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里神色错愕的抬眸,盯着帝王去看。
却只能看到帝王弧度优美的下颚,可是这一个场景,他依稀感觉也经历过。
萧冥烨感受到怀中少年在看他,低下头看去,少年却垂下了眸子,将脸靠在他胸前。
努力的去感受着什么。
他的心脏在莫名的狂跳着。
萧冥烨脚上拴着锁链,到底是不方便,怕将怀中少年摔到,便将他放到了椅子上。
温声询问他:“饿了吗?”
元里眼波微转,盯着眼前帝王:“臣想吃……兔肉。”
“朕允许世子继续以‘我’在朕面前自称。”萧冥烨道:“朕吩咐御膳房为世子烹饪兔肉。”
元里:“我想吃烤兔肉。”
萧冥烨似是顿了下:“朕吩咐御厨为世子烤兔肉。”
元里仔细观察帝王每一个细微的神色:“我想自己烤着吃。”
说着,元里从椅子上起身,跪在了地上:“我一直都在偷偷把御花园中的兔子烤着吃。请皇上恕罪,我也知道皇上一定会恕罪,所以请皇上再恕罪一次,容我再烤一次。”说着,元里勾上几分调皮:“我请皇上吃烤肉。”
萧冥烨将元里拉起来,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你就知晓朕不会因为兔子之事惩罚你。”
元里抿唇笑了,好似在开玩笑一般的说道:“忽然感觉被皇上心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我不心悦皇上哦。”
萧冥烨已经对元里对他当下的态度很庆幸:“朕可以等世子心悦上朕。”略顿“无论多久,朕都会等。”
元里:“皇上把身上的锁链拿下去吧,不好抓兔子。”
萧冥烨将身上的锁链拿了下去后,便与元里去了御花园。
帝王身手敏捷,很快就捉了一只兔子,为元里打下手。
元里不动声色的望着在他身旁打下手的帝王,脑子里都是他墨大哥在冷宫那次同是为他打下手烤兔子的画面。
两个人除了那一张面具,什么吻合。
元里轻轻吐了一口气。
耳边又拂过上官野与他说过的那句话“假如你看到的墨夜并不是你了解的那副模样,你还会心悦他吗?”
紧接着姜明与他说过那句话“还是在彻底了解对方……别是做完以后后悔。”
萧萌萌的欲言又止。
元视目光落在帝王右手腕,包扎的绷带上失了神。
“世子怎么了?”
元里收回神思,看向帝王,抬手将他肩头上一根落发拿在了指尖轻轻缠绕着:“我渴了,又懒,不想自己去拿水。”
这里只有二人,元里不想自己取水,帝王便要去取,尤其他还如此宠溺着元里。
“好,朕去拿。”说着,萧冥烨宠爱的刮了刮元里的鼻尖,起身离开。
元里望着帝王走远,拿出那只他一直随身携带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两根系在一起的长发。
两根长发仔细一看,一根粗,一根细,一根颜色稍深一些,一根颜色稍浅一些。
细且颜色浅的头发是他的,另一根是他墨大哥的头发。
元里拿出刚刚那根从帝王肩头捡来的头长发,与他墨大哥的头发比对起来。
萧冥烨把水取来时,元里正在火堆旁,烤着兔子。
“世子,喝水吧。”萧冥烨将杯盏送到元里嘴边,透出几分暧昧的戏谑:“要朕亲口喂世子喝吗?”
元里接过杯盏,低眸喝下一口水:“皇上称呼我小里,亦或是元元吧。”
萧冥烨愣了下:“世子对朕的变化很大。”
元里将杯盏放到一旁:“皇上不喜欢吗?”
萧冥烨撩起袍摆坐在他身旁:“只是一时不习惯。”
元里转动着火架上的烤兔:“那我如何待皇上,皇上才习惯,”略顿“恨你?”
萧冥烨:“自然是希望世子能接受朕,与朕亲密无间,长相厮守。”
元里改了话题:“我父亲若是没有死,皇上该如何处理?”
萧冥烨静默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回答元里的问题。
兔肉烤的滋滋作响,肉香味溢:“兔肉可以吃了。”
说话间,元里伸手扯下一块兔肉。
萧冥烨忙道:“小心烫到。”
他说着,去检查元里手指,为他吹了吹。
元里却将手中兔肉送到他嘴边:“皇上还没有吃过我烤的兔肉呢,尝尝我的手艺。”
元元烧烤兔肉的手艺天下无双,萧冥烨将元里指尖上的兔肉吃到嘴中,轻轻咀嚼着。
与此同时,身旁少年问他:“墨大哥好吃吗?”
萧冥烨咀嚼兔肉的动作一顿,僵了片刻,缓缓看向身旁少年。
元里小脸上依然挂着笑意:“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墨大哥烤兔肉吃了。”
萧冥烨轻轻咀嚼完嘴中的兔肉,咽下去那一刻,好似兔肉带了倒刺一般。
他闭了闭凤眸,道:“元元是怎么知晓的?”
元里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怎么知晓?我应该早就发现的!可是我太相信依赖墨大哥了,以至于眼睛一直瞎着,看不出来你与墨夜言行举止一模一样,不,看出来过,也跟个傻逼似的不往那上去想。”
元里眼中一点点渗着泪水:“我应该在皇上用墨夜身份时,揭穿你的,那样会更爽,可是我忍不到那时候,我想尽快看到你真正的嘴脸。”
萧冥烨:“我没什么嘴脸,我一直是真心心悦元元……”
元里打断他的话:“皇上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晓的吗?”说着,拿出那只装着他二人长发的荷包,丢到他身上:“这里面我放了皇上,还有你另一个身份墨夜,还有我的头发,你明白的。”
萧冥烨的确没有料到他的头发是出卖他的工具之一。
元里的视线又落到萧冥烨右手手腕的绷带上:“皇上还被你的欲念出卖了,你想在牢房以墨夜的身份与我亲密,可是那样,又怕手腕上的伤势暴露,所幸将自己伪装成手腕脚腕都被用了刑,想使用障眼法,可是就这么巧,我几乎同时碰了你左右手腕,你却给了我不同的结果,并且你还说了伤口一样,一个……”
“不要说了,朕知道了。”
元里并未听他的:“你从来不让我看你的后背,因为那只刺青穷奇,还有当时常宁公主在你面前揭穿我装眼盲的事情,你,邢峰,姜明,刘公公都反驳她,原来你们都知道我在装眼眸,太多太多了,我根本说不完,自己的愚蠢了。”
元里腾地站起来,一脚踢翻火架上的烤兔,忽然崩溃大喊:“从始至终,我特么就是一个小丑,被你耍的团团转。”
萧冥烨伸手想抱住元里,安抚他激烈的情绪,却“啪”地一声,被元里甩了一耳光。
萧冥烨丝毫没有怒意,他道:“这样若是能让元元好受些,元元就打吧。”
元里瞪着他,一口血喷了出来,紧接着两眼一黑,向地上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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