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第二层,未知的小村庄。
屋内那苍老的声音刚说完,小女孩的话便立马传了出来:
“没,爷爷,您听错了!小白都走丢好几天了,怕是回不来了!”
“嗯嗯,也是,这世道,它定然是活不下去了!”
老人的声音再次透过木门传到韦明辉耳朵里。
“咚咚咚……”
韦明辉听得云里雾里,抱着小狗敲响了木门。
“谁呀?”
那苍老的声音问道。
“额……那个小狗……”
韦明辉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说,吞吞吐吐的。
“那小狗我已经不要了,你快走,我家也没有多余的吃的给你!”
小女孩似乎是抢在屋内老人的前头将这话说了出来。
随后又压低着声音对老人说道:
“爷爷,别开门,兴许是从哪跑来讨要吃的!”
但老人似乎并没有完全采纳小女孩的建议,而是揣着细碎的脚步,慢慢走近木门,嘴里念叨着:
“好好说与别人听,也不可这般没有礼数,况且咱家也没什么值得外人惦记的了!”
“爷爷……”
小女孩还在试图阻止老人家把门打开。
但老人家这会儿已走到了屋门,随手就将木门打开了一条较大的缝,将头探了出来,有些警惕地打量着立于门口的韦明辉。
韦明辉这才瞧见这老人的面容,佝偻的身体显得十分孱弱,单薄的长衫已被浣洗得发白,且上面已打满了颜色不同的补丁,背上的长衫甚至直接印出了老人后背的骨骼。
“汪汪……”
韦明辉怀里的小狗见老人开了门,从怀里跳了下来,跑到老人脚边,兴奋地叫唤了几声,尾巴摇得十分欢快。
“还真是小白回来了呀,不知是否是这位少年郎把我家的小白送回来的?”
老人见着小狗后,但也显得有些高兴,只是对于韦明辉还是有些警惕。
“哦,是它领着我过来的,我就是过来随意看看。”
韦明辉如实相告,但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那就谢谢这位少年郎了,不过寒舍鄙陋,就不邀请你进来坐了。如今这世道也不太平,少年郎还是早些回家吧。”
老人谢过了韦明辉,就准备关上门。
韦明辉本想进去看看俗世的家里情况,奈何老人并没有邀请他,他也就只好将自己的好奇心收起,打算就此离开。
木门被轻轻关上,但里面立马传出小女孩的哭泣声:
”爷爷,让小白走吧,求求你了!我不喜欢吃肉,我最讨厌吃肉了!“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乞求,但老人只是叹了口气,并未打算改变主意:
“小妮,爷爷也不想的,你爹参军打仗已有数年,杳无音信,你娘这个月本应捎来的口粮也迟迟未到。”
“我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死了便也是死了,但你还小,只要还有一口吃的,我怎么着也得先紧着你,万一你爹娘哪天来接你,还能有些盼头。”
老人的话中尽显无奈,但韦明辉也算是听明白了。
看来是这爷孙二人遇到难处了,小女孩的爹娘不在,家里已无米下锅,打算将那只小狗杀了当成口粮。
韦明辉走近木门,正想叩门,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小女孩捧着小狗,泪眼婆娑地站在门口。
她再一次将小狗塞进韦明辉的怀里,随后顺手将韦明辉手里的肉饼拿了去。
“我把小白与你换了这肉饼,以后小白就是你的了,你带它快走吧!”
小女孩说完这话,转身便返回屋里,将门也重重关上了。
“爷爷,我拿小白换了这肉饼,以后小白就是别人的了。”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过你既已经换了,那便换了吧,倒也让我心安了些。”
屋内二人的对话渐渐消失,韦明辉抱着怀里的小狗一时也不知去哪。
“好了,小家伙,你暂时就先跟着我吧,我还不至于要吃了你充饥。”
韦明辉本想留下来帮忙照看一下这爷孙二人,但又想着他们如今最缺的便是吃的,便打算去寻些食材再一起带回来。
清晨的太阳已升高了些,小村庄四周的荒凉尽显无虞。
韦明辉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着,希望在天黑前能寻到一处获取食材的地方。
时至晌午,这荒凉的景象并未有所改观。
“我好歹也走了几十里,怎还会如此荒芜?”
秋风带起一阵尘土,韦明辉想着是不是自己走错了路,不然世间怎会有如此荒凉的地方。
已行走了半天,此时回头也不知哪是正确的道路,便又决定继续往前走。
直至明月高悬,韦明辉仍没有走出这片荒凉的天地。
一路虽也遇到了几处村庄,但都已是人去楼空,就连村里的水井也早废弃,里面已被砂土填满。
“这俗世还真是令人不愿多待呀!”
韦明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借着月色继续赶路。
“汪汪汪......汪汪汪......”
怀里的小狗突然一阵狂吠,从韦明辉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向着一个方向奔跑过去。
韦明辉赶紧跟上,不知这小狗又是闹的哪出。
“几位大爷行行好,不是说好了我把您几位伺候好了,我的包袱就还给我吗?”
“别给脸不要脸,既让我们哥几个遇上了,没把你宰了已是开了天恩,还能由着你来?”
“大爷,包袱里只有些吃的,并无金银,求求您高抬贵手!”
“撒不撒手?再不撒手可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了!”
“嘿嘿,大哥,你这话说得像极了原来我村里一个秀才。”
“嗯,你小子挺会说话。”
“......”
韦明辉跟着小狗走了一段,便听见夜色中有人在说话,似乎是遇到打劫的了。
他又凑近了些,瞧见一处土堆旁站着七个人。六个圆脖粗臂的壮汉,一个衣不遮体的妙龄女子。
一个身材最为高大的壮汉此时拽着一个厚重的包袱,而那女子竟死死地用两只手将包袱拉住,不愿放手。
“臭婊子,别以为刚刚伺候了大爷我,就会卖你面子,你不就是干这个的,一天伺候几十个不照样伺候,今天伺候伺候我们六个还脸上得贴金?”
那最高大的壮汉说完这话,突然一脚狠狠踢在那女子的腹部,女子惨叫一声,跌出一丈远。
“哈哈哈......”
其余的五人见到这情景,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这世道,吃的也是宝呀,若不是寨子里吃的不够,我还真打算把你带回去供以后消遣呢!”
这踢人的壮汉将包袱甩在背上,走到女子身旁,蹲下身子,左手捏着女子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
“长得还是不赖,要不再让兄弟们快活快活?”
他说完又朝其余五人看了看,脸上露出淫笑。
“不不不,咳咳......几位大爷......咳咳......我这吃的是带回家救命的,还请你们高抬贵手。”
女子嘴里渗出鲜血,说话也连着咳嗽起来。
“这回伺候好了,说不定大爷我一高兴,还真就把这包袱还给你了!”
那踢人壮汉将身上的包袱取下,丢在女子的面前,右手抓着女子身上的衣服用力一扯。
“嘶啦——”
女子身上本就残破的衣衫顿时破碎,整个人赤裸裸地展示在六人面前。
她极力用手护住自己的隐秘部位,似在挽回自己仅剩不多的尊严。
她将头撇向一边,不愿看到他们任何一人的眼睛。
“嘿嘿......”
其余五人也都淫笑着走向已倒在地上的女子。
见此情景,韦明辉怒意上涌,直接从夜色中跃起,身形还在半空中,便大喝一声: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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