所以少言少语。”
“至于我嘛,你也看到了,我就是负责这整片药田的。”
阿土闻言不禁感叹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们每个童子都有自己的职责和任务啊。”
“是啊,我们四个虽然平时各忙各的,但一到一些大事上,譬如需要熬制大份量的药丸时,都会聚在一起。”南童子说道。
“那你们不无聊吗?”阿土问道。
“无聊?”南童子笑道,“你知道这天底下多少能人异士,为了求神尼能教他,付出了多少代价吗?”
“这么说,你们能被神尼收为徒弟,应该是非常厉害啦?”阿土眼中露出崇拜地神情。
“那当然了。”绿衣童子仰头看着阿土,眼里尽是骄傲。
“我也想跟你们一样,成为神尼的徒弟。”阿土说道。
“等你想出拯救天下的办法,自然会受到神尼的器重。”南童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们这么厉害都解决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啊。”阿土无奈道。
“那只是现在,作为师傅预示中的天选之人,你会找到办法的。”南童子安慰道。
“蓝色衣服,那好像是西童子。”阿土突然指着远处急急忙忙奔来的人说道。
“师傅呢,师傅在哪?”远远地能听到西童子焦急地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南童子迎上前问道。
“非常要紧的事,师傅在哪?”
“在那边”,南童子指着北边药田那儿说道,“师傅正在教那位潘姑娘练剑。”
“好,我先去知会师傅。”西童子没有停留,再次急急忙忙地跑过去,途中被一处伸出的枝丫差点绊倒。
“南童子哥,这西童子还真的如你所说,总是一副急忙的样子。”阿土说道。
“走吧,快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北边药田边上,潘倪正在按照神尼前辈的指示练习着。
“师傅!”西童子喊道。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神尼转头望去,只见西童子慌里慌张,她难得轻松地神情,瞬间覆盖上一层凝重之色。
西童子将手中的一封血书,递给了神尼。
血书中言:
贫僧本意回寺前来血瀑看看,权当是消解对故人的留念之情。
没想到忆起往昔,一幕幕画面充斥心间,美好的记忆始终短暂,回到现实一时间悲痛欲绝,竟不能自已。
谁料心魔趁这时来袭,数番战斗早已筋疲力尽,贫僧苦苦支撑,才留得一丝清醒。入魔之势已成,况已寻得拯救天下之人,而且云泥又去,便也无心留存于世,欲投身血瀑怀抱,与云泥九泉相见。
现趁清醒之际,于临行前留下此遗书与主持禅杖,并任命慧净师弟为金光寺下一任主持,全权主持金光寺大小事务,并继续承我遗志,为天下人之安危奔走。
特留赠金光诀于天选之人,望他们能尽快找到方法,救天下于水火之中。
我料不久便会有人来巡,看到此物速交于清心堂神尼前辈。
慧能拜谢!
“唉。”神尼听完,整个人备受打击。
“慧能大法师啊,你怎么也这般俗气,竟为儿女情长所困。”神尼感叹道。
“神尼前辈,怎么了?”潘倪问道。
“慧能大法师,没了!”神尼苦笑着说道。
“啊?那么强的人,怎么会......”潘倪有些震惊。
刚赶过来的阿土两人闻言,也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西童子,那金光诀何在?”神尼问道。
“慧净法师拿走了,他说这是他金光寺之物,不愿轻易交给外人。”
“这慧净法师怎能如此迂腐?”神尼叹道。
“是啊,我再三告知,陈其利害,慧净法师就是不肯。”西童子无奈说道。
“之后我联合其他门派的高手,想强行逼迫慧净法师,可没想到有一部分人支持慧净法师这样做。”“我们两方久久僵持不下,后慧净法师迫于无奈,只同意将血书交给我,我只得作罢连忙赶回告知师傅你。”西童子解释道。
“难啊,有慧能大法师在,则天下归心,救民于水火。可如今他已不在,慧净法师迂腐保守,恐会受小人从中作梗,良药变毒药啊。”神尼忧心忡忡地说道。
潘倪闻言,心中一沉。她突然想到《云泥行记》中铭海拜师的一幕:“既然慧净法师认为这金光诀只能传金光寺之人,那是不是我俩可以去拜师,从而让慧净法师答应将此诀给我们呢。”潘倪提议道。
“自黄瘴之气入侵时,金光寺已停止纳徒,拜师从何谈起?”西童子反问道。
潘倪一时语塞,这时阿土说道:“那就不学了呗。”潘倪闻言瞪了他一眼,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神尼看着两人,缓缓开口道:“金光诀乃当世最强法诀,何况慧能大法师有意将此诀传授于你二人,我料想他已然窥到未来一丝契机,此诀必然对你二人破解黄瘴之气有莫大帮助,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争取来。”神尼神情坚定。
“可是师傅,那慧净法师执意不给,我们又当如何?”南童子担忧地问道。
不等神尼开口,阿土急忙插嘴问道:“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强行抢过来啊。”
“你闭嘴!”潘倪忙捂住他的嘴,省得他再说出一些反智的言论。
“金光寺乃是天下第一武学门派,一直以来力压其他各大门派一头,而且我们只是炼药的,拿什么和人打?”西童子看着阿土冷哼一声。
神尼看着阿土,叹了口气:“阿土,你要记住,出门在外有些事要多方面考虑,不能人云亦云,头脑简单,这样是会吃大亏的。”
“嗯。”阿土认真地应道。
“看来得请他出马了!”神尼叹气道,目中流露出对往昔的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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