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武琴兵吃了败仗后,开始一反之前的政策,大肆搜刮民财,导致民间一片混乱。
之前设立的兑换点早已废弃,百姓们无粮可吃,陷入了绝境。饥饿的人们开始大面积地抢夺和压迫,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人性的恶在这一刻被推向了极致。
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下,郝三娘和巧巧只能躲在废弃的山洞中苟延残喘。她们每日仅靠露水和野草充饥,两人的面庞都变得枯黄消瘦,形如枯槁。
这一天,几个被追杀的人阴差阳错地闯入了这个山洞。郝三娘恰好外出接露水,不在洞内。而巧巧听到动静后,立刻警惕地躲进了巨石的缝隙中。
那几个人似乎打算在这里暂时栖身,巧巧急忙躲在石壁缝隙中。可冰冷的石壁让她不住的颤抖,巧巧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结果被远处那几人发现了。
他们之间没有言语交流,只是通过短暂的眼神对视,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乖,别怕!”他们慢慢地向前走去,将巧巧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线全部挡住。
巧巧看着这一幕,她很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逃亡路上这一幕屡见不鲜。
没有任何意外,巧巧很快被他们抓住。
兄弟四人,一个负责生火,一个负责磨刀,一个负责柴火,一个负责将巧巧绑起来。
这时,接满露水的郝三娘走了进来,她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大声喊道:“巧巧,你在哪!”
“娘!”被几人绑起来的巧巧闻言大声哭喊道。
“别怕,娘来了!”郝三娘摸索着,光着脚在满是石头的石洞里艰难前进着。
“哈哈哈,一个瞎眼的丑女人。”其中一人嘲讽道。
郝三娘并不理会他们的嘲笑,凭着敏锐的听觉快速向那个方向走去。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的其他感官却异常敏锐,能够准确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郝三娘朝那个方向挥出了一拳,那人一个闪身轻轻躲了过去。
“打不到,打不到!”他继续嘲笑着郝三娘。
远处传来巧巧的哭泣声,还有烧火声和磨刀声。郝三娘心中焦急,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尽快将巧巧救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郝三娘心中焦急,要是平常以她的身手,能轻松将这些人撂倒在地。
可是现在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数日的风餐露宿和营养不良让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半点力气。但是,为了救女儿,她必须拼尽全力。
“怎么?这就不行了?丑东西!”看着摇摇欲坠的郝三娘,那人放松了警惕,走到她面前嘲讽着。
郝三娘抓住这个机会,一把将那人掳了过来,厉声威胁道:“将巧巧放下,不然我就将你们杀了!”
“你还想救她?没看见已经被烤熟了吗?这会放下他,我们倒是可以考虑分你一块肉吃。”远处一人冷漠地说道,同时伴随着一阵轻蔑的笑声。
郝三娘心中一紧,急忙地呼唤着巧巧,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急忙抓住被掳之人的衣领,大声问道:“告诉我,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那人被郝三娘的气势所震慑,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啊,那女孩被扒光了夹在木架上,刚才、刚才好像还听她哭来着,现在好像没有声音了。”
“啊!”郝三娘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她的声音在石洞内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巧巧,我的巧巧!”郝三娘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她双手抓住那人狠狠发力,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头一歪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郝三娘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途中几次跌倒,又几次撞在坚硬的石壁上,头破血流,脚也被锋利的石头割得鲜血淋漓。但她毫不在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巧巧救下来!
“疯女人,你竟然杀了我兄弟?”余下三人愤怒地冲了过来,无情的拳头狠狠地打在郝三娘的身上。
郝三娘在众人的殴打下瞬间败下阵来,但她仍扎着向前爬去,可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破,身上布满了伤痕。
“巧巧!巧巧!”她大声呼唤着火架上的巧巧,顶着众人的拳脚,费力地在锋利的碎石堆上爬行着。
将这疯女人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其中一人恶狠狠地说道。
众人不依不饶,郝三娘每向前爬一步,就多遭受几分的毒打。那近在咫尺的距离,对她来说却仿佛如天边一样遥远。
终于,郝三娘摸到火堆前,她伸手探向上方。那一刻,她的脸色骤变,一股熟悉的肉香味传入她的鼻腔。
“啊!!!”郝三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她猛地扑到火堆上,仿佛要与那无情的火焰融为一体。
周围的殴打和辱骂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郝三娘的眼中只有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和她已经失去的女儿。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巧巧的身影,那个无辜、可爱的小女孩,此刻却成为了这残忍世界的牺牲品。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郝三娘的脸颊流下。她的身体在火焰中颤抖,心如刀绞。这一刻,她彻底崩溃,不再是那个坚韧不拔、无所畏惧的女汉子。
她只是一个失去了女儿的普通母亲,一个心中充满了无尽痛苦的弱女子。
那小女孩一会变作小时候的她,一会又变作被马匪杀害的她真正的孩子,一会又是巧巧。
她们都在笑着向郝三娘走来,但郝三娘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
她长久以来的坚强在这一刻变得脆弱无比。
她曾经也是一个女人啊,有着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她也曾经漂亮过,有着对甜蜜爱情的畅想和未来生活的向往。
可是,生活那双无情的手却将她推向了相反的方向。她注定爱而不得,注定要以一副男人的面具示人。
“对不起!”郝三娘低声说道。这一刻,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自己真正的内心。
这一刻她才是自己,才是那个内心脆弱又害怕的小女孩。
而那个小女孩却变成了她的模样,将郝三娘这个哭泣的孩子轻轻地抱起。她们一起向前方走去,仿佛要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去寻找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地方。在那里,没有痛苦和悲伤,只有幸福和安宁。
“死了?”一人疑惑地问道。
另一人走上前去检查,他伸手探了探郝三娘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动脉,然后皱了皱眉,“嗯,这疯女人死了,不过她的命是真的硬,我的手都快被打破皮了。”
“可惜咱们四兄弟本想趁乱世崛起,没想到却被一路追杀逃到这里,还被这疯女人将老三杀了。”另一人叹了口气,话音未落,他突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谁?”剩下的两人顿时警惕起来,他们四处张望,试图找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然而,不等他们有任何察觉,两人只觉背后一凉,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他们惊恐地瞪大眼睛,却看到一支细微的针穿过他们的头颅,从前面露出一点点。两人相继死去,倒下的身体还保持着震惊的姿势。
眨眼间,一个络腮胡的男子出现在这里。他的脸上布满各种伤疤,看起来很是吓人。他环视着周围的一切,目光中透露出愤怒与惋惜。
他走到已被火烤焦的郝三娘身边,低头看着她那已经变形、焦黑的面庞,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然后,他又走到架子上的巧巧身边,看着这个无辜的小女孩,他的眼中充满了悲痛与惋惜。
他抡起拳头,狠狠地打在那几个已经死去的恶徒身上。每一拳下去,都带起一阵血肉模糊。他还不解气,又将几人捆在一起,搬起大石头狠狠地将那几人打得血肉飞溅。
他的脸上满是泪痕和汗水,但他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为郝三娘和巧巧讨回公道,为她们报仇雪恨。
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络腮胡男子早已挖好了两个坑。他将已经烧焦的郝三娘放在其中一个坑中,目光中满是悲痛和愤怒。他取出腰上的短剑,疯狂地割着半人高的杂草,似乎在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和痛苦。
这对善良的母女,竟然遭受了如此残忍的毒手。他回想起她们对他的善意和关心,那是他流浪多年未曾感受过的温暖。
后来他就远远地跟着这对母女,并暗中保护他们,可没想到今日一个疏忽,竟然发生这种事。
他猛地扇着自己的巴掌,眼泪再次滑落。当年因为他的意气用事,让大牛和二牛惨死,自己也落得如此地步。
好在他命大,被一渔夫所救,自那时他跟随渔夫学习手艺谋生,后告别渔夫独自流浪。
那时他就发誓,不会再流一滴泪,可是此刻,他的悲痛和自责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将他从回忆中惊醒。他赶忙走过去,难以置信地看着活过来的巧巧。
巧巧披着他的外套,浑身冒着热汗。隐约间,他可以看到一尊黑色巨兽的虚影在巧巧身上浮现,随后又渐渐黯淡。
巧巧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迷茫和悲痛。她看着已经焦黑的郝三娘,又转头看向旁边的男子,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哭泣着,举起小拳头朝男子冲了过去,似乎想要发泄内心的愤怒和痛苦。
男子摇着头,他明白巧巧心中的悲痛和愤怒。由于他的舌头被割掉,他无法用言语来安慰巧巧,只能用手语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他轻轻地拉着巧巧的手,指向已经安息在坑中的郝三娘,示意她母亲已经离世。
“娘!娘!”巧巧撕心裂肺地叫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绝望。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失去了那个最爱她的人,失去了那个一直守护着她的母亲。
男子心疼地看着巧巧,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她。他知道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能让巧巧继续留在这里。
他们一起埋葬了郝三娘,这个可怜的女人。巧巧却怎么也不肯离开,她挣扎着想要回到母亲的身边。
看着她那瘦削而坚强的样子,男子知道现在必须强行带走她。他发誓要好好保护这个可怜的女孩,不让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琼华城中,自从独眼到来,这里一阵鸡飞狗跳。
老字号怡红楼中,因为有大木和老五的帮忙,红菱顺利成为了这里的头牌。至于这其中蕴含了多少血腥的手段,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
然而,红菱的内心世界却并不像外界所看到的那样风光无限。她感到疲惫,对于目前的生活状态感到厌倦。
“红菱,还愣着干什么?马大人一来就点了你,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老鸨不满地催促道。
“妈妈,我倦了,不想伺候了。”红菱说道,眼神中透露出疲累。
老鸨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可知马大人的身份?你说不伺候就不伺候了,这怡红楼是你家啊!”
红菱没有理会她的愤怒,径直从小门走向后院。
老鸨气冲冲地跑到她面前,拽住了她的胳膊:“红菱!前几日就看你不对劲,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那小草混在一起了?”
见红菱没有回答,老鸨气得扇了她一巴掌:“混账!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他配吗?”
红菱捂着脸,看着她:“我是一个卑贱的女人,他可是大才子,是我配不上他才是。”
“大才子?写了几本书,作了几首诗,就真能当饭吃了?还不是靠女人养着的没用东西。”老鸨不屑地说道。
红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妈妈,我不许你这么说他。那是我赚的银两,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老鸨冷笑一声:“哼,好一个愿意。我要是把这事告诉马大人,你猜猜他对那位小草怎么看?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
红菱闻言仿佛被抓住了软肋,她跪在地上乞求道:“妈妈,求你不要这样。”
老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得意起来。她轻轻扶起红菱,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那就听话,现在去好好服侍那位马大人。”
红菱迟疑道:“可是,我答应了小草晚上......”
她的话还没说完,老鸨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什么可是,得罪了马大人咱们怡红楼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红菱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可我......”
“好了,听话。”老鸨轻轻将红菱脸上被泪水打散的脂粉擦去,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乖,现在去好好化个妆,整顿好心情,美美的去服侍马大人去。”
红菱知道,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然后,她抬头看向老鸨,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唉,那如果小草来找我,妈妈你记得给他说一下,我临时有事出去了,我不想他知道我又干这种事。”
老鸨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放心去吧。”
就这样,红菱在无奈和挣扎中推开门走了回去,去迎接那个她并不想面对的马大人。
而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对小草的愧疚和思念。她知道,这次的分别可能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远,但她也明白,有些时候,命运是无法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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