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此子也不是未卜先知所有。
军师听着元里的话,笑意更浓:“父母仙逝的早,我这个做兄长的是又当爹又当娘的,自然宠着了。”
他明白元里的意思,毕竟连镇北王都没有见到过他弟弟:“但我又时常不在他身旁,为了保护他,便尽量让越少人知晓他了。”
元里秘一笑【可我知道哦,你弟弟在皇宫中。】
萧冥烨微愕,果然是军师能做出来的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萧冥烨黑眸盯在元里身上。
元里如何都想不到他的心声会被他的敌人听到,在肆无忌惮的享受他熟知剧情的小金手指【军师弟弟在太医院,院判的身边学医,叫陆昭。】
文中镇北王攻打帝都时,军师便事先将其弟弟转移。
萧冥烨:这次来边城危险重重,不过也是得了意外收获。
这会元里从护弟狂魔,一下想到坑弟修罗 ,与身旁他父亲告状道:“爹,暴君太不是人了,可把萌萌害的好惨。”
“十七王爷?”镇本王问道:“他怎么了?”
元里满眼担忧:“他被龙宵国那个乞丐储君给绑走了。”
随后元里将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了镇北王听。
但平均每十个字中,就要插一句骂帝王的话。
帝王站在那里,在心中已经想好了一百九十九种折腾的他姿势。
听完元里的讲述,军师开口说道:“皇上如此,是在全面保护世子的安全。”
镇北王也道:“的确如此。”他算了算时间“秦泽瑾已经将十七王爷从大昌国带到了龙宵国。”叹息一声道:“属实是为父疏忽了,让他从关卡将人成功带离。”
元里安慰他:“不是父亲的错,秦泽瑾太诡计多端。”想了想又道“我猜他应该把萌萌打扮成了女孩子的样子,蒙混过关的。”
元里的话音落下,候在一旁的士兵中,有一名上前禀报道:“镇北王,属下前几日从一名巡逻的友人口中得知,一名自称是世子朋友十七王爷的少女找过您。”
元里惊道:“他一定是萌萌!”
镇北王锁起眉宇:“后来呐?”
士兵回道:“巡逻侍卫以为他精神不正常,他夫君也赶了过来,说他患上失心疯,便将人带走了。”
元里气冲冲:“那个王八蛋是秦泽瑾。”
镇北王略显自责道:“我没能在第一次时间救得十七王爷。”又道:“这里不适合议事,我们进帐篷吧。”
随后一行人进了主帐,这里是镇北王与军将分析军情之地。
萧冥烨一直未做言,沉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
元里边吃着镇北王为他准备的各种零食,边与镇北王道:“父亲,这次我一定要将萌萌救出来,他如何都是因我才被秦泽瑾掠走的,我要负责任。”
镇北王拿出帕子为元里擦了擦嘴角的食渣,又为他倒了一杯果汁:“我儿不可冒险,由为父来救十七王爷。十七王爷被掳走一事,到底是为父疏忽了。”
镇北王的能力,元里清楚,做事比他周到,他武功被废后连自保都不能,遂他乖顺的说道:“我听父亲的。”马上又道:“我要在这里等到父亲救回萌萌再回帝都。”
他说完这句话,萧冥烨不动声色的瞥向镇北王。
镇北王宠溺着看着自己的独子:“再议。”
萧冥烨眸色漆黑。
如他所料,镇北王并不想将其子再送回到他身边。
不过,这种事,由不得他来做主。
镇北王扫了一眼萧冥烨,与军师道:“边城与帝都还是有温差的,你去带小里添件衣裳。”
闻言,元里拢了拢身上他墨大哥的大氅:“父亲,我不冷,墨大哥的大氅很暖和。”
他说着,还甜滋滋的看了一眼他墨大哥。
军师明白镇北王是想支走元里,便道:“世子赶路这一身弄的风尘仆仆,换一身干净的。”
元里懒得换,还要说话,萧冥烨与他道:“元元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元元?镇北王听到这两个字,心生不满的横了一眼的戴着黑纱斗笠的神秘男人。
元里:“那好吧。”
萧冥烨望着元里跟着军师走出帐篷。
“你是在皇宫当值的,怎么可以轻易陪我儿来到边城。”镇北王带有攻击性的嗓音在萧冥烨耳边响起。
萧冥烨收回视线,转眸透过眼前薄纱盯向镇北王:“你对我心生猜疑,我再做如何解释,你也不会相信,如此你便去调查我吧。”
当然调查过了,却一无所获,如此他便越不能掉以轻心,镇北王开口道:“我不会让我儿掉入魔爪。”
他已经掉进去。萧冥烨没接镇北王的话,改了话题:“皇上已经派人追来,要把元元带回去,届时镇北王要如何应对?”
“不要称呼我儿元元。”镇北王不满帝王对元里的这个称呼,也没答他的问话。
帝王是故意在他面前这样称呼元里,宣示他对他儿子的主权,至于他提出的问题,他也没想他能回答。
而镇北王趁着他儿子不在,开始撵人了:“我儿已经安全的到我身边,你的使命已完成,也该回去了。”
这帝王怎么会走:“我的使命是娶到你儿子,与他白头偕老,所以没完成,不能回去。”
帝王的语气霸道坚决,让镇北王愣了下:“你个侍卫,居然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到底是我小瞧了你。”
萧冥烨收敛了些锋芒:“元元是我最重要的,有人想分开我,我自然不会呈现弱势,任人摆布,大丈夫本该如此。”
镇北王:“不是不让你称呼我儿元元了吗?”
“我母亲都管不得我,”
帝王没说出下一句话,但下一话已经像个无形的幽灵呼到镇北王脸上——你算老几。
镇北王被气的一拍桌子:“小里是我的儿子,我算他的天,罩着他的一切,也保护他的一切,不受居心不良之人伤害。”
萧冥烨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藤椅扶手:“有一种父亲,他的父爱会令人窒息,他会对每一个想亲近他儿子,亦或是女儿的人,充满敌意,生怕旁人将他的孩子,从他身旁抢走。”
帝王的语气寡淡,却极富穿透力,让镇北王顺着他的话,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如他所说。
片刻后,镇北王道:“险些着了你的道,别想误导我。”
萧冥烨不再接他这个话题:“我听元元讲了你们要推翻萧家政权的策划,十七王爷是萧家的人,你救他还有意义吗?迟早不是要杀了他!”
帝王在探镇北王口风。
他一口一个元元,听着镇北王不知有多窝火,却也是只能忍下了。
“我推翻皇上的政权就是因为他残暴无情,滥杀无辜,若是在我坐上皇位后,杀了善良的十七王爷,与他有何区别。”
萧冥烨:“非但不杀人,这次反而竭尽全力去解救他?”
镇北王点头:“是。”略顿“待我坐上皇位,会给他一片净土,让他安度余生。”
萧冥烨问他:“你就不怕留下萧家人,后患无穷?”
镇北王淡淡一笑:“不怕,我若是一位好皇帝,大昌国百姓都不会给萧家几乎谋反,我若成萧冥烨那等的残暴君王,大昌国百姓也容不等我。”
他顿了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我想你懂。”
萧冥烨:“帝都的百姓现下并未想推翻萧冥烨。”
镇北王眉宇轻锁:“这一段时间他的行事风格大有改变,又一连做了多起利民,铲除奸臣之事。”马上又道:“但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他处理事情还是过于残暴。”
萧冥烨不想跟他的对家谈论自己,便改了话题,谈论起对家的儿子:“小里打算与我成婚。”
“什么?”镇北王脸色当即黑沉下来:“我不同意。”
“这事同不同意,岳父说的不算。”
镇北王越发气郁:“不要叫我岳父,我生的是儿子。”
萧冥烨刺激他:“你儿子若是可以像女子一般能孕育生命,现下你已经快做外公了。”
萧冥烨这样做,是想转移镇北王对探子刘二狗注意力,让他对元里的婚姻问题上操心操肺,无从去想其它。
镇北王“嗙”的一拍桌子,愤怒而起:“你如此说,是对我儿的不尊重!”
萧冥烨泰然的坐在椅子上:“就是因为我尊重着他,方才与他说婚事需要推一推,不要一时冲动,便与我成婚,若是想后悔都晚了。”
听他这样说,镇北王坐了下去。
萧冥烨继续道:“你儿子深爱我,我方才更要对他负责任,所以我与他说,等与龙宵国的战事结束,我们再成婚,届时彼此也都变得冷静。”
镇北王启唇要说话,听到帐篷外的脚步声,便停住话语。
元里和军师走了进来。
镇北王起身走过去,将儿子领到一旁,去问他:“你与那个白天打算龙宵国战事结束后就成婚?”
与此同时,萧冥烨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与坐在他身旁的军师淡淡说道:“陆昭在院判身旁很努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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