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自家外公说道:“外公,我可以先写个方子出来,给你看看吗?”
郑老先生忙点头道:“可以,你大胆点开就是了,外公给你把关。”
“你这儿有纸和笔吗?”筱茉又问那小媳妇道,她下山来可没想过是要到这来治病救人的,所以身上什么也没带。
“我房间里有,只是……”那小媳妇有些为难,这会儿,她一动也不敢动。
筱茉这也是第一次给人看先兆流产,心里也没数,这种情况下患者能不能动。所以,她不由得又抬眼看向自家外公。
夏天:【嗯嗯,郑老先生,你把这锅甩给我家茉茉,事先都没通知一声,这会总该担一点责的吧?】嗯,最近夏天已经不再叫筱茉“老太太”了,而是有点把她当闺蜜的意思?
郑老先生却一点也不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嗯,他当然是胸有成竹的。即使这回筱茉真看不出什么来,他也有办法救这个场,大不了他化个符灰水,给那小媳妇喝下去,也能保住她腹中的胎儿。
只不过那样做的话,会有后患,改天人家要是恩将仇报,检举了他,他得吃不了兜着走。虽说他自有办法保命,但毕竟麻烦。
这家的那位老太太可没什么良心,这种事情他们完全做得出来。
看到自家外甥女朝着自己看过来,郑老先生就说道:“就几步路,小心点走,没什么事。”
听了这话,小媳妇这才站起来,一手捧着并没有明显突出的肚子,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出了厨房,拐到了前头的一间厢房里。
筱茉也跟着慢慢地走在她身侧,郑老先生则走在后面。那老太太拄着拐杖,先前一直站在厨房门口听,此时,也一路摸索着朝厢房走过来。
一行人进了房间,那小媳妇走到最里面的床上坐下,床沿放着一张桌子,她拉开桌子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支铅笔,还有一本薄薄的练习本,大概是平时用来记什么东西的。
她翻到最后面,顺手撕了一张空白的纸下来,然后又问筱茉:“一张够不够?”
筱茉回道:“够了。”接着,又对她说道,你赶紧躺下吧,接下来几天都要卧床休息,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能干活了。
小媳妇听了这话,一边往床上躺,一边却是满脸的忧色,躺下之前朝门口的自家婆母看了一眼。
自家婆母的眼睛原本就不好,最近几个月还因为儿子坐牢的事,总是哭,双眼都已经哭瞎了,她若只能躺在床上,那饭谁做?家务谁干啊?更何况,她丈夫坐牢了去了,她若是还不能去生产队里上工,那她和婆母两人吃什么?
那老太太也怔怔的站在那里,满脸忧色,嘴里叨叨着:“这可怎么办哪,这可怎么办好?”
筱茉可没空想这么多,她拿了铅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下药方:
川续断4.8钱、桑寄生4.8钱、苎麻根4.8钱、阿胶4.8钱、当归3.2钱,艾叶炭2钱。
药方拟好后,筱茉又想了想,这她学医开出的第一方啊,一定得慎之又慎才行。
她重新将药方又仔细看了一遍,想了想,又继续往下写:
每日一剂,共服七日。
药煎两次和匀,再烊入阿胶,每天分三次服下,忌吃辛辣刺激之物。
写完后,筱茉将药方拿给郑老先生看,郑老先生虽不以行医为生,但他对药理却是熟知的,有些方子他也能看出个好歹来。
嗯,川续断,桑寄生补肾安胎;黄芪补气、当归养血;苎麻根清热安胎,可治胎漏下血;阿胶滋阴养血,止血安胎;艾叶炭调理气血,止血安胎;共奏补肾益气血,滋阴止血安胎之功。此方合适是合适。
只是,这味阿胶在这穷乡僻壤可不好找啊。自家外甥女到底还是太小,缺少经验,要不然肯定不会开出这样的药方来。
但郑老先生却不想改外甥女的方,他这会正想让这户人家有求于他呢。而他的空间里也正好还有几盒子阿胶。
这几盒阿胶的历史,可是很悠久了,好在他的空间囤的东西不会坏。不然,就算是阿胶能囤个几年不坏,但这都过了几十年了,这效果还有没有,还真的不好说。
于是郑老先生看完筱茉开出的药方之后,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将药方递还给筱茉。
筱茉拿着药方,又对那小媳妇交待道:“里面写的阿胶,配来后让医生另放,煎药的时候也不要放到药里一起煎,要等别的药都煎好后,将药渣滤尽,阿胶放到汤药里烊化后,再喝药。”
接着想了想,又问道:“你认识字吗?”
那小媳妇说道:“我读过小学,认得一些字。”
筱茉一想,那应该能看明白煎药方法了,于是,就把手里的药方递给了小媳妇。
小媳妇接过药方,却面有难色。
筱茉见了就问她:“你要是有哪里看不明白的,现在就可以问我。”
“不,不是,我不知道这些药,大队里的赤脚医生那里有没有,另外,我现在不方便出门,我阿母眼睛不好,也帮不上我……”
原来如此,筱茉明白了,她也有些为这家人感到为难了。
她药方能开,但她手上也没有药啊,至于说赤脚医生那里有没有这些药,她就更不清楚了,不然,她就算麻烦点,和外公一起,帮她跑一趟腿,也没什么。
于是,她只好又转头朝着郑老先生看了过去。
夏天:【哈哈哈~老神仙,快接招!】
郑老先生这回却气定神闲的,居然在房间里的木沙发上坐下了。
筱茉这才留意到,这房间里的家具应该是新做的,大概是先前为了结婚准备的吧,筱茉这么想着。
郑老先生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就说道:“老婶子,你也过来坐下,我跟你说个事。”
靠在门边的老太太迟疑了一下,就摸索着走到另一边的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郑老先生清了清嗓子,身子往老太太那边侧了侧,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婶子啊,你知道你家儿媳妇,为什么会差点保不住胎儿吗?“
筱茉心道:【还不是因为缺营养,加上劳累、休息不好才这样?】
那老太太满脸忧色与疑虑,问道:“你是?。“
小媳妇这才知道,原来自家婆母还没听出来,眼前这位就是郑先生。
赶紧道:“阿母,他是郑先生,就是之前我们一起上山去找……“
她话还没说完,那老太太就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郑先生啊,哎哟,今天幸亏遇上你了。“
“唉,我儿子被判了三年牢,这还幸亏你给我们出主意,我们费了很大的劲,请人帮我们写了那请愿书,递了上去。我听大队里的人对我说,若是重判,要判五年呢,三年还算是轻的。“
郑老先生听了这话,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接这个话。
“郑先生啊,刚刚你说我儿媳妇的胎儿,差点就保不住了,是因为什么?“老太太接着就问道。
她想着,难道不是因为干活太累动了胎气?
“嗯,吃不好,睡不好,加上干活辛苦,这些确实也是原因,但这只是一方面,毕竟农村里的人,大家不都这样?但为何你家儿媳妇就差点保不住胎儿了呢?这还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这话说得筱茉也信了几分。对啊,现在的农村人有哪个营养好,又有哪个怀孕的妇女不下地干活呢?
于是,她也认认真真地听起了郑老先生的话来。
“你家里是不是有一枚色泽通透、但里头又带了一缕翠绿的玉坠?“
老太太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原本黑黄的脸色,这会儿变成了蜡黄。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太太颤抖着声音,这事儿,除了她家死去的老头子,应该没人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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