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都被他爹的奋斗精神惊呆了。
这也太卷了吧。
“让我想想啊,您也不用太拼了,好好享受生活嘛,没事养养花逗逗鸟不是挺好的。”
云震:“……我还能天天养花逗鸟啊?那我成什么了!”
“我说着玩的嘛。”
的确不能这么干。
云汐又想了想,她爹封号“益民”,不如就从这儿入手吧,让他爹做个真真正正的“益民侯”,正好和她的基建大业相吻合。
明年要推广土豆、红薯、棉花、油菜籽,还要多种点西瓜和草莓。这些事情,都需要她爹去忙。
理清了思路,云汐直接对老爹说道:“爹,您封号‘益民’,咱们就从这两个字入手呗。真正做一些有益民生的事情,说不定以后,您这爵位还能往上提一提呢,以后能被封为云国公也不一定。”
爵位提不提升,云震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他从一个白身一下子变成了侯爷,还是靠自己闺女挣来的,他心里自豪的不得了,而且已经非常满足了。
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他闺女更棒的女儿了!
不过,他是真的对“有益民生”这件事有兴趣。
云震是个心胸宽广、思想开明的人。他自己成长条件不好,参军以后才读了些书,识了些字,受沐家影响颇深,原身能够识字,也是云爹亲自教的。
这个时候没有女子学堂,大家族的女孩都会请夫子在家教学,他们家当然是做不到这一点,但他将自己当兵那些年学到的字和知识全都教给了原身。这也让后来的云汐受益匪浅。
“那你具体说说,咱们要做些什么呢?”
云爹迫不及待地问。
云汐想了想,说道:“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一是因为农作物产量低,吃不饱饭;二是因为干活的工具不行,劳动效率低,累死累活也就只能种那么点地;三是因为收入来源少,农民就只能土里刨食,没有别的收入来源。”
这个世界和她那个时空的封建时代一样,重农抑商,虽然农业是国之根本,但是以农民为主体的社会天然缺乏创新的动力,导致整个社会陷入低水平重复劳动的怪圈,社会发展水平发展极其缓慢,甚至会出现停滞不前和倒退的情况。
就算农业的生产力提高了,但是如果商业发展不起来,农产品的价格也提不上去,久而久之还是会维持社会的低水平发展,可能人口会大幅增加,农地面积和农业产量提升,但也仅此而已了。
云震说:“没想到你嫁到沐家,倒是对这些底层百姓的生活更加了解了。”
云汐笑道:“爹,我本来就了解,以前在家就没少接触老百姓。到了沐家,沐晟书房里有各种各样的书,不光种田的农夫关心稼穑之事,还有很多名人、大官也关心的,我看了些书,又结合之前我自己亲眼所见的情况,闲着没事动动脑子,自然想的就多了。”
云震点了点头,说道:“多看书好啊,看书能让人变聪明。现在出现了产量高的新良种,要做的就是尽快推广,教会老百姓如何耕种。让大家都吃饱饭,这是第一步。这事皇帝比咱们还急呢。户部和司农寺那边会全权负责。后面的事该怎么做呢?”
云汐说:“接下来就是提高大家干活的效率,多制作一些趁手的工具。这样的话,本来一家人只能种5亩地,如果工具趁手,干活效率提高,可能就能种10亩地,就有多余的精力去开垦一些荒地来种。或者空闲出时间出去找点活干,挣点钱贴补家用。”
云震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云汐表示:“爹,这事也急不来。咱们得一步一步的做。首先,咱们还得买个庄子。之前那个太小了,不够咱们折腾的。我那里还有一些新的种子,明年试着种一下。然后,我还想要多养牛羊猪鸡鸭鹅。另外,咱们还要寻找一些能工巧匠,请他们来庄子上帮忙做事,大家一起看看能不能制作出新的工具。”
云爹听的连连点头。
云汐话音刚落,他就站起身说:“我先去把买庄子的事办了。”
说完,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云汐:“……”
执行力这么强的吗?算了,愿意干活就多干点吧!反正她爹现在身体好得很,干点活也累不着他!正好她可以背靠亲爹当咸鱼了。
在云家待了几天,沐晟就带着沐瑾言来接她,云爹丝毫不挽留。
“我这儿也忙着呢,你跟着女婿回家吧。有时间回来看看我就行,不用老在家里住。”
云汐:“……”
沐晟笑着谢过岳父,带着云汐就要出门。
“我今天正好休沐,可以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儿?”
“咱们去庄子上吧。之前你不是跟我说,云家庄旁边的那座山上什么都有嘛,咱们去看看。”
大自然物种丰富,他们可以采摘自然界的馈赠,也可以选一些物种进行人工培育。
而且,她还惦记着山上的柿子、栗子,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沐瑾言也很高兴,他爹休沐他也休沐,今天可以和爹娘一起出去玩。
这时候的田野一片荒芜,庄稼都已经收完了,新种的冬小麦还没有出芽。
云汐带着沐晟和沐瑾言去了山上,除了侍卫,大壮作为向导也跟了过来。
云汐问他:“之前山上那么多野果子,李子杏子的,除了吃,都是怎么处理的?”
大壮回答说:“村里的小孩子会来摘一些,大部分掉在地上烂掉了。”
云汐:“……”
简直太浪费了。
这里的果子她之前摘过一次,后来大壮也摘了给她送,味道都是不错的。也就是个头小点,没有经过精心栽培,外表可能不那么好看。就那么烂掉,真是太可惜了。
“怪我。”云汐说,“我忘了告诉你怎么做果脯了。”
“果脯是什么?”沐瑾言糯糯的问。
“就是一种果干。”云汐说,“新鲜水果存不住,过几天就容易坏。但是制成水果干,就能保存很长时间,冬天没有鲜果可以吃的时候,就可以吃干的,而且干果更甜。”
她转头对大壮说,“明年山上的果子成熟以后,你派人告诉我一声。”
“是。”
大壮应道。
老爷现在成了侯爷,大小姐自己是郡主,还是一品诰命夫人,虽然他们很熟,但是有了这些头衔加身,总觉得距离有点拉开了。
大壮现在跟她说话不自觉的就恭敬了不少。
金灿灿的柿子已经成熟了,山里红有一些已经掉落,但还有不少挂在枝头,毛栗子掉的到处都是,云汐吩咐大壮,把这几种都挑好的给她摘了送到沐府去。
她之前想差了,冰糖葫芦虽然太费糖,但是她可以做点山楂糕、山楂条啊,只需要加一点点糖,保留山楂特有的酸味和开胃效果就行了。
沐晟有些不解,“酸楂需要这么多吗?”
云汐:“……先摘回去再说,我想想怎么做。反正是能吃的。”
系统打趣她:“宿主,你弄这么多酸的,他说不定以为你怀孕了呢。”
云汐:“闭麦。”
在她原来的世界,山楂可食这一点,很早就被发现了。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山楂都没有被算为一种正经果子,主要是因为它的味道也不太正经,太酸了,所以被称为酸楂,也叫朹(qiu),还叫猴楂、鼠楂,因为猴子和老鼠喜欢吃。
晋代郭义恭所着博物学书籍《广志》中提到了山楂:“木易长,多种之为薪,又以肥田。”《齐民要术》也引用了这个说法,并没有说怎么吃酸楂的事。
一直到唐代,山楂才开始比较常见,柳宗元写“俚儿供苦笋,伧父馈酸楂”,可见山楂的地位和苦笋差不多,只是一种乡土特产,比起真正的水果还差得远。
明代李时珍发现了山楂的药用价值,推动了山楂的普及和流行,到了清朝,山楂才正式成为一种果品,山楂所制的各种小食也成了着名的京味儿食品。
和山楂相比,柿子就好多了,《齐民要术》中已经有了制作柿饼的详细方法:“柿熟时取之,在灰汁燥再三,度干,令汁绝,着器中,经十日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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