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瀚听到这话只觉得荒谬:“欠你们的那批货在确认无法交付的时候,我们已经给你们退了款!并且按照合同上规定的给了你们赔偿金,你们现在还想要什么!”
江毅则一脸无赖:“我们没收到退款,也没收到赔偿金啊,没收到就是没给!”
“你……”
许良瀚算是明白了,这江毅和梁家那些人、跟外边许多人一样,以为他们许家已经穷途末路了,可以任人宰割了,所以才这么目中无人。
尽管这段时间为了公司奔波,已经看透了世态炎凉,可是许良瀚还是被这种泼皮无赖的行径气得够呛。
他还想再说话,胸口却忽然一阵绞痛,让他脸色瞬间煞白。
“老公!”
“爸!”
许良瀚捂着心口,往后跌倒在了沙发上。
江毅撇嘴:“许叔叔,别激动啊,钱是小事,身子气出毛病来可就不好了。”
“滚出去!”唐韵朝着江毅大喊,“从我们家里滚出去!”
“还是那句话,房子和女人,我总要带一个走。”
他知道许家不可能舍弃房子,否则一家人睡大街去吗?他们只能舍弃姚霏。
他非要让姚霏看明白许家这是一群什么废物,以后乖乖跟着他才是明智之举!
许长乐在确认许良瀚并无大碍后,走到了江毅面前:“你别走了。”
江毅捏着下巴,色眯眯地将许长乐上下打量了一遍,笑着说:“你是许长乐吧?怎么,不想让我走,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玩吗?”
说着,他抬手就来摸许长乐的脸。
许长乐一把扣住了江毅的手腕,用力一拧,直接将他的胳膊反剪到身后,把他整个人摁在了地上。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江毅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他只觉得胳膊疼得厉害,好像已经断了。
江毅“嗷”的嚎叫起来:“你敢动我!”
江毅带来的那些人见自家少爷竟然被摁在了地上,顿时想过来帮忙,不料外边冲进来三个保镖,利落地拦住了他们。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和这三个保镖比起来差远了。
许长乐看都没看那边一眼,这三个保镖是林左安排给她的,说是和秦晏礼借的人,绝对可靠。
许长乐手里捏着一块儿锋利的玻璃片,在江毅颈边比划:“你这信息不行啊,来之前怎么没打听打听梁向明的腿是怎么断的,你还敢来我家找茬?”
江毅的眼睛好似被那玻璃片刺痛了,他不断往后缩着躲,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许长乐,你敢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怎么,你妈没告诉你?”
“江宏是我哥!你敢动我一下,我哥就能把你家给灭了!”
江毅只是紧张,并无害怕,他料定许长乐不敢动他。
依照他哥在道儿上的实力,他一直都是横着走的!
但是这次,他想错了,他刚喊完,许长乐手中的玻璃片就准确无误地刺进了他的脖子里。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溅了许长乐一身。
痛感传遍全身,江毅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其实比疼痛更多的是惊恐、是意外,是对事情逐渐脱离掌控的惧怕。
这个女人怎么敢的!
“少爷!”他的那些手下想冲过来,却还是被死死拦着。
“别别别,别刺了!”江毅终于破防了,大喊着求饶,“你放开我,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他算是知道了,这个许长乐就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的脸上溅了他的血,竟然还在笑!
江毅瞳孔骤然放大,像是看见索命的阎罗。
是了,许家已经穷途末路,他们还有什么怕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贱命一条。可是他呢?他江二少爷年纪轻轻,要是死在这里,多划不来!
江毅后悔得要死,恨自己太冲动,竟然会来许家找麻烦!
江毅其实就是个靠着哥哥的色厉内荏的草包,被许长乐这么一刺,直接尿了裤子。
“我真的什么都不要了!我错了,我以后不来找姚霏的麻烦了。”江毅眼睛和裤裆一起湿了,“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许长乐嗤笑,“那我们家被砸成这样,算什么?”
“赔,我赔给你,我十倍赔给你行不行!”江毅立刻说,“我口袋里就有银行卡,密码是六个三,你拿出来,里边的钱都是你的!要是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补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江毅现在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只盼着脖子上的玻璃片可以拿开。
因为他有种明确的预感:这女的真敢捅死他!
许良瀚终于缓了过来,见事情成了这样,长叹一口气:“长乐,要不算了,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许长乐道:“如果现在放他回去,那就是放虎归山,他还会回来找我们麻烦的,变本加厉。”
江毅连忙保证:“不会的,绝对不会,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儿告诉任何人的!”
他也是要脸的。要是让人知道他在许长乐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以后还混不混了?
许长乐嗤笑:“你的保证和放屁有什么差别?你江二少爷什么口碑我又不是不知道。”
江毅吞了吞口水:“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信你的保证,但是你哥的,倒是可以信一信。”
许长乐将手机扔给江毅:“给你哥江宏打电话,让他来赎你。”
“你疯了!”江毅瞪眼,“要是被我哥知道你这么对我,他不会饶了你们的!”
“你以为你哥和你一样是什么是非不分的草包吗?”许长乐冷笑一声,“打!”
玻璃片又进了一寸,江毅立刻松了口:“打打打,我这就打。”
——
落日菲士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不分昼夜,热闹非凡。
这座销金窟一共十九层,越往上越安静,能上来的人也就越少。
此时顶楼最大的包厢内,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最大的牌桌边围了一圈人,桌上筹码摞得比山高,不过这并不是吸引众人注意的因素,而是坐庄的人。
坐庄的青年姿态闲散松弛,夹烟的手指点了点桌子,荷官恭恭敬敬地递来一张牌。
他反手掀开,直接扔进卡池,笃定从容的样子仿佛早就料到这是一张他想要的joker。
桌边响起排山倒海的欢呼声,秦晏礼对面的人鼓了鼓掌:“秦先生好彩头。”
秦晏礼淡淡一笑:“借江大少彩头。”
江宏亲手给秦晏礼倒了杯红酒,隔着桌子推过来:“秦先生能赏脸前来,已经是江某的无上荣光了。”
一个人急匆匆走到江宏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江宏蹙起眉头,反问了几个词,手下点了点头。
秦晏礼则扬起眉梢。
他看到江宏的口型是:“银城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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