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胸有成竹的睁开眼,不大的眼睛里,闪着名叫恶毒的光芒,郭勤守敢保证没有看错,因为这种目光,他在照镜子的时候,经常能够看到。
“卡啦——”
李怀德拉开自己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叠票据,据郭勤守目测,不下几十张。
“小郭,这些你拿着,安抚一下车间里的统计员兄弟。”
“他们总有些办法,可以拖垮生产进度吧,告诉他们,不要顾及,把所有能耐都给我使出来,只要一次性把那几个车间主任推到前头来,我包他们顶上去。”
李怀德也是下了狠心,只要名正言顺,他就敢把那几个车间主任拿下,让自己人上位。
郭勤守毫不客气的接过票据,贼眉鼠眼的轻声一笑:“明白,您就瞧好吧厂长,兄弟们忍了很久了,有了您的指示,下个月开生产大会,保证拍他杨大傻子一脸鼻灰。”
郭勤守办事,李怀德非常放心,看着是个混不吝,一点也不靠谱。
可是不靠谱的人,能让那么多人信他,改换门庭?谁这么想,谁才是大傻子。
“嘘——”
李怀德智珠在握的端起茶杯,神态从容的吹了吹,嘴唇搭在杯口,轻轻一抿。
“呲——”
“哈~茶不错,茶气也足,回口甘甜。”
“其实做人呐,和喝茶一样,要品,要慢慢的,仔细的品,才能得到个中三味。”
“就拿宣传科来说吧,如果有些人急功近利,总想着表现自己,说一些领导的坏话,万一哪一天广播室里的喇叭忘了关,他又抨击了上边,那这茶就烫嘴了。”
“不但是甘甜没了,还会起一嘴泡,又痒又疼,还不敢碰,等慢慢的恢复好了,也就长记性了,下次喝茶,他就懂得规避。”
李副厂长呲喽一口茶水,老神在在的样子,看上去真像一个敦厚长者。
郭勤守感觉自己学到了,又好像没学到,但意思懂就行。
他眼珠子一转,挤眉弄眼的道:“厂长,宣传科新来了一个高中女毕业生,年纪小了点,但人还是很聪明的,长得也…哈哈。”
“您看,新人嘛,工作中难免粗心大意,忘了关喇叭,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有,作为新人,找杨为民学一学经验,聊一聊人生,还是…啊…可以的,这不就岔劈了嘛,不过都是年轻人,也都是无心。”
“女同志警告一次,但学习进步的态度是好的嘛,就地转正您看怎么样,总要鼓励年轻人多学习。”
“杨为民同志嘛,厂长您觉得,下放采购部,跑一跑周边乡镇的采购任务可以吗?”
“我也是听说,好像有些兄弟单位的采购员下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挺好!”
郭勤守说到最后,阿谀奉承的脸上,满是恶毒。
当初杨厂长压着他,不准报复傻柱,杨为民更是一句话没说,就一顿呵斥,这下子,不就来机会了嘛。
到时候找个僻静的地方,把杨为民解决掉,随便找个山沟沟一扔,野兽会帮着解决后续问题的。
李怀德诧异的看了一眼郭勤守,这是第一次看到郭勤守如此行事。
“你们有仇?说实话!”李怀德淡然的问道。
郭勤守没有犹豫,把当初傻柱怎么差点打死自己,怎么请的杨厂长压制他,又怎么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打发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包括杨为民的态度,一字不落,甚至没有任何加油添醋,但字里行间的恨意,如如泉喷涌,怎么也遮盖不住。
李怀德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和我知道的差不多,算你小子老实,不过死人就过了!”
“老杨还是领导,虎死不倒架,真要是撕破脸,会影响上边对轧钢厂领导班子的看法,再想想别的!”李怀德没有说大道理,而是指出了关键所在,是真的拿郭勤守当自己人。
郭勤守也不是好赖不知的人,真要影响了李怀德的地位,自己以后也不好过,那就换一种思路。
“厂长,我也没想弄死他,就是想出口气,让老杨那家伙知道,我郭勤守不是个废物,认他拿捏。”郭勤守神情愤恨的说道。
看着郭勤守如此听话,李怀德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那个女同志的转正,就按你小子说的办,这件事你去说,不过我告诉你,不许乱来,要是你做错事,让人家女同志找到我这,小心你的皮!”李怀德不痛不痒的警告了一句。
随后面色一正,冷笑道:“他老杨不是想要宣传科嘛,那就帮他好好宣传宣传。”
“你说,要是杨为民当着广播调戏女同志,会是什么结果?作为领导,外加杨为民的长辈,老杨会不会……”
李怀德更狠,这是搂草打兔子,想来个一窝端呐——
作为后世的人,大能耐没有,整天看各种杂书,阳谋不太会,阴谋诡计还少了,别的不说,就他郭勤守肚子里,那是满下的坏水,怎么倒都倒不完滴!!
郭勤守眼睛一转,趴在李怀德耳边,小声说道:“厂长,你看这样行不,我找人给杨为民灌输一些好的思想。”
“例如什么我叔是杨厂长,是轧钢厂的天,睡你个新人怎么了,敢反抗,我就让我叔弄死你全家。”
“或者等我叔把李怀德弄走,轧钢厂就是我们杨家的,我叔睡得女人多了,我就不能学一学?”
郭勤守说完话退后一步,静静的等待李怀德下决定。
时间悄悄的流过,一分钟,三分钟,十分钟,快半个小时之后,李怀德才有了动静。
“要做好那个女同志的工作,别出什么篓子!而且事情要做的话就要做扎实,这两天趁着有棉纺厂的接待,你想办法把老杨灌醉,安排个女的给他,要照顾好领导的生活需求,懂吗?”李怀德也下了狠心,老杨确实挡了他的路。
郭勤守满是奸诈的点了点头:“厂长您放心,这点小事,我省的。”
“不过,那个宣传科女同志那,除了她自己,还得有两个正式工的工位,这样才好操作!”郭勤守有些为难的说道。
工位,这个年月的工位,是父传子,子传孙,可以传家的,金贵且难得。
李怀德豪气的一挥手:“事情成了,我给你五个工位,除了房管处和财务部门,别的地就是满员了,我也给你塞进个人去。”
“明白怎么做了吗——”李怀德拉着长声,阴测测的问道。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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