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萧冥烨蹙起眉心:“世子这是在做什么?”
元里双眸上蒙着一条飘带,把眼睛遮的严严实实。
萧冥烨又不满的扫了一眼刘公公。
大惊小怪。
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元里边摸索前行,边回答帝王:“皇上,昨日公主将臣绑去,臣因为没有盲杖寸步难行,所以臣要练习不用盲杖走路。”
刘公公撇撇嘴,世子就给自己戴高帽子,谁还不知道他昨日潜入公主寝殿,被抓个正着。
萧冥烨视线定在元里用来蒙眼睛的飘带上:“世子眼睛上蒙着飘带又是何意?”
刘公公忍不住落井下石:“是呀是呀,世子本就眼盲,这条飘带蒙在眼睛上毫无意义。”又不是在玩耍捉迷藏。
帝王不悦的瞥向他:“朕想用露水冲泡茶水,刘公公去取一杯来。”
刘公公老眉一抖,忙应道:“老奴这就去。”
露水?太阳都出来了,叶子上露水所剩无几,接满一杯露水要猴年马月。
刘公公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瞧我张破嘴。
皇上的人,随便他怎么刁难欺负,旁人不行。
元里注意力从露水好脏上收回来,抬手摸了摸蒙在眼睛上的飘带:“这是一种盲人象征,臣曾听说有一个地方的盲人还佩戴一种叫‘墨镜’的物件,当然臣佩戴飘带也是为了美观。”
是耽误美观,那双明媚有神的凤眸很美观。萧冥烨很清楚元里这样做,是怕自己哪下忘记装瞎,露馅掉。
便也没有再做言。
这种眼盲装下来可是有难度。
“啊呀~”少年踩到自己的袍摆,摔了个狗啃土。
一排小银牙与和田玉地面亲密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听着都感觉疼。
萧冥烨看去元里的门牙。
还好,牙在。
只是刘公公又要修理地面。
元里从地上小心翼翼的爬起来【都怪暴君!】
萧冥烨眉心一跳,怪他什么了?!
元里继续摸索走路【要不是在他面前装瞎,我能摔到。】
萧冥烨闭了闭眼睛,此子不讲理。
一开始又不是他要他装眼盲的,是他们父子要算计他,想出的计策。
帝王被元里惹得心中不悦,不再理会他。
任凭元里三步一大摔,两步一小摔,直到摔到他头上。
萧冥烨略显无奈的将少年扶稳。
元里摸着自己的唇瓣,好奇的问向帝王:“臣刚刚撞到了什么东西?”
【柔柔软软的,还带着点潮意。】
萧冥烨拿出帕子,轻轻擦拭被某人利齿碰出一道口子的薄唇:“不知。”
他想了想又道:“世子还是不要遮住眼睛。”找理由“不好看。”
元里也不想用这个法子防范露馅,太费人,拨了盖儿都卡秃了皮了!
还有,他怀疑自己把嘴都摔破了,有腥甜味,却找不到伤口。
元里佯装一副听帝王话,乖顺的将蒙在眼睛上的飘带拿下来。
【哇,真是豁然光明。】
元里偷偷斜了斜萧冥烨【待爹攻城,我就不用装瞎,倒时用眼睛使劲瞪你剜你刀你。】
现下也没少瞪剜刀!萧冥烨觉得应该给身旁少年一个小小教训。
“今日是丽妃头七,听闻届时魂魄会回来,今晚世子要焚香驱赶鬼魂。”
元里被帝王吓的登时小脸煞白,带着几分乞求:“皇上,臣怕怕,今日继续睡您的寝宫好不好?”
萧冥烨压着嘴角,考虑着。
元里见帝王在犹豫,可怜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晚。”
“好吧。”萧冥烨道,旋即他又叮嘱“太后若是来朕的寝宫,世子需要躲藏起来。”
元里:“为什么?”
萧冥烨盯在元里隽秀清丽的脸庞上。
宫中谣言已经漫天——说你迷惑完朕,又红杏出墙的去勾搭公主。
不过这些谣言在遇到元里时,都绕开了他。
萧冥烨翻开一本奏折:“没什么,太后就是不待见世子,与朕说世子存在某种目的接近朕的。”
【还真是这么回事,我接近你,就是要干倒你。】
元里想了想文中剧情。
文中介绍太后的确是硬茬子。
能坐上太后位置的女人手腕一定狠厉。
元里收回神思与帝王道:“臣对皇上赤胆忠心,绝无二心。”
这话他自己听着都虚伪吧,萧冥烨没再做言,低头处理政务,不着痕迹的将手中奏折朝元里眼前送了送。
元里视线落在奏折中的内容上。
【雨季要来临,工部上奏防汛应急预案。】
元里跟着皱起眉头【错误的预案。】
萧冥烨眼眸微闪,哪里错了?正确的又是什么?
元里在心中叹息【就是这次错误的预案,让帝王……唉!】
萧冥烨侧眸看向元里,朕又怎么了?
元里举手:“皇上,臣想去如厕?”
萧冥烨沉着一口气,按着眉头:“去吧。”又道“以后不用举手向朕汇报。”
此子为什么有这种稀奇古怪的习惯。
元里“哦”了一声。【从小就养成的习惯,真不好改。】
萧冥烨将挂在墙上的天子剑送到元里手中:“暂时用他做盲杖。”
没有盲杖,摸索一路,不知何时回来能听到他在心中没说完的下文。
“谢主隆恩。”
元里用帝王的天子剑,敲敲打打的离开御书房。
萧冥烨视线落在门口,等着少年如厕归来。
一息,一刻钟,一炷香……
元里回来时,已经到了用午膳时间。
帝王薄唇溢出一声叹息。
用完午膳再找机会吧。
二人刚用完午膳,元里揉着胃,道:“皇上,臣胃疼。”
萧冥烨:“宣御医。”
他怀疑此子在装病,从而偷闲。
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而来,为元里细致的诊看一番后,禀报道:“皇上,世子胃肠感冒,需要休息。”
还真生病了。
萧冥烨:“世子回去休息吧。”
元里问他:“臣可以现在就睡进皇上的寝宫中吗?”
御医眼中炸开诧异。
看来宫中的谣言都是真的呀!
萧冥烨并不在乎御医是怎么想着。
身正不怕影子斜。
“去吧。”
元里去了帝王的寝宫,就呼呼睡起来。
他这一觉睡到太阳落山,萧冥烨处理完政务回来。
“连个被子都不盖。”萧冥烨扯过薄毯盖在元里身上,着凉了,他想知道那件事情越发遥遥无期。
“皇上?”元里醒了过来,摸了摸身上的薄毯:“谢谢皇上。”
【唉,你手欠的给我盖什么被子,把我弄醒了。】
“不客气。”萧冥烨咬出这三个字。
元里坐起来,去摸索外套。
为了睡的舒坦,元里把衣裳脱了,只穿一件宽松的薄衫。
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大片雪白皮肤。
萧冥烨漆黑的目光盯在元里的脖颈上:“世子脖子怎么红了一块,跟个草莓印?”
这种印记萧冥烨自然了解,会在爱人和夫妻之间盛行。
此子莫不是与宫中哪个女官,亦或是宫女相好上了?
元里摸了摸脖子,道:“嗓子疼,臣自己撸的。”
萧冥烨微微点头,提醒元里:“皇宫中有宫规,不可发展情爱。”
元里对于帝王含蓄的话语一知半解:“皇上的意思是,臣不能在皇宫中搞对象?”
萧冥烨轻轻“嗯”了一声。
元里又问:“为什么啊?”
萧冥烨:“宫规如此定的。”
元里没做言【这是哪个王八犊子定的。】
“阿嚏!”帝王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元里刚要假惺惺的去关心,宫外传来一道尖声尖气的太监声:“太后驾到。”
他忙小声询问帝王:“臣藏哪里?”
即便萧冥烨不让元里藏起来,元里自己也想藏起来。
文中介绍原主每次见太后都要被她刁难挖苦。
而萧冥烨让元里藏起来,只是不想与太后有过多交流。
“藏到柜子里。”
说完,怕元里还要装瞎耽误时间,萧冥烨直接把人抱起,放到衣柜中,关上柜门。
柜中宽敞,再藏进一个人也不成问题,元里舒舒服服的靠着松软的衣衫,伸出一根手指,悄悄将柜门抵开一条缝隙看了过去。
帝王立在殿中,呼啦啦进来一群宫人,他们都讨好的簇拥着一名中年女人。
女人虽然已经步入中年,却风韵犹存,脸上不见半点沧桑,美丽程度跟元里他妈不相上下。
不过却与帝王一般,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
“母后这般晚来有何事?”
萧冥烨面色冷淡疏离的说道。
见此,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儿还在怪她当年做的那件事情。
“哀家听闻皇儿处死了丽妃,撤了德妃的妃位,将她放出了皇宫?”
【呀!暴君居然大发善心将在小树林偷情的德妃放了。】
元里惊讶过后,猜测【暴君应该不知道德妃给他扣绿帽的事。】
萧冥烨收回听元里心声的注意力,深邃的视线看去乌黑一片的窗外:“母后不要再往朕的后宫塞人了。”
“你父皇向你这般年龄已经膝下儿女成群。”太后一副苦口婆心:“皇儿不仅要治理好国家,还要充盈后宫,为皇族延续香火。”
萧冥烨:“儿臣生在皇族,有些事情无法选择,但姻缘一事必须由儿臣自己做主。”
元里撇撇嘴【这个你可有心无力!】
萧冥烨敛眉:此子话中何意?
莫不是他又未卜先知了什么秘密?
“哀家的寿宴,会有官员协同家眷来,届时皇儿在未出阁的姑娘中选出一个中意的做主纳为后妃。”
元里【她这是在借着自己寿宴为帝王办一场相亲。】
“儿臣不会有喜欢的。”萧冥烨满是抵触 :“儿臣姻缘之事就不劳烦母后糟心。”
“不会有喜欢的!”太后问道:“难不成皇儿已经心有所属?”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太后眉目一凝,盯去一旁的衣柜。
元里捂住肚子,你说你现在叫什么,还叫的生怕别人听不见。
元里胃肠感冒,导致无法控制性的叫起来。
太后身旁的一名嬷嬷眼疾手快的冲过来,“嗙”地一声,将柜门打开。
看到里面衣衫不整的元里。
柜中闷热,元里热的白皙脸颊浮现一抹潮红,因为胃肠不舒服,眼睛也湿漉漉泛着潮湿,乌发睡觉时压乱,散落在肩头,松垮的里衣遮不住脖颈上那一抹好似氤氲暧昧的红痕。
尤其与白皙的肌肤呈现鲜明对比。
他这模样,透着一副被滋润爽了的情态。
太后目眦欲裂,厉声吩咐身旁宫人:“打他,给哀家狠狠的打他。”
闻听太后的命令,一群宫人蜂拥而上。
元里【完了,我这次是折了。】
只是电光火石间,一群人便哀嚎惨叫起来。
再看他们时,已经都倒在地上,手腕脚腕上鲜血喷涌流淌,均被挑断手脚筋。
看的元里感觉自己的手腕脚腕都在跟着疼。
他又偷偷瞟去帝王。
帝王一身肃杀之气,手持寒光凛冽的长剑,尖剑上还在滴血。
“母后,您若是想越过皇权,执掌政权,朕可以将传国玉玺送到您的手中,让您成为大昌国第一位女皇!”
元里低着头,眼睛却使劲瞟着太后。
【这恶妇刚刚越了皇权,是让帝王有了危机感,所以挑了她身旁宫人手脚筋以示警告。】
帝王冷冷瞥了眼元里,并不是。
元里还在心中悄么么分析着【这些宫人也是平时狐假虎威习惯了,在帝王面前都敢这样,在宫中不知会有多横行霸道,所以他们活该,还有啊……】
“啊,臣难受。”元里捂住头,两眼一闭,倒在松软的衣裳上。
【这个时候,我应该装晕最为合适。】
帝王在心中冷哼一声【装瞎装晕,你还能装什么?】
元里装晕后,装着装着就真晕过去了。
这么血腥的事情,他又是第一次见到,起了应急反应,直接病一场。
为了偷懒,他给自己生病的时间后加了一个延长号。
期间一直赖在帝王寝宫。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过的不亦乐乎。
今日是太后寿诞,元里忽然诈尸般的想起一件事来。
“坏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元里赶紧从贵妃榻上爬起来,敲着盲杖飞快的出了寝宫,打算去求帝王点事。
他走到一处偏僻假山旁时,倏地被一只手拽进假山中。
元里心一惊,刚要喊人,温热的气息扑洒进他的耳窝:“是我,墨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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