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中年男人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冲上前去,查看那年轻女子的状况,结果却被一旁几个奇装异服的人给拦了下来:“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是在杀人!”
“别着急,季老爷。”
看着还在那里企图挣扎,面目狰狞的中年男人,庙祝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只是微微抬头笑着提醒道:“是您太心急了,还没等我们为您讲解仪式过程,就非要立刻就举行‘降生仪式’。”
这次的庙祝与主庙的庙祝并非是同一人。
或许是因为“降生仪式”的关系,他的脸上画着古怪的彩绘妆。
深蓝、墨绿、橙红,只不过搭配在一起并未显得脏乱,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性。
特别是那双细长的眼睛,真的就像是只狐狸,嗯、或者说像是只黄鼠狼。
总之,广场下的一行人,对他的观感并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慎家人。
不过那个季老爷……
既然姓季?
这让四月和星疏想到了跟在七月身边的季徊,同样都是姓季的话,那会不会和御东皇室扯上关系。
眼看着那季老爷完全听不进去庙祝的话,还要喊来跟随的家仆破坏仪式现场,突然有一团团的粘液从石床的下方蔓延。
就在几人不知所云的刹那,那粘液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啃食起了石床上的鲜血和肉末。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季老爷顿时就懵了,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再次升起,就这么被那些奇装异服的人,按着手臂拖到了一旁。
混在镇民里的一行人,脸上的表情也都不太好看。
特别是夙沙和颂,他隐匿于阴影处的脸色,此刻极为的难看。
毕竟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吊眼梢子不但一点长进都没有,竟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使用这术式。
还真不怕被那些正道修士找上门来,直接将他打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毕竟就连他和戏班子,也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也亏得他在这太宁镇里,能藏得这么好,和坎精那家伙比起来,也算是不遑多让了。
正当夙沙和颂在内心吐槽的空档,四月和星疏已经扫描完了那个奇怪的粘液。
在其他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两个马甲的双眸中,那非人的银白色数据流也渐渐退去。
就像是当初的那些所遭遇的所有怪物一样,这粘液也同样是小世界的正常产物。
如果之前四月和星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眼下的这一切或许又和花家扯上了关系。
而就在这时,那粘液已经吃完了所有的鲜血和肉末,似乎不知饥饱的还想要更多,甚至开始往年轻女子早已开膛破肚的小腹里钻。
楚沉诗实在承受不了这个刺激的画面,已经有点反胃的想吐。
星疏见状,抬手将梅花骨伞再次撑开,递过去遮在了她的头顶,并用白幡遮盖了她的视线:“拿着,乖乖待在伞下。”
“……好。”
脸色早已煞白,楚沉诗完全没了任何其他的念头,就这么死死抓着梅花骨伞不放,一动不动的待在星疏的旁边。
与之相比,虽然夙沙和颂还是那副怯弱娇柔的模样,拽着四月不撒手,但他内心根本不带怕的,所以也装不出楚沉诗那样的真情实感。
四月虽然抽不回手臂,但也有理由可以打发走他:“慎姻姑娘,为了你的安全,麻烦你和楚姑娘一起去伞下待着。”
说完还不忘将其往楚沉诗的方向推了推。
“对啊对啊,”楚沉诗也不忘附和起来,“星疏的伞附加了不少阵法符文,可以保护我们的,我们就不要给晦月姑娘他们添麻烦了。”
虽然夙沙和颂颇为抵触,但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四月,朝着楚沉诗的方向走去。
当然为了转移情绪,倒是好奇的打量起了这柄造型奇特的伞:“你刚刚提到了阵法符文?”
的确是阵法符文。
虽然林听那家伙的德行,和夙沙和颂也算是半斤八两,但好歹他有钻研阵法和符文。
比如他们时常用来跑路和传送的深蓝色旋涡,就是林听用阵法构造。
而且这柄梅花骨伞,就是当年他特意为没有修为的星疏打造。
伞柄上有不少的开关按钮,不论是防御用的阵法,攻击用的符文,还是逃跑用的御风诀,上面都有,而且是普通人都能使用的那种。
只不过在星疏开启了引能体后,这些功能也就渐渐起不到什么作用。
至于为何到现在,他还留着这柄梅花骨伞没有丢,大抵应该是已经拿着它成了习惯,而且有时候还能遮风、挡雨和防晒吧。
……
就在四月好不容易摆脱了夙沙和颂的束缚,正打算和星疏一起凑近些那仪式现场时,却被林听一边一个的伸手拦了下来:“先等等,再看看。”
见林听这个平日里几乎冲在最前面的行动派,都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四月和星疏显然不会如此的冲动。
不过见林听的反应有些反常,星疏顿觉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干脆直言不讳的询问起来:“怎么,前辈是对这个东西有所了解吗?”
“嗯……”
林听闻言只是摸了摸下巴,话语间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不太确定,不过之前有听花入岁那个家伙,提起过类似的东西。”
真的和花家有关。
尽量掩饰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星疏故作好奇的眨了眨眼,抬头望向林听继续询问道:“是什么样的东西,前辈还记得吗?”
“……谁记得住这些,你想知道的话,等回去了直接问她啊。”
似乎是心虚,似乎是紧张,总之林听避开了星疏的视线,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星疏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顺着四月的视线,重新看起了广场上的仪式——
只见那粘液已经完全占据了年轻女子的腹部。
但是与他们猜想的不同,那粘液并没有吃掉年轻女人的尸体,反而是开始变形和蠕动,甚至填补上了那一处子宫的空缺,还缓慢的修复起了她的肉身。
直到年轻女子的尸体被彻底的修复好,那原本死死瞪着的双眸才渐渐恢复了清明。
“天哪!这是活了么?!”
楚沉诗此刻的惊讶几乎是溢于言表,就与广场上的季老爷和他的家仆一个德行。
乩童回岁,起死回生。
夙沙和颂冷笑着,轻声低语道:“看样子老子当年教得那些东西,他倒是还没忘彻底啊……”
像是听到了夙沙和颂的碎碎念,楚沉诗疑惑地侧目询问:“慎姻姑娘你说什么?”
瞬间切换回了柔弱的做派,夙沙和颂笑着回应到:“没什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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