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城楼上的公告栏上赫然张贴着墨夜的画像,和写着他的名字。
尤其是那最后一行字,让元里身体都跟着一颤。
——罪人墨夜被判三日后问斩。
元里僵住,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张告示。
这时一旁哭丧的人与他道说:“走啊。”
元里装的太像,这位以为元里是死者的亲属。
元里收回视线,看向身旁之人:“我还有事,不能送行死者了,你替我向他道个歉。”
说着,转身向着城内跑去。
也许这只是暴君故意引他出现的幌子,可是他不能去赌。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墨大哥死。
元里跑了一段路,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我去找上官野,让他帮我查一查。”
说着,元里向着上官野府邸的方向跑去。
然,还有一段距离时,他却停了下来。
上官野和其父亲正在府邸门前,其父亲给了上官野一耳光,两人正在因为什么争吵着。
见此,元里退了几步,转身跑开了。
一定是因为他,上官野的父亲要让上官野把他交出去。
商量不成,就要来硬了,所以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不能再找上官野帮忙。
“萌萌?”元里道:“我去找他问问,他应该知晓。”
可是萌萌的府邸,一定是最不安全的。
暴君一定会派人守株待兔,等着他出现。
邢峰他也见不到。
元里犯愁起来,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天黑时分,元里找了家民宿住下。
萧冥烨在御书房中,低头处理政务。
邢峰进来汇报:“皇上,世子依然没有去十七王爷府邸,城门那头,也没见到他的人影,客栈等其他地方亦是如此。”
帝王没做言,毫无表情的继续批阅奏折。
邢峰沉吟一刻,说道:“世子会不会放弃墨夜,对墨夜的情感不足他如此牺牲,而自动回来?”
帝王批阅奏折的朱砂笔微不可察的顿了下。
邢峰汇报完事情,便施了告退礼,退了下去。
姜明和谢应循在外头等着邢峰。
见邢峰一出来,姜明忙过来问:“皇上有没有因为我们迟迟找不到世子,而发怒?”
邢峰摇了摇头:“皇上很平静,应该是等着世子上钩。”
姜明:“世子若是没有他想的那般心悦墨夜,最后选择放弃墨夜,皇上不就是空等这一场了?”
不等二人说话,他又道:“皇上为什么不亲自去引诱世子上钩?只需他用墨夜的身份在十七王爷门前站一站,亦或是你去到城门前多走走,让世子发现,主动与你联系上,不就大功告成了!”
闻听姜明的话,谢应循给他分析道:“世子不似十七王爷单纯,墨夜和邢指挥使若是公然出现,尤其墨夜身份已经暴露,皇上本就在捉拿他,而他却明明晃晃出现在大众视野,世子除非已经被情爱冲昏了头,是个恋爱脑,会出来主动联系他。”
邢峰在一旁补充道:“显然世子不是恋爱脑,也不是被情爱冲昏了头之人,否则他出逃这些时日怎会将自己隐藏的如此好。何况皇上把公告张贴出去已经一日了,他都没有出现,是在想办法查证公告的真假。”
谢应循:“所以墨夜与邢指挥使一旦公然出现,那么也就是他们身份在世子面前暴露之时,皇上再想用墨夜这个身份牵扯世子,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邢峰补充道:“皇上还想用墨夜的身份与世子相处呢。”略顿“总之,有些事情,不似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皇上需要步步为营。”
清晨,元里起床,打算冒把险,去萧萌萌上朝路过的一条街道上,扮成乞丐,就像当初秦泽瑾那样,去碰瓷,用这种法子去与萧萌萌联系。
元里把自己扮成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拄着一根棍,在那条路上等着。
街道上车水马龙,可就是不见萧萌萌的马车。
“萌萌怎么还没上班?”
府邸中,萧萌萌高热被烧的直说胡话。
“不要,不要,我受不住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疼,好疼,流血了……”
秦泽瑾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盯着他:“怎么跟个纸人似的,我这几天都有节制了。”
左冉进来,只是看了一眼被烧的昏迷不醒的萧萌萌,忙垂下了眸子,向秦泽瑾禀报道:“殿下,属下已经吩咐管家去为萌奴告假了。”
府邸中护卫被秦泽瑾的人绑住锁了起来,下人们则是都被威胁住,不敢违抗秦泽瑾。
秦泽瑾从萧萌萌身上收回视线:“府外都是大昌国皇上的人,切记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
马冉恭敬的应了一声是,迟疑道:“殿下何时回国?朝中传来消息,皇上因为五皇子连连吃败仗,大发雷霆,要宣你回去,重新统帅,与镇北王征战。”
“回去是必然的。”秦泽瑾手指捏成拳头:“我还要与镇北王决一死战,杀了这个人。”
秦泽瑾迎上满身煞气,马冉不敢再做言。
不着痕迹的又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人。
秦泽瑾视线也落了过去,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我要杀了他心悦的人,让他彻底依顺我,不再有丝毫的幻想。”
他顿了顿:“这次怎么能把人带走?”
马冉小心翼翼的说道:“怕是很难很难。”
秦泽瑾:“我要让他看到,我亲手杀了镇北王!”
元里等到中午,都不见萧萌萌的马车,彻底灰心下来:“这个点,都快下朝了,萌萌是怎么了?”
可是他又不敢去看萌萌。
元里蔫耷耷寻了一处墙角蹲在地上,小声嘟囔:“墨大哥。”
寝宫中,萧冥烨坐在元里的小床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刘公公过来:“皇上,用晚餐了。”马上又道:“老奴吩咐内侍将晚膳布到寝宫吧。”
萧冥烨抬手阻止道:“不必,朕没胃口,不用晚膳了。”
“嗯,好香。”元里蹲在墙角啃着一只鸡腿,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还将鸡腿分给身旁一个三四岁的小乞丐。
小乞丐道了一声谢,接过鸡腿吃了起来。
元里蹲累了,直接坐在地上,瞧了瞧身旁的小乞丐,问道:“你也是被你父母遗弃的?”
跟明钰一般,被父母狠心抛弃了?
小乞丐边吃鸡腿肉,边摇了摇头。
见此,元里又问:“走丢了?”
小乞丐又摇了摇头,把嘴里鸡肉咽了下去:“不记得了。”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过去,帝王照常上朝。
此刻,萧冥烨扫了一眼萧萌萌平时站的位置,那里依然空着。
小十七这两日是怎么了,连连告假?
萧冥烨吩咐身旁的刘公公:“下朝后去替朕看看十七王爷。”
刘公公恭敬应下。
今日政务繁忙,早朝延迟,过了晌午,才下朝。
姜明蹲在树上,边吃着相亲女子送他的蜜饯,边与身旁明显变得郁闷的谢应循和邢峰道:“今天可是公告上说三日后处死墨夜的最后一日,世子今日再不来,皇上就彻底失算了,世子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么喜欢墨夜。”
他想了想又道:“我猜世子,怕是已经逃出帝都,快乐的拥进他父亲镇北王的怀抱了。”
邢峰和谢应循心思不在这上面。
此刻,谢应循问姜明:“你喜欢相亲的女子?”
姜明吃着蜜饯:“主要她给我买了很多蜜饯,我不好拒绝,只能处处。”
邢峰和谢应循对视一眼,二人没少给姜明买蜜饯,却没有一个人得到“只能处处”的待遇。
谢应循又问:“‘只能处处’是应付,对吗?”
“那是渣男行为。”姜明认真道:“我是奔着结婚去的。”
邢峰:“所以你很喜欢她?”
姜明:“她对我很满意,又给我买了很多蜜饯,我又到了成婚的年龄,我哥还好男风,我母亲把为姜家繁衍后代的重要任务都期望到了我身上。”
谢应循:“姜大都督虽然说了一大堆理由,但你也没说半个字喜欢她。”
姜明:“不重要的,她温柔善良对我好,已经足够了,哎?我怎么感觉你们二人今天心情格外不好呢?”
不会是两个人闹别扭了吧?
谢应循不答反问:“你都决定跟人成婚了,一定知道她叫什么,家住哪里吧?”
“当然知道。”姜明道:“她叫千语红,年芳二十有二,家住城东五常街二号千家府邸,哎?你们怎么走了?”
刘公公听帝王吩咐,乘上马车去了萧萌萌的府邸。
两个时辰后,人回宫复命。
帝王并没有处理政务,他站在窗前,望着天边。
刘公公停在他身旁,恭敬道:“皇上,十七王爷病的有些严重,老奴去时,人还在昏迷着,下人伺候在他身旁。”
孩子病成这般,也不见善太妃,这事有些奇怪。
萧冥烨心不在这上面:“拿些名贵药材送去,让小十七这段时日,好生在府中养病,不用上早朝。”
萧冥烨视线从天边的火烧云上收回,出了御书房,向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帝王吩咐把守宫门的侍卫打开宫门,视线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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