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下坠中,清水始终保持清醒,他紧紧抱着妖兽,并借机种下契约符。
忽然感觉眼前一花,周围的风景已经发生变化。再也不是柿子山附近的景色,而是一个陌生的湖,湖光潋滟。
远处的山峦倒映在湖水中,形成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山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湖水在山峦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清澈碧绿。
方才在悬崖边上,根本没有见到哪里有湖,这是怎么回事?清水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抱着云豹妖兽缓缓前行。
突然记起,之前提起北川时,有人说是一片草原,也有人说有一片巨大的湖,两帮人各抒己见,坚持自己说的就是真实。
想了一下,清水燃起通信符,可是白长老始终联系不上。他又尝试着联系孟星火,也是徒劳无功。
走累了,清水将妖兽放在一旁,走到湖边去洗脸。只见湖中倒映着的是清水的真容,并非身上这幅滑稽的猿猴妆。
看着自己十八岁的容貌,清水一怔,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真容了。就连这几天跟孟星火朝夕相处,他都坚持使用焕颜术,让自己看起来至少也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那妖兽亦步亦趋,跟着到湖边喝水。
看着它,清水微微一笑,“刚才谢谢你,救我一命,现在你自由了,回去吧。”
那云豹妖兽似乎尚处于年幼无知的阶段,自顾自走到清水身边,并跳到清水的腿上,蜷成一团。
见它不走,清水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心想,现在只剩下我们俩相依为命了,既然你不走,那就再多陪陪我吧。
感到腹中饥饿,清水掏出干粮,分了一半给妖兽,那妖兽也不客气,一口吞下后,还张着大眼睛,紧紧盯着清水手里的那块。
清水索性直接递给它,那妖兽仍是一口吃掉,似乎还不够,又伸舌头舔着清水手上的碎屑。顺势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那妖兽也不避讳,反而很享受,甚至还伸了一个懒腰。
不就是一只猫么,清水收起戒心,抱着它继续前行。
“小猫咪,看来是你的瞬间移动,把我们带到这里,你能不能再用一次瞬移,将我们带去找白长老啊?”清水自言自语。
“呜。”云豹妖兽似乎在回应。
见它有回应,清水十分开心,继续说道,“这是白长老的捆仙索,你能不能闻下他的味道,将我带去他的身边啊?”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清水根本不指望它能听得懂,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逛,总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眼前是一只妖兽。
可是下一秒,眼前的景色又变回了柿子山悬崖底下,白长老那瘦小的身躯近在眼前。清水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的景色确实已经改变,那片波光粼粼的湖已经不见了。
见到清水平安归来,还采摘回不少龙栖草,孟星火十分满意,当天晚上就设宴庆祝。
席间,清水自是对白长老赞不绝口,若不是他计划得当,这次的行动也不会这么顺利。
“我敬您一杯,感谢您的悉心指导,这次的行动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清水内心深处十分感激,言语真诚。
白长老接过酒就一饮而尽,但是目光始终投向清水怀中的云豹妖兽,几次欲言又止。
察觉到妖兽的不安,清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开门见山地问道:“您老一直在看这只小猫咪?可是有什么不妥?”
“你当真不知?”白长老目光闪烁,反问道。
清水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这只小猫,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粘着我,赶也赶不走。不过我看它似乎也没有什么攻击性,所以暂时带在身边。”
听他这么说,白长老没有正面回应,反而转向孟星火,“难道你也不知道它的来历?”
第一次见到这只妖兽时,孟星火就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摇头否认,“没见过,看起来有点像云豹。”
见他们俩都是一脸茫然,白长老叹了口气,说道:“这是豹休,它很少跟人类如此亲近,我觉得奇怪。”
“豹休?”清水与孟星火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均表示没听说过。
“那么它是不是尚且年幼,妖性不强,所以才愿意亲近清水?”孟星火直接问道。
白长老摇头否认,“它们与你们人类是世仇,不是一句年幼就能解释的。”
“世仇?”清水惊讶万分,“请老人家答疑解惑一下吧。”
“呵呵,百年来,你们人类不知道派来多少人,就是为了它而来,你们怎会不知道?”白长老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此言一出,清水和孟星火都反应过来了,再次用眼神交流,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驻颜丹。
原来白长老误会了,以为清水要抓这只妖兽回去炼制驻颜丹,这让他自然十分不满。
想到这里,清水将豹休放在一旁,坦诚地说道:“白长老,您放心,我这次只为龙栖草而来,既然任务已完成,这只小猫,就劳烦您老带回去吧。”
眼底闪过一丝怀疑,白长老仍然充满嘲讽地说道:“放走了它,你还怎么追求长生不老?”
不愿意孟星火为难,清水撤去焕颜术,显出真容,自嘲地说道:“我到现在都还是十年前的样貌,这十年来,走遍了天涯海角,都在找寻让身体正常长大的方法,长生不老,嘿,我还真的不稀罕。”
“你这是怎么回事?”看见他的真容,孟星火惊得跳起来。
拿着酒壶,直接一饮而尽,清水擦干嘴角的酒,缓缓地把被紫衣少女灌下魔界之花的事情说了一遍。
借着酒劲,清水再次提及被柳家驱逐的事情,一时间,悲从心来,泪光闪烁。
他抽噎着说道:“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带着柳家重回第一世家的宝座,重现家族荣光。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实现了,自己还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要长生,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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