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祈绕来绕去,找到当初掉进去的那个池子。
他坐在一边,静静地看池水里摇尾的锦鲤。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些情有独钟。
不过大概是觉得能一个人待着,即使出神想东想西,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小红,你要是觉得我能活下去,你就游过来。”
“……小金,你说呢?”
金鲤鱼慢腾腾地游来吃他手里的鱼食。
好啊,还要贿赂,真是没意思透了,这群势利鱼!
苏云祈自己折腾得开心,他把手指伸进去,漫不经心地搅着池水。
“大胆!哪来的阿猫阿狗,竟敢这般放肆?”
苏云祈吓了一跳,连忙拍着心口回头看。
只见唐芷晴站在远处,眯着眼看向他的同时,扯了扯嘴角。
竹烟看她家小姐的眼色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哪里不知道那是裴砚初的人。
只是这时候正逢小姐不高兴,这宋家少爷可谓是撞枪口上了。
唐芷晴不吭声,明面上她还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再落魄,这宫里还是有她的话语权。
竹烟见苏云祈站在那迟迟不来行礼,像是一下子抓到他把柄般,直面冲过来。
“见着我们娘娘还不赶紧上前,你躲在这干什么?做贼心虚吗?”
苏云祈哑口无言,跟女人吵架怎么吵,谁来教教他?
他被硬生生扯到唐芷晴身前,强压着跪下。
面前的女人伸出手,用力地捏起他的下巴。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小杂种的人,难怪如此不识礼数。”
“怎么,以为去趟青州就能飞黄腾达了?本宫还没倒下呢,就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真是好规矩。”
苏云祈细细品味一番,原来这老太婆是想没事找事,刚好想逮着自己薅。
那他能干嘛呢,继续待这被骂吗?
他又不是有病。
苏云祈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噌的一下站起,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撒开腿就开始跑。
史无前例,堪称打破世俗之常规。
“来人啊,抓住他!”
唐芷晴傻眼了,她还没见过这样不着套路的人,气得大喊大叫,毫无帝后之仪。
宫内长街,苏云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延春殿。
只要找到裴砚初,那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他操心。
男主这么好用,非要自己扛着而不去抱大腿的人都是傻子。
靠,为什么延春殿要建这么远,远离世俗当神仙吗?真是醉了。
苏云祈体力极差无比,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被后面的侍卫扯住领子,提着拖了回去。
此时此刻他还在心大地苦笑,下次一定多吃一点,不然是个人就能把他提着走。
“啪——”
“你竟然敢跑!简直是胆大妄为,本宫这就替你爹娘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卑。”
苏云祈被打得脸一偏,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一下,接着就被一群侍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唐芷晴恨裴砚初恨得要死,要不是他,所有人嘉奖的就该是她儿子,而不是如今处在被厌弃,禁足在皇子府里的境地。
权势地位,她和阿爹算计那么久,竟然就被这小杂种随随便便夺去。
那群山匪真没用,怎么不把他给一刀刀捅死在山里,居然还把他放出来了。
唐芷晴奚落一笑,蹲下身子看着无力反抗的苏云祈,
“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主,别怨本宫心狠。”
“此人藐视皇威,对本宫大不敬。”
唐芷晴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转身便想离开,
“杖毙。”
苏云祈脸上疼,手脚也被摁得难受,他偏过脸扯着嗓子喊,
“哥哥,你再不来就真的见不到我了,我要被老巫婆打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屁股上面挨了一棍,苏云祈鬼吼鬼叫还没结束,声调立马跑偏。
“你喊谁老巫婆?小贱种,你真是……”
唐芷晴气得脸都绿了,她推开所有的侍卫,抄起棍子要自己下手。
苏云祈见她中计,连滚带爬地往前翻,闭着眼撞到浑身带着煞气的裴砚初。
三,二,一。
“啊啊啊啊,哥哥,她打我呜呜呜,她还打我脸,叫人拿棍子打死我呜呜呜!!!”
“哥哥,我好害怕呜呜呜,我感觉我快嘎了,呸,快被吓死了啦呜呜呜呜呜。”
裴砚初一言不发,单手抱起不断颤抖着的苏云祈,还特意避开那处,一步一步朝唐芷晴走去。
他慢慢抽出身后侍卫的剑,剑锋划过地面,发出刺耳又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裴砚初,这可是在宫里!”
唐芷晴大喘气,一时间扶着竹烟有些站不稳。
眼前满身黑袍的男人就像是刚从地狱中爬上来,企图用鲜血来为自己洗礼一般。
“你,好大的胆子。”
裴砚初轻笑,他都不需要看位置,手上的剑便直直穿过一旁侍卫的脖颈。
很巧,正是对苏云祈下手的那个。
他一点一点拔出剑,看着侍卫在唐芷晴脚边倒下,鲜血喷溅上她半边衣裙。
“啊——”
女人惨叫着瘫坐在地,尽管不敢睁眼,嘴里却不忘继续警告,
“你,你冷静点,你要是敢动我,可要想清楚后果。”
“我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什么,他,他不是还好好的,在你怀里吗?”
“裴砚初,本宫,本宫可是皇后!岂容你放肆。”
裴砚初用手背抹去苏云祈发尾沾上的血,他亲昵地用下颚碰碰他的额头,视若无人地哄着,
“丢丢闭眼,在哥哥身上睡一觉,马上就好。”
苏云祈从一开始栽进裴砚初怀里时就没敢睁眼。
他好像玩大了,他也没想过男主会这么护犊子啊。
裴砚初平常只是不爱在宫中走动,所以很少出现在大众眼前。
是不是所有人都以为他好欺负,一个个的都没点记性,居然敢动他的人。
他当然不会就这样杀了唐芷晴,他要她生不如死。
裴砚初提起剑,当着她的面,像是为了特地展示人将死之时的狰狞痛苦,扯过所有听命于她的侍卫,面色如常地砍下他们的手。
“啊啊啊——”
唐芷晴像是得了失心疯,她攥住竹烟的手,癫狂般朝后挪去。
裴砚初不是人,他是疯子,他会吃人。
“怕什么?很好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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