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一副担忧的样子,说了很多,倒是有种替孙家传话的意味。
吕思善闻言,不免更加焦虑。毕竟现在县衙中已经里里外外的寻找了几遍,根本就没有孙福的踪影,一个大活人就那么从县衙中消失了。如今孙家要求两日内交人,这完全是做不到的。
此时,李岱渊也不断的在心中推演整个事件,此事如果是在泸州,甚至是在整个淮南道,他都有信心将事情压下去。可一旦此事闹到玄都,再有郑国公陆兴业那些勋贵推波助澜,即使是查无实证,吕思善也必定会受到责罚。那样的话,恐怕就算是身为内侍监的义父也无能为力了。
“怎么办啊?”程夭夭也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了,“这县衙里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该上哪去找孙福啊!”
陈贵闻言,机敏的问道:“孙主簿没死?那血迹和凶器是怎么回事?”
李岱渊解释道:“经过排查,现场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我们是寄希望于孙主簿还活着!”
“如果孙主簿还活着,那些血是谁的?”陈贵继续问道。
“尚未可知!”李岱渊简单的应道。
陈贵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可以确定县衙中并没有孙福的踪迹。”李岱渊果断的说道:“陈县丞,你现在带人在合江城中寻找孙福的下落,不管是死是活。”
陈贵闻言,没有任何迟疑的应道:“是,大人!卑职这就和江县尉一起寻找孙主簿的下落。”
“传令下去,找到孙福的人赏万钱!其他参与搜寻的衙役的各赏两贯钱!”李岱渊正色道。
“如此一来,众人必定是竭力寻找。”陈贵感慨道。
“但若是两日之内找不到孙福,所有人皆杖责二十!”李岱渊接着说道,眼中透着果决的寒光。
“可……可是!”陈贵还要解释。
“快去吧!”李岱渊不等陈贵说完,便冷声催道。
“是……大人!”陈贵只得应道,随后率领衙役离开县衙去寻找孙福的下落。
因为合江县衙中的衙役多是几个官吏的亲朋故旧,李岱渊说要责打众人,陈贵自然是大惊失色,可是慑于李岱渊的威势,又不敢出言劝解,只得领命而去。
见陈贵率人离去,李岱渊马上对身边的察事说道:“安排人密切关注陈贵和江世俊的动向!”
察事同样领命而去。
“现在要紧的不应该是找孙福的下落吗?”马泰不解的问道:“跟着陈贵和江世俊有什么用!”
“少监大人是怀疑他们二人和孙福的失踪有关系?”吕思善跟着说道。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县衙中的人都有嫌疑,特别是出入过孙福衙署的人尤其需要关注。”李岱渊解释道。
吕思善闻言,点了点头,可依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长叹一声道:“若大个合江城,想找一个刻意藏起来的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或许只能期待整件事的幕后主使露出马脚了。”
“我看陈贵和江世俊似乎认定了孙福已经死了,难道是他们害死了孙福?”程夭夭说道。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要么是陈贵、江世俊依据现场的情况得出了孙福被杀的结论,但这一点根据夭夭的验证已经可以排除,至少孙福不是死在县衙的。要么就是陈贵、江世俊故意装成这样,来诱导我们相信孙福已经被害。”李岱渊分析道:“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整件事就一定跟陈贵和江世俊有关系,应是孙福和他们二人合谋陷害吕兄。”
“我看陈贵和江世俊都不像好人!”马泰嘀咕道。
程夭夭曾经看过董甲收集的两人的罪证,很是同意马泰的话,于是跟着说道:“我也觉得他们两个人有问题,就算孙福这事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也一定有什么阴谋,总之肯定不会安安心心的帮助吕大哥。”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吕思善不安的说道:“两日后若是还找不到孙福的下落,又该如何是好?”
“我会命令董支使在泸州寻找孙福的下落,其次还要查明孙福是如何在县衙中消失的。”李岱渊依旧镇定的说道。
这让吕思善安心不少。
“还要找那个消失的仆人的下落!”程夭夭提醒道。
“正是如此,此人或许就是本案的关键!”李岱渊点头称是,“需要着力寻找此人的下落。”
“吕大哥,你不要担心了,这些事交给少监大人就好了!”程夭夭悉心的宽慰道:“吕大哥你就好好的在县衙办公吧!”
吕思善自然知道,如果李岱渊和程夭夭都没法破解孙福失踪之谜,自己更是无能为力,现在只有无条件的相信两人了,于是吕思善躬身施礼道:“有劳少监大人了!若是真的找不到孙福,我自当该主动辞官请罚!”
“吕兄切莫悲观,此案一定会有转机。”李岱渊也跟着劝慰道。
于是,双方分头行动,吕思善依旧操持着县衙的正常事务,李岱渊和程夭夭则全力投入调查。
接着,李岱渊找到董甲,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准备在合江县大规模的排查孙福和同党的下落。
“卑职了解到陈贵和江世俊也在积极搜寻,只是对合江城的百姓造成了不少的困扰,有些衙役还趁机以此敲诈商贾和百姓。”董甲禀报道。
“等此间事了再做计较。”李岱渊沉声说道。
显然李岱渊不准备放过那些为非作歹的差役。
“是,大人!”董甲郑重其事的应道:“卑职这就安排泸州的所有察事搜索,就是把合江城翻过来,也一定要查到有用的线索。”
李岱渊看着董甲轻声道:“董支使尽心用事,稍后我会禀明内相大人的。”
董甲闻言,立时跪在地上,朗声道:“谢少监大人栽培,卑职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岱渊扶起董甲正色道:“董支使不必如此,吾向来不喜欢内侍省中那些陋习。”
内侍省中等级森严,其中的低等宦官见了内相都是会称呼对方为老祖宗,下面的支使和察事,见了内侍省中的上官,则是如同父祖辈一般恭敬对待。
李岱渊接着问道:“那畏罪自杀的司户佐的案子调查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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