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植物冬季也会休眠。
大部分作物都是保持一定的高度,被雪包住根部,直到冬季过去才继续生长。
颜柒柒走走停停,也没什么好巡逻的,于是就听旁边的同学聊他们外出的事情。
赫尔曼一般是组织集体出去实战,不同异能部合作组队,必要时候大家还会合作逮几只进化动物回来给养殖园驯化。
同学说这次他们能找到这么多没有污染的粮食,多亏了伊莱恩熟悉地形,给他们带了路……
突然听到伊莱恩的名字,颜柒柒有点恍惚。
毕竟最后一次见面,她觉得他听到自己的话是有些难过的。
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挺忐忑的,害怕等他们回来或许会让自己搬出宿舍……
她如今住习惯了自由的宿舍,还和汪汪相处出了感情,还真的不想走。
加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她和这俩人成为室友后,乔斯曼似乎没有再找过她麻烦,她更不想搬出去了。
毕竟这样安逸又顺利的日子,她过得挺舒服了。
等她走巡逻完回去,发现组员们已经打成一片了。
是真的打成一片,还体贴地离她那些制香材料远远的。
没有搅拌的原液很快就结成了冰,看起来颜色绿得诡异。
肖熠站在一边,和颜柒柒解释他们是在切磋,组长要检查这些日子大家是否认真训练。
颜柒柒于是过去带了点东西就悄悄离开。
不然再待下去,难保他们要自己也参与进去。
————
长相丑陋的几只怪物被关在笼子里朝外面嘶吼,然而眼神却很恐惧。
它们不怕死,但是日日被抽血,被肢解的疼痛却让它们留下了记忆,如今只要看到这群白大褂就本能恐惧。
几个穿着白大褂围的人着一个怪物似乎在做什么。
一人拿起试剂,看了一会,眼神又移到躺在床上的怪物上,皱着眉头。
“皮特博士,是不是有了新发现?”有人问。
那位被称为皮特博士的白大褂摇摇头:
“这管东西,你将它拿过去打入实验体内……挑个孩子。”
“是。”有白大褂过来将东西拿走。
他一路和带着几个穿着制服的士兵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虽然没有那边那么吵,但是压抑的惊恐的呼吸声也不小。
这里的笼子里关着的不是怪物,而是人——一个个惊恐的人类,有老有小,有穿着华丽衣服的,也有穿得破破烂烂的。
他们的眼神都是涣散的,直到听到脚步声,瞬间捂住嘴巴将自己的身体往后缩。
在他们的四周有很多泡着的奇形怪状的尸体,有些还维持着人类的特征。
这些尸体中,有他们熟悉的面孔,也有不认识的,笼子里没有人敢往那边看。
他们目睹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只要被选中,或许成为身边泡着的尸体之一,或者是幸运的,没有回来,可能逃出去了。
这是他们内心小小的希望,希望自己也能像那些人一样逃出去。
他们不愿意去想,那些没有回来的人,或许是已经被处理了,或许是关在了其他地方……
为首的白大褂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招呼旁边的军人将他拉出来。
小男孩拼命反抗也不济于事。
旁边护着他的大叔被另一个军人抓住脖子,咔嚓一声,软软倒下去。
“小心点,不要浪费实验体。”白大褂白了那个士兵一眼。
士兵脸上没有一丝歉意,仿佛不小心捏死了一只蚊子。
“是。”他恭敬地回答。
人群拼命往后挤,即使挤得快呼吸不上来了,也没人愿意触碰到大叔的尸体。
…………
皮特博士一直皱着眉头,旁边的人不由问:“博士,可是有什么问题?”
博士点头,对其他人说:
“先将这个实验体处理了,它似乎和之前的怪物不一样,感情波动很强烈……将这件事记录下来。”
“还有,将怪物实验体再排查一遍,若是有生存时间久的,先处理了。”
他的话让周围人诧异不已,忙不迭点头。
还没有去检查数据,就听到警报声响起。
“博士,快随我们离开,有激进分子攻击了实验点。”
有士兵匆匆赶过来,朝几人说。
皮特博士皱着的眉头更加明显:
“又是他们,阴魂不散,为了躲避他们,我的实验室都这么简陋了……
快,将所有东西都销毁了,还有那些实验体和记录。”
说完匆匆在军队的保护下离开。
那群野蛮的激进分子,可是无差别屠杀,毫不留情。
伊莱恩到的时候,那个白大褂正在给小男孩注射。
火刀砍过去,白大褂变成了两半,临死前表情还是疑惑的。
其他士兵看到这种情形都慌了,知道打不过,本能要逃。
小男孩眼神仇恨地看着一个士兵,拿起掉落的针管,朝他奔去,一针扎进了他的腹部。
士兵条件反射将小男孩扔开,摔在笼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笼子里的人都在叫喊,周围热度上升让他们更加恐慌。
男孩吐血后,身子瘫软下去,闭上眼前还死死看着伊莱恩的方向,嘴唇动了动。
是‘谢谢’。
伊莱恩暗红色的眸子渐渐颜色正在变化……
几乎整个实验室的白大褂都被收割了生命,在那之后,隐蔽的实验点变成了一片火海。
带着头罩的一群人在外面看着实验室烧成灰烬后才离开。
而那些被当成实验体的人,早就被他们放走了,已经四散离开……
几日后,男孩惊醒,突然发现自己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
他心中升起了一种奢望,迫切想要看到家人的身影。
可惜很快就被熟悉的面孔打破了幻想。
没有家人,守在他床前的是和他一起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不知待过多久的大叔。
“醒了?喝口水吧,我们现在自由了。”
大叔的神情依旧还残留麻木,然而又有对新生活的期望。
“远大叔呢?”男孩问。
“当场就死了,救不活了。”
“是那个哥哥救了我们吗?”
“是,应该说是激进分子。
可笑吧,将我们当牲畜的是国家,救我们的反而是人人喊打的激进分子。”
他们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抓来的。
曾经有人将其中一个士兵的牌子扯了下来,上面赫然一个‘厉’字。
虽然很短时间,但是厉家带领的军队无人不知,更别说他们里面有很多人都见多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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