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凉的雨丝洒在躺在广场上的男人身上,细密的触感让他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后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
“太好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晕在这里这么久。”
“医生呢?怎么还没到?“
“怎么躺在这里了?“
“也是可怜人,毕竟他……“
人群站在不远的地方窃窃私语,安德鲁·冯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还是一无所获吗?
巨大的失落和悲伤让他再次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来自地面和天空的冰凉。
他是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一个侦探,平时会借借其他人的委托来养活自己和自己捡来一起生活的妹妹安琪。
这个小镇上平时一直很平和,唯一让人恐慌的就是每年好像都会有人走失。就在前段时间,和自己一直生活的,就快要到外地上学的妹妹安琪也走失了。
他感觉到有人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和脸颊,然后一个用力把自己架到了背上,背着自己不知道要通往哪里。
“哦!可怜的安德鲁,不知道他以后要怎么活下去。“
“他都失踪两天了,我还以为……”
“唉,这两天喀秋莎小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会是也失踪了吧?”
“呸呸呸!别瞎说,明明每年只会失踪一个人。”
人群低声交谈的声音传入安德鲁·冯的耳中,有些话他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不过,自己失踪了两天?喀秋莎小姐也不见了?
没有因为周围人的或同情或担忧的议论扰乱心绪,安德鲁·冯开始在心里整理一些疑点。
自己昏过去之前是被维吉尔夫人的追求者拖进小巷子追打,可是现在却出现在了小镇中心的广场那里。
失踪两天可以解释为那群人以为把我打死了所以把我藏了起来,可是自己是怎么出现在广场的呢?
自己在这两天之中经历了什么?
感觉到背着自己的人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平整的床上,安德鲁·冯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名带着墨镜的医生。
“老约翰呢?“
眼前的医生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位医生,看着不光是面生,甚至还有点格格不入。
听到安德鲁·冯的问话,带着墨镜的人似笑非笑的开口“他今天身体不适,所以让我出来替他工作一天。“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侄子。“戴墨镜的人回答的不假思索。
安德鲁·冯直接从病床上坐起身,拿出口袋里的一只钢笔向戴墨镜的人袭击而去。
“哇哦!。”那人敏锐的躲过安德鲁·冯的攻击,退到了安全距离,可是钢笔的笔尖依旧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怎么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的侄子?”安德鲁·冯坐在床沿的位置,眼神锐利的看着面前的人。
得益于出身对自己的良好培养,安德鲁·冯的身体素质并没有在这几年的小镇生活中荒废掉一些锻炼,前两天如果不是……
安德鲁·冯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继续看着面前带着墨镜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的人,受了自己的攻击后这个人没有惊慌的情绪,反而看起来更加有兴趣了。
“你和我想象中,还挺不一样的。”戴着墨镜的人不在意的擦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由于躲避及时,所以这道伤口并没有很深。
听到他的话,安德鲁·冯挑挑眉,这个人似乎是目的明确的冲着自己来的。想遍脑海里的可疑人物,可是那些人的出手方式都和眼前的人对不上号。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安德鲁·冯直接问。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来看看你。”戴着墨镜的人耸耸肩,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这家诊所,消失在了街面上的人流中。
奇怪的人。
安德鲁·冯揉揉额头,自己之前明明被暴打成那个样子,现在身上却只有因为长时间躺在地上导致的僵痛,这两天难不成有人照顾自己,然后看自己要好了才把自己扔到广场上?
一边想着,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在回事务所的路上。
安琪已经失踪快一个星期了,如果再找不到她,可能真的就再也找不到了。
推开挂着休息的门,安德鲁·冯的视线下意识的就望向沙发的位置,脑海里闪过了安琪从沙发上跳下来抱住自己的情景。
屋内的陈设杂乱无序,还有一股许久没有透气的腐败味道,只有一张书桌还算是整洁,上面摆满了这几天调查下来的各种笔记。
安德鲁·冯没有关门,径直走向了书桌,把兜里的笔记本拿出来随意的摆在桌面上,然后从橱柜里拿出一瓶未拆封的酒瓶,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喝酒。
酒精不能麻痹他心里越攒越多的焦躁不安,安德鲁·冯面无表情的喝完一瓶不知道度数的烈酒之后,脱下身上的外套,回到书桌的位置,又开始了自己的线索整理。
从自己来到这个小镇到现在过去了五年,每年都会有一个人从镇子上失踪,再往前追溯到可考的年份也是如此,每年都会出现一个失踪的人。
镇子上对这种情况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毫不在意,毕竟每年只是失踪一个人而已,谁知道这个人是失踪了还是从镇子里偷偷的离开了呢?
所以镇子上的每个人都已经接受了每年镇子上会有人离开的事实由于之前失踪的人对于很多人来讲差不多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已经没有人会在意这类失踪的事情了。
可是很奇怪,失踪案无论在哪里都不算什么特殊的案子,甚至有的地方每年失踪的人比这个小镇多的是。只有这个小镇,每年只有一个人失踪,像是某种约定俗成一样。
安德鲁·冯静静的整理着桌面上有些杂乱的笔记,按照顺序依次排好。已经探索过的失踪的人最后有人有记忆的地方被他轻轻的画了个圆圈,然后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很多地方在这段时间他已经实地走过一遍,那些路段充其量就是安静一点,没有会让人迷路的一点特质。
那些失踪的人,不是真的离开了这个小镇,就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安德鲁·冯加快了手下的动作,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刚刚扔在这里的笔记本,一下子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前天出门的时候,自己口袋里有这个东西吗?
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没有任何字迹,好像这是一本全新的字迹。
回想起前天出门的细节,自己直接穿上衣服就走出了事务所,什么都没有带。因为那天只是要出门找维吉尔夫人简单的问几个问题,所以并没有带上之前用来记录的本子,而且平时都是安琪负责记录的,自己没有带笔记本的习惯。
那这个笔记本会是谁给自己的呢?那位好心把自己救了的人?
安德鲁·冯拿着笔记本,快速的翻动着笔记本的纸页,正面翻完之后换成反面。终于让他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字迹。
那一页的笔记异常缭乱,甚至一眼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这种用笔的习惯他很确信就是自己在上面写出来的,写成这个样子说明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思来想去,只有被堵在巷子里打的那天符合这种情况,可是清晰的记忆告诉他,那个时候自己既没有笔,也没有写东西的想法。
答案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自己很可能失去了那两天的记忆。
这样一想,手中的笔记本其实也和这个桌子格格不入,如此崭新的笔记本,不太像是能出现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东西。
安德鲁·冯在记下 笔记本内的字迹之后,开始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笔记本。入手的感觉有点潮湿,这和之前自己一直躺在雨水中有关。
笔记本的封皮没有一丝磨损,棕色的封皮不算起眼,但摸上去手感丝滑,应该是用真实的皮料做出来的,内页的纸张质量也很好,整个笔记本一看就价格不菲。
又仔细的在笔记本内翻阅了几遍之后,还是一无所获。
镇上有三家可以买到笔记本的店铺,可是都没有这种品质的笔记本。看来应该先从外皮出手,这种质量的皮子,估计只有喀秋莎小姐那里才会有。
正好,可以去找她谈谈前天从她那里离开自己就中药了的问题。
外面的小镇上一如既往的乌云密布,时不时下点小雨滋润一下街道上的行人。不过这种阴郁的天气似乎并不会让镇上的居民产生什么压抑的心理,相反的小镇上的居民十分的团结友爱,还很开朗。
自己初到镇子上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的对自己提供了帮助,在自己领养的安琪之后,得到的照顾就更多了。
“冯?”温柔的声音叫住了正在回忆往昔的安德鲁·冯。
是隔壁街道的花店老板维吉尔夫人,她手中正挎着一个篮子,里面是一朵朵娇艳的花朵。
“出来送花啊。”安德鲁·冯礼貌的对着维吉尔夫人行礼,这位维吉尔夫人一开始就在为自己提供各种力所能及的帮助,对安琪也照顾颇多。
“嗯。”维吉尔夫人点点头,一双美眸担心的看着安德鲁·冯,从花篮里抽出一朵淡蓝色的鲜花递给他“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为了安琪想想,你也要坚持住。”
安德鲁·冯认出来那朵是小镇上特有的一种玫瑰花,颜色独特,花瓣数较多,不过他一直怀疑这其实是维吉尔夫人自己培育出来的花朵,毕竟这种花他只在外地人那里看到过。
不过他还是接过了这朵初来时就接过的花“谢谢关心,您忙去吧。”
维吉尔夫人笑了笑,然后挎着花篮转身离开。
安德鲁·冯看着维吉尔夫人的背影,手里捏着还算新鲜的花朵,一种无端的怀疑从心底丝丝缕缕的爬出。与此同时, 精神上传来了轻微的刺痛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记忆中破土而出。
压下这些感觉,安德鲁·冯目标明确的走向了喀秋莎小姐的住所。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下意识的走进了小巷,隐藏着自己的去向。
镇上的小巷很少有人从中穿梭,因为这里基本上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人聚集的地方,即便这是个相对和平的小镇。
“呦!这不是我们的大侦探吗?”嘲讽的语气从旁边的巷子里传来,一个穿着落魄的中年男人正抱臂看着面无表情的安德鲁·冯。
正好,不用去特意找这群人了,安德鲁·冯停下来脚步,平静的看着中年男人。
“怎么?被揍了一顿之后觉得没面子,所以躲起来偷偷养伤,伤好了才敢出现在大家面前?”
“看不出来啊!大侦探居然这么在意形象?”
中年男人的身后陆续走出来了几名同样衣着邋遢的小混混,一群人挡在了安德鲁·冯面前。
“之前不是说了吗?再和维吉尔夫人说话就不会对你下手那么轻了。”
“兄弟们,这回直接让他去陪他那个漂亮妹妹吧!”
“唉,小安琪那么漂亮,我还准备等她长大呢。”
“啧啧啧,那么水灵的小美女全便宜这个大侦探了,也不知道滋味怎么样。”
面前这群人肆无忌惮的话语刺激着安德鲁·冯本就不算稳定的心绪,尤其是他们明显不怀好意的谈论着安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怀着怎样恶劣的心思一样。
为首的中年男子看安德鲁·冯一直沉默着不出声,以为他认怂了。伸手就要往安德鲁·冯的肩膀上拍去。
安德鲁·冯直接握住伸过来的手,手下一个用力。只听一阵令人不适的嘎吱声后,传来的中年男人的惨叫。
“啊——!”
后面的几个混混见势不妙直接打算转身逃跑。却直接被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安德鲁·冯和他两个人一前一后将这些混混全都打倒在地,还没等戴墨镜的人说些什么。安德鲁·冯直接拽起中年男人的头发,一脚踩到了刚刚被他捏断了的手上。
“啊——!”
中年男人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开口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闭嘴。”安德鲁·冯直接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我问,你答。”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不顾自己的脑袋被头发扯得生疼。
“谁让你们那天晚上堵我的?”
中年男人眼珠子转了转回答道“是看你每天离维吉尔夫人那么近我看不顺眼。”
安德鲁·冯几乎要被气笑了,自己和维吉尔夫人正常交流了那么多年,就偏偏那天看不顺眼是吧。
他转头看着后面那群躺在地上差不多也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其他人一眼,果不其然从中年男人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信息。
看来那群人也知道原因。
安德鲁·冯松开手,就在中年男人以为自己要被放过的时候,安德鲁·冯从口袋里直接掏出一只钢笔贯穿了中年男人的脖颈。
巨量的鲜血洒在了安德鲁·冯的手上,没有理会中年男人死不瞑目的眼神,他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那群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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