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查尔曼轻笑一声，指尖依旧触摸着面前害羞的黑色翅膀。
他的眼中溢满了惊喜。
就像是虔诚的信徒得到了来自他所心脏的神明的回应。
“殊，原来你是为我而来的恶魔。”
查尔曼感慨的说。
“当我向你献祭了我的灵魂，我们就注定要永生纠缠。”
“殊，别想摆脱我。”
查尔曼说着，搂紧了怀里的人。
对此，林殊只觉得茫然。
他怎么不知道他是恶魔本身……
他记得最开始的任务，只是要求他当一个背景板。
结果没想到，背景板没当成，还成了店长的心头宝。
林殊皱着小眉头，努力压制着莫名的欢喜。
明明人偶店外的惨叫声不断，明明是个世界末日，人类惨痛的时刻。
可他的内心不断的涌上喜悦。
连带着，一股莫名强大又陌生的力量在他的体内苏醒。
“沉入黑暗吧！”
“别再挣扎……”
诡异的呓语在林殊的耳边昵喃，带着蛊惑的语气。
林殊茫然的侧头看向查尔曼。
查尔曼并没有说话，一直在用他的手抚摸着他的翅膀。
“不是你在说话……”
林殊开口说。
他的声音很小，给人一种费力之感。
“你说什么？”
查尔曼疑惑的询问怀中的林殊。
可林殊并没有再开口说话。
他的眼眸变得呆滞而涣散。
“殊……？”
查尔曼迟疑的喊了一句。
可他怀中的人儿再也没有动静。
“宝贝儿！！别吓我！！”
查尔曼急急的喊着林殊，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突然，林殊的眼睛闭上，就像是断了电停止行动的机器。
可在下一秒，他又睁开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林殊，眼白消失，整个眼睛变成了黑色。
他的气势不断的攀升，攀升……
强大如查尔曼，竟然感受到了威胁。
查尔曼松开了搂抱着林殊的动作，快速的往后退去，他一脸警惕的看着“林殊”，厉声质问道：
“你是谁！！离开我的宝贝儿的身体！！！”
他的声音吸引了“林殊”的注意力。
祂用漆黑的瞳孔望着查尔曼，轻轻的煽动着自己漆黑的翅膀，嘴角扯出一抹恶劣的笑：
“哇哦，这不是我那可怜可爱的信徒吗？”
“怎么，你向我献祭了灵魂，就把你的主人忘记了吗？”
恶魔笑着，突然一个闪身出现在了查尔曼的身后。
祂贴近查尔曼的后背，手掐住查尔曼的脖子，背后的翅膀轻轻的挥舞着。
他的话让查尔曼心猛然一跳，他的瞳孔放大，嘴唇动了动。
“你……他呢？”
查尔曼的声音突然嘶哑。
“你说呢？我可爱的信徒。”恶魔满脸愉悦，轻笑着在查尔曼的耳边说。
“不！！！你把他还给我！！！”
查尔曼情绪突然失控，暴走的力量掀翻了一切，可却拿恶魔没办法。
“还给你？不，他已经是我的了。”恶魔愉悦的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回味似的。
也许祂在回味灵魂的味道。
而祂此刻的神情也让查尔曼在刹那间崩溃。
“不！！！”
查尔曼疯了一样向恶魔发起进攻，可恶魔的身体却又是他所在意的心上人的身体。
他仿佛被撕扯成两半。
一半不忍心伤害心上人的身体。
一半想着要为了心上人复仇。
“啊啊啊！！！”
查尔曼崩溃的大喊，眼泪从他的眼角落下。
他像是信念毁灭了一般，只能绝望的哀嚎。
他不肯相信，是自己导致林殊消失。
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的心上人。
查尔曼痛苦绝望的表情让恶魔感到非常的开心。
祂挥舞着翅膀，在查尔曼仇恨的目光中高兴的围着他转圈圈。
“对！就是这个表情！！绝望再多一些！！”
恶魔笑着靠近查尔曼，神情愉悦的在查尔曼的脖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那双漆黑如墨，只有瞳孔的眼，死死的盯着查尔曼。
看着他的样子，就像在看一块超级诱人的甜点。
“绝望的味道真是美味~”
恶魔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不过……外面的绝望更加的吸引人！”
恶魔将视线投向人偶店外，祂轻轻的煽动着翅膀，似乎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大吃一顿。
查尔曼听见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满脸决绝的起身朝着恶魔进攻。
“如果你的力量不再强大……殊是不是可以回来……”
查尔曼说着，不断朝着恶魔进攻。
“哦呀，你不怕伤到你的心上人的身体吗？”恶魔清扬起眉头，林殊那好看的面容因为恶魔的缘故，变得邪气但又带着诡异的美感。
“你会允许自己受伤吗？”
查尔曼问。
而恶魔对此，只是傲慢的笑了笑。
伤到祂？
凡人怎么可能有这能力。
“那我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查尔曼说着，朝着恶魔不停的进攻。
查尔曼试图指挥已经融入黑色怨气中的人偶，可他绝望的发现——他根本指挥不动。
现实是如此的绝望，凡人怎么可能打败恶魔。
更何况，是向恶魔献祭了自己灵魂的人偶。
恶魔轻而易举的就将查尔曼的攻击击碎，就像那只是一缕微不足道的风吹向祂。
恶魔闪身出现在查尔曼的眼前，轻轻松松的掐住了查尔曼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看着他愤怒绝望又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神，笑的异常满足。
“你要——背叛我吗？我可爱又可怜的信徒。”
恶魔脸上挂着恶劣又戏谑的笑，漫不经心的开口。
“我信仰的……从来都不是你。”
查尔曼艰难的说。
就算他背叛了神明，献祭了自己的灵魂。
可他从来都没有信仰过恶魔。
所以……恶魔从未复苏过。
这也是，林殊一进入副本就成为了不能行动的人偶，只有晚上才能行动的原因。
因为查尔曼没有信仰过恶魔，恶魔在他这里获取不到任何的力量来源。
可随着林殊在恶魔人偶的身体里待的时间越来越久，不自觉的让查尔曼喜欢上他。
正因为林殊那洁白的灵魂，才让查尔曼没有在第一时间就销毁它，才让他的悸动肆无忌惮的野蛮生长。
查尔曼的话，让恶魔嘴角愉悦的笑容变得冷漠。尽管笑容的幅度不曾改变，但眼眸情绪的不同，让这笑容也变了味道。
恶魔没有说话，只是捏紧了查尔曼的脖子。
但祂始终没有真的掐死查尔曼。
因为这是祂唯一的“信徒”。
是祂降临的媒介。
恶魔突然松手，神色冷漠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查尔曼。
“你该庆幸，你是我的信徒。”
恶魔说完，扇动了一下翅膀，朝着店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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