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炽热,但却照不进这阴森的茂密森林。
那一棵棵交缠攀升的大树华盖如伞,让阳光被死死的挡在外头。
照不到阳光的阴森小路,只有怪石,没有新生的杂草。
秦淮和方珩从茂密的树枝上一跃而下,落地的轻微声响,让祠堂里头捂脸悲泣的林清竹心生警惕。
“谁!”
林清竹抬起脸,目光警惕的看着祠堂外。他的眼眶微红,眼角还有泪痕。
“你们是谁?!这里不是你们可以来的地方!”
林清竹目光警惕,眼底布满冰霜。他放下捂脸的手,转而握成拳头,戒备的挡在身前。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秦淮和方珩,浑身紧绷,周身气势凌人。
“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秦淮看着一脸警惕的林清竹,脸上露出友好的笑意,语气平淡。他那充满正气的脸也给他加了不少的正面印象分。
他将自己的双手举在脸的两侧,手掌呈张开状,以便让对方能够放下戒备。
“我们是听说了你们村有古老的传统活动,来长见识的。我是秦淮,他是方珩,请问你是?”
秦淮热情的和林清竹打交道,但可惜,他的热情没有得到回应。
林清竹的目光依旧充满了警惕。
秦淮顺着林清竹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看向自己的身旁。
方珩带着连帽,遮住了眉眼。而他的脸上还戴着一个黑色口罩,下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整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似的。
看的秦淮眼角抽抽,他讪讪的冲着一脸警惕看着他们的林清竹笑了笑,抬手捅了一下方珩的腰。
方珩虽毫无防备,但秦淮抬手间靠近的空气流动,让他本能的闪躲了下。
而他这敏捷矫健的身手,更让林清竹戒备了,连带着对秦淮也变得排斥。
“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现在请你们离开。”
林清竹冷漠的说,他快步的走出祠堂内的房间,一边走,一边戒备的盯着秦淮和方珩。在走动间,又顺手带上了门。
他站在祠堂门槛后,抬手将立在一边的门闩拿在手上,准备把门关上。
“唉唉唉,我们真没恶意,也没想进这个庙,我们就想找你了解一下庆典的事。”
秦淮上前一步,挡住了林清竹关门的动作,他的力量很大,让林清竹没办法关上门。
“退后!!”
林清竹面色难看,目光的警惕越来越重,看他们就跟看歹徒一样。
秦淮讪讪的笑了笑,但厚着脸皮的没有退后。他转头看向方珩,抬手在脸上做了个脱帽和脱口罩的动作,示意方珩脱掉帽子和口罩。
看着方珩不情不愿不搭理,侧头当做没看见的样子,气的额头冒青筋。
“方珩!”
秦淮喊了一声方珩的名字,语气平淡无奇,但却让方珩脱下来帽子和口罩。
方珩不情不愿的摘下自己的连帽,露出自己凌乱的半长发,他随手撩起过长的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的眉眼精致而高冷,淡淡的褐色瞳孔带着疏离之感。纵然戴着口罩,也能看出他的鼻梁高挺。
他缓缓的侧头,抬手摘下一边的口罩,露出他那面若好女的脸——
他的鼻头有一颗小痣,为他的面容增添了一丝神秘和独特之感。
“你……呃……我是说……难怪你要戴口罩……”
秦淮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方珩,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家伙就是个战斗狂,话题终结者,嘲讽王者!而且肯定拥有一副酷炫吊炸天的那种长相。
结果——
口罩一摘,印象瞬间破灭。
秦淮的话,让方珩目光变得超凶,他恶狠狠的盯着秦淮。在那满是杀气的眼神中,秦淮觉得自己已经被杀了无数次。
“不会说话就闭嘴!”方珩眉眼高冷疏离,语气冷硬的说道。
他不喜欢别人谈论他的外貌,更加不喜欢别人见到他的容貌时的表情。
不过秦淮的表情,虽然也让他心情不爽,但不至于让他厌恶到想干掉他。
方珩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林清竹,语气平平的说:“我可以把口罩戴上了吧。”
还没等林清竹回答,他就自顾自的把口罩戴上了。
林清竹被方珩的话问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刚才也被方珩的样貌镇住了一秒,但他早就看惯了美人母亲和小弟的脸,所以很快就回过神。
他看着秦淮和方珩,心中的警惕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好相貌而减少。
“你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清竹看着堵门的秦淮,脸色严肃,语气冰冷。
“大兄弟,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庆典的事。但是村子里的村民一个个都不说。”
秦淮嘴巴一张,谎话张口就来,“然后我们又很无聊,就只好在村里逛逛。没成想,逛到这里了,然后还遇到了你。”
“你刚才是在哭吗?有什么困难吗?能帮的,我们肯定帮!”
秦淮的话让林清竹恼羞成怒,耳根子红了,他那面如冠玉的脸也染上了红晕。
“你才哭了!!走走走,这里不允许外人来!!”
林清竹说着就要赶人走,但是玩家的身体素质不是他能对抗的。
秦淮闪躲着林清竹推搡的手,一边躲,一边说:“兄弟,我们不进去。我们就好心,看你哭想安慰一下你!”
“再说一遍!我没哭!”林清竹恼羞成怒,他愤怒的情绪在祠堂传来,让祠堂内贴着黄符的林殊那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的更快,似乎他在挣扎着要醒来。
他手中提着的红灯笼,烛火莫名的开始明明灭灭。
四周的棺材上的鬼画符莫名的燃起些许的火星,一缕缕青烟腾空而起,又并入红色的雾中。
在那血红的雾中,一道穿着古代盔甲的身影若隐若现。
祠堂外的拉扯还在继续,秦淮和方珩厚着脸皮的缠在林清竹的身边,东扯西扯打探线索。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都说了,我们只想了解一下庆典,真的没有什么目的。而且你我年纪相仿,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人总是会不自觉的找同龄人不是吗?”
秦淮看着软硬不吃的林清竹,内心充满了无语。
林清竹可不信。
他看着一直在祠堂外,赶也赶不走的秦淮和方珩,眼神中流露出被缠烦的愤怒。
他们那明显不同于普通人的矫健身手,让林清竹根本无法放松警惕。
因为这里!是他们林氏一族的祠堂!
也是……墓地的入口!
这两个人一看就不简单,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还不停的在祠堂外转悠!
林清竹眼眸微眯,眉眼间尽是冷漠与戒备。
他现在不敢离开祠堂,生怕他前脚走,后脚这两人就闯进祠堂里。
虽然……祠堂好像没什么东西?
林清竹恍然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死守有一些搞笑。
墓地的入口可没有那么简单就能打开,现在祠堂没有任何东西,他们进去了也无妨。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要去找父亲和其他村民!
让他们将这两个!盗墓贼!抓起来!
林清竹冷冷的看了一眼秦淮和方珩,抬脚从祠堂里走出来。
在秦淮和方珩一脸不解中,抬手带上了门,朝着山脚下的村子走去。
“喂!你这就回去了??”
秦淮冲着林清竹的背影喊了一句,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死寂的祠堂,又看了一眼往山下走去的林清竹。
“你不带你弟弟回家吗?”秦淮站在祠堂前,冲着林清竹喊。
林清竹蓦然回头,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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