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林祐手里的鹅毛笔猛地一顿,扭头看着高帽男,脸上已经不见了轻松的笑意。
“阿瑞斯,怎么了;祂不是奥林匹斯主神吗?”会计先生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祂似乎对虚幻维度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更不知道此前奥林匹斯山与万神殿的纠纷。
“你是什么时候遇见祂的,祂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林祐干脆停下了笔,专注地追问。
会计先生略想了想:“大约是黑水镇大劫案发生的时候;当时我正在观看达奇·范德林德的命运变化,阿瑞斯先生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要不是祂开口,我甚至都不知道祂来了。”
“后来呢?”
“后来,祂看了我一眼,又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太晚了’,就转身离开。”会计先生颇有些苦恼地说,“我连打个招呼都来不及,现在想想,实在太失礼了。”
“可以这么说。”
“回大世界了吧,难道不是吗?”会计先生好奇地反问道。
“战神还能控制时间线?”林祐不满而又惊奇地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上帝平静的声音里似乎掩藏了很多情绪;可能是无奈,也可能是愤懑。
会计先生恍然大悟:“所以阿瑞斯先生现在是一位逃犯?”
“平息怒火,可能吗?”林祐冷笑道,“奥林匹斯山一次性损失了一半主神。”
“你都听到了?阿瑞斯出现了。”林祐刚刚跨过传送门,就迫不及待喊了出来。
“所以祂又跑了;哪怕我们知道了祂的消息,祂还是从你眼皮子底下跑掉了?”林祐气愤不已。
阿瑞斯曾亲自去佛瑞斯特庄园拉拢执笔人;而在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中,执笔人也以实际行动拒绝了祂的拉拢,并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阿瑞斯一方的失败。
所以,这位逃走的战神,算得上是执笔人穿越虚幻维度以来第一个公开的敌人。更关键的是这个敌人还长期在逃,成了潜藏在暗处的威胁。
“我听见了;而且还知道祂很快就消失了。”相较于执笔人颇有些急躁的情绪,上帝依然平静如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回溯了《荒野大镖客》故事世界的时间,但完全看不到阿瑞斯的踪迹;祂隐藏了自身在时间线上的痕迹。”
“不,祂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唯一的问题是,大世界有很多人,还有更多的神都在想方设法寻找祂的下落。”林祐失望地说道,“很多事情,都等着祂给大伙一个说法呢!”
林祐说得轻松,其实听到“阿瑞斯”的名字后就不可避免地乱了心绪;以至于原本流畅的书写过程都变得磕磕绊绊。他不但在改写地理方位时比先前慢了许多,为会计先生改写出身来历时,思维也大受影响。
“既然说到宙斯,祂和朱庇特的争吵还没有结果吗?实在不行,让他们两个神系拉开架势打一场不就好了?省得浪费大家伙的时间、精力。”林祐不怀好意地蛊惑道。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你回去抓捕祂么?”
“我们都在想办法,平息宙斯的怒火,消弭两个神系的争斗。”
“所以,祂突然来了又走,什么都没做?除了那句‘太晚了’,你还听祂说过什么吗?”
执笔人控制着情绪,直到亲眼见证世界融合顺利结束,才急匆匆返回伊甸园。
“可是大家也都猜到,这种结果是宙斯自己放任出来的。所以当奥林匹斯向万神殿问责时,许多神系并不支持祂们。”上帝并未表露出倾向性,但林祐听得出来,对方并不完全站在宙斯这一边——即便奥林匹斯神系是明面上实实在在的受害者。
“那可不是我的工作;而且说实话,我同样没有能力阻拦阿瑞斯。”林祐自嘲地一笑,“接下来我先把这个融合工作完成,然后去向大世界诸神通报这个消息。”
“没有。”会计先生若有所思,祂已经琢磨过味儿来,从林祐急切的表现看出事情并不简单;“那位阿瑞斯先生怎么了?祂有什么问题,是不该出现在这里吗?”
原本一刻钟能做完的活,最后浪费了大半个小时才勉强完成。
林祐急忙又问:“祂往哪里走了……我是说,祂去了哪里?”
“这种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好处理,会不断破坏诸神合作的信任基础,进而破坏大世界计划。”林祐不失时机地提醒道。
“可惜,我事先并不知道。”会计先生无奈地耸耸肩。
“当然是雅典娜。除了祂,还有谁能从实力上对阿瑞斯占据上风,而且还因为深刻的仇怨而满怀动力呢?”似乎是为了安慰执笔人,上帝的讲述耐心而又细致,“宙斯还把赫尔墨斯的飞鞋、阿波罗的弓箭都暂时交给雅典娜使用,只为了增加抓捕的成功率。”
林祐不满而又无奈地撇撇嘴,问道:“我能问问究竟是谁在追捕阿瑞斯吗?都过去快一年了,为什么还没有任何消息?”
奥林匹斯和万神殿的纠纷已经耽误了太多事。
“阿瑞斯很狡猾,祂选择的都是相对‘弱小’的世界,更容易操控时空隐匿踪迹;而且祂也从不在一个世界停留太长时间,每每让追捕祂的人扑空。”上帝温言解释,而且很清楚执笔人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祂不敢回到大世界;因为这里有许多眼睛盯着,过去不关注也就罢了,如今只要祂一出现,就会立刻被人发现。”
林祐感到好笑:“那不就是两个神系现存的至高神互相兑子了?”
“也幸好伱不知道。”林祐随口道,“我无意冒犯,但是这位阿瑞斯先生现在极度危险;不论祂想做什么,显然都不是您能够阻拦的。”
“那可不行。奥林匹斯接纳了许多万神殿的成员,虽然壮大了自身实力,但是也让双方有了更多牵绊;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谁都不敢公开采取极端方式。甚至于,柯罗诺斯已经和雅努斯达成协议,由祂们两个保证双方在大世界计划上的合作姿态,具体纠纷交给朱庇特与宙斯来处理。不论结果如何,祂们两个都不得干预。”
上帝解释道:“祂不能控制时间线,但是能控制祂自己。尤其是那个故事世界本身太过弱小,时间线的力量也不够强大的情况下。”
“或许,你们需要的不是调解员,而是裁判员,甚至审判长。”
这句话林祐等了很久,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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