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米和林齐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碌着,锅碗瓢盆交响曲此起彼伏。
阿雄嫂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对白建业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准备晚饭啦。”
白建业微微颔首,表示理解,目光追随着阿雄嫂轻盈的脚步,直至她踏出院子。
此刻,厨房里传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夹杂着秀米与林齐低语呢喃的交谈声。
坐在院子中的白建业心烦意乱,如坐针毡。
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缓缓站立起身,目光凝视着这座承载他成长记忆的院落。
一步一步,白建业慢慢地踱步,仿佛要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深深印刻在心底。
当视线触及到那间曾见证他与秀米喜结连理的房间时,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让他不禁湿了眼眶。
往昔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而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他缓缓地走向前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又熟悉的气息,让他的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感伤。
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熟悉的衣柜,它静静地立在墙边,仿佛承载着岁月的记忆;
旁边是那张熟悉的书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昔日的痕迹。
而最让他心痛的,莫过于那张曾经见证过他和秀米欢愉时光的床铺,依旧按照他离家前的样子摆放着。
白建业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书桌前,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桌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秀米和依兰的合影,照片中的依兰笑得那么灿烂,宛如春天里绽放的花朵。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美丽动人的女儿,白建业不禁潸然泪下。她简直就是秀米年轻时的翻版,如此的乖巧可爱。
他颤抖着手将照片拿起,紧紧地握在手中,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模糊了他的双眼。
这一刻,所有的思念、愧疚和痛苦都涌上心头,让他无法自持。
他将照片紧紧地搂进怀里,感受着女儿的温度,嘴里喃喃自语道:“依兰,依兰,爸爸回来了……”
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把这些年对女儿的亏欠全部倾诉出来。
他的内心在疯狂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无尽的悲伤笼罩着他,让他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和对未来的迷茫之中。
此时此刻,白建业内心深处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他终于真切地领悟到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这个女孩在心中所占据的重要地位。
原来,子女对于父母而言竟是如此珍贵而美好。
回忆起那天在桥上昏倒的女孩,那娇美的面容令人心生怜悯之情。
如今方才明白,原来那个柔弱无助的女孩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她是这世上与自己仅有的血脉相承之人!
白建业不禁感到十分诧异,为何初次与女儿相见时,并没有产生那种特殊的心灵感应呢?
当时的自己甚至还曾怀疑过她是否真的是秀米和林齐的孩子……
他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
原本那天在周庄,就能够和女儿相认,但命运却如此捉弄人!
然而现在想来,这或许也是一种天意吧。
回到新加坡之后,他得知自己时日无多,无法再成为秀米和依兰的累赘。
等与依兰相认之后,他就会默默返回新加坡,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
把秀米托付给林齐,白建业感到一丝宽慰。
尽管内心深处依然深爱着秀米,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给予她美好的未来。
这种无奈和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如刀绞。
那个夜晚,仿佛是命中注定一般,林齐在冥冥之中拯救了自己。
想想那孤儿寡母,再加上年迈体弱的公婆,秀米的日子一定过得异常艰难。
命运真是奇妙无比啊!它居然将林齐送到了秀米家中,让他代替自己去照料秀米母女以及那双鬓斑白的父母双亲。
究竟是自己亏欠了林齐呢,还是说林齐在上辈子欠下了自己什么呢?
这么多年以来,全靠着林齐无微不至地关照这个家。
若非如此,恐怕白建业这一生都再也无缘与秀米母女相见了吧。
他静静地坐在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书桌前,目光呆滞地凝视着照片中的两人。
思绪渐渐飘回到那个夜晚,仿佛一切就在眼前。
那一晚,月色朦胧,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他将秀米紧紧压在身下,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欲望。
然而,秀米却拼命地挣扎着,似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因为几天前,秀米向父母告状,说他们结婚多日仍未有夫妻之实。
结果,自己遭到了父亲严厉的惩罚——用烟杆狠狠地抽打了一顿。
那时的他,心怀愤恨,决定以这种方式来报复秀米。
但当他真正与秀米行房时,却清晰地看见压在身下的秀米,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感到困惑和迷茫。
自那以后,他始终无法理解秀米的心思。
明明她如此喜爱自己,渴望嫁给他,可为何当自己对她表示亲昵时,她却会流泪呢?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谜团,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或许,秀米有着难以言说的苦衷;
亦或是她内心深处隐藏着某种恐惧或不安。
所以那时的白建业以为,秀米和他一样,都是被父母逼迫着、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对方的。
两人彼此毫无感情可言,这种婚姻显然就是封建社会的包办产物。
刚刚高中毕业的白建业,自然不愿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者。
毕竟那时他与陆芳芳正处于热恋之中,爱意如熊熊烈火般炽热浓烈。
在他看来,勇敢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真爱并没有什么错。
况且,如果他和陆芳芳私奔之后,他深信一直疼爱着秀米的爹娘一定会让秀米将腹中的胎儿打掉,然后再帮她寻觅一户好人家改嫁。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当晚,当浑身湿透的陆芳芳如同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那个狂风暴雨肆虐的窗前时,白建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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