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定的时间很快到了,按照符圣王的安排,大家都来到了一片山坡上。
这里的位置很好,几个山坡围成一圈,中间正好出现一块地势较低的地方,大家坐在周围的山坡上,刚好可以看到中间的全貌。
天戈教的弟子们都在一起,张焕陵自然也在其中。
一只小狐狸把天戈教的弟子们都带到了符圣王给他们安排的地方,天戈教带队的沈瑾瑜谢过小狐狸之后,小狐狸便轻灵地跃走了。
沈瑾瑜是这一次天戈教的带队长老,她是沈修崖的女儿,在天戈教中天资不错,也下得去苦功,年轻时也是天戈教的优秀后生。
只不过她离顶尖天才还是有些差距,年纪小的时候看不出来,在修为越来越高之后,这样的差距就越来越明显,前两年突破进入天一境之后,就再也无法进步,于是她便不再执着于提升修为,而是更加热衷于与天戈教的孩子们相处。
这一次参加符圣王的收徒仪式,天戈教派来的基本上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后辈,由她这位最擅长带孩子的长老带队最适合不过。
也幸亏是这些年纪小天赋高的弟子都不在天戈教教内,不然林明轩带着符冲闯进去的时候,这一批弟子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小焕,小焕?”沈瑾瑜轻轻碰了碰张焕陵。
张焕陵猛然回神:“师姐?什么事?”
沈瑾瑜拍拍他的肩膀说:“是太累了吗?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张焕陵似乎还未完全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只是在想,师父传来的消息中,那位闯入天戈教的超高阶修士,到底是谁。”
沈瑾瑜拍拍张焕陵的肩膀,说:“不必担心,父亲不是也说了,那位冕下并未带着敌意,只是想找李潼而已,他虽打伤了教内许多前辈,但没有下重手,前辈们的伤都不严重,修养一周便基本可以好全。”
张焕陵摇了摇头,说:“不,我只是单纯想知道,他是谁。”
还没等沈瑾瑜回答,旁边的一名天戈教的弟子就说道:“谁不谁的不重要,沈老不是说那个人都走了吗?还担心什么?现在重要的是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寒酸,连把椅子都没有。而且我们的位置这么靠后,连一些小教派都不如,真是太看不起我们了!”
符圣王这一次的收徒仪式直接安排在草地上,这个虽然多少听起来有些怠慢,但其实大多数人都能理解,因为符圣王追求的是自然之道,收徒仪式当然不可能放在大型建筑物中,地点放在草地上才是合理的。
可关键在于,这一方小世界与大世界的联系相对紧密,大世界十二月了,小世界当然也已经步入冬天。
修士们是不怕冷,但花花草草是真的怕冷。
这块草地都快秃了,光溜溜什么都没有。冬天的草不仅难看,还硬,坐在草地上真是又扎手又扎屁股,太不舒服了。
而且,符圣王这一次安排的位置非常奇怪,按照一般的大型集会来说,都是不重要的人坐后面,重要的客人坐在前面,地位特殊的客人甚至可以坐得比主人还高。
但这一次收徒仪式符圣王安排的座位却毫无规律,完全没有按照教派的地位来安排各教的位置,大教派分散在各个地方,有前有后有左有右,四处都是。
于是,安排在后面的大教自然是有些不满,安排在前面的小教真的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大家多少都觉得有些不合理,但由于这座位是符圣王这个精通卜卦的修士安排的,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打算,便都没有轻举妄动。
符圣王做事非常随性,当年在修士界小有名气的时候,他的追随者问他去哪里定居,符圣王抓起地上的一把树叶,数了数,共十片,于是他就定居在了他接下来遇到的第十个小世界。
然后发现,这个小世界灵气充裕,草木茂盛,灵兽遍地,相当适合符圣王居住。
后来符圣王修炼成为圣王,大家都问符圣王想取一个什么称号,符圣王抱来一个半岁的小孩子,把一首诗写在纸上撕碎,小孩子胡乱抓抓到了“符”,于是符圣王的称号就定为“符”。
不得不说,擅长符术的高阶修士将称号定为“符”也是相当合适。
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多到大家对这个座位的安排感到不合理,但只要一想到这个是符圣王安排的,立马就觉得合理了。
符圣王安排的座位,要是太过合理那才不合理呢。
张焕陵本来还在好好思考,现在接二连三地被打断,彻底没了思绪,顿时觉得火气噌噌地往上冒,不能训沈瑾瑜,还不能训那个普通弟子吗?
于是他冷声说道:“符圣王所修的是自然之道,所有术法都以自然之力为引,这里的每一片草地都经过了符圣王元力的洗礼,哪怕不能直接使修为提升也有除去体内杂质的功效。符圣王精心准备,你却在这里嫌弃!
“再者,符圣王精通卜卦,你又怎知这座位不是符圣王思考之后精心安排的?哪怕真的是符圣王的疏忽,位置的前后又能说明什么?坐在后面就能代表天戈教的地位靠后?”
那名弟子立即不敢说话了。
天戈教内是不承认李潼的,张焕陵就是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他一发话,年轻一辈没有人敢反驳,何况张焕陵说的确实很对。
张焕陵训斥完那名天戈教弟子之后,便率先坐下来,规规矩矩地盘起腿。
其他弟子一看张焕陵都坐下了,于是也跟着坐下,不敢再多说一句。
眼看着天戈教的人都坐下了,旁边的小教派弟子也纷纷坐下,大教派都不觉得怠慢,他们又怎么敢说?
不远处的其他人看到,犹豫了一下,但最后都跟着坐下,于是很快,整片山坡上的人都坐了下来。
除了来回忙碌的符圣王的追随者们,和一名坐着轮椅的男人及他的随从。
张焕陵看向那两个始终未坐的人,心脏狂跳。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那样的气息,难道是……
很快,符圣王到了,跟着他一起到的,还有一名温和恬静的少年。
大家都知道,这一定就是符圣王新收的徒弟了。
符圣王向大家拱手行礼,声音通过元力的加持清楚地传播开来:“诸位,今日灵子收徒,得蒙各位看得起,今日舍弃教内诸多事宜来此,是灵子和小徒的荣幸。”
灵子就是符圣王的名字。
各大教派纷纷起身行礼,位置远近不一。
行礼结束,符圣王对吴潼微微点头,于是吴潼从怀中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篆,以元力为墨,在符篆上书写。
片刻后,符篆完成。
吴潼松开手,符篆凭借自身的力量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很快,以符篆为中心,整片草地都开始蒙上一层清新的绿色,嫩绿的草地呈水波状向外扩张,冬天的草地竟一下子有了生机,抽出嫩绿的枝条。
越靠近众人围坐的地方,草越茂盛,到了大家所在的地方,草地开始向上生长出翠绿的枝叶,枝条纠缠在一起,竟化成一把把椅子的形状,有些椅子上还长出了各色的花朵,分外好看。
众人惊奇不已,纷纷坐到椅子上,椅子的数量竟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刚好坐满。
而此时,这片草地已经全无先前贫瘠的模样,反而充满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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