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府。
听完手下的汇报后,萧崇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严肃的道:“传令下去,凡是有关于小十三的消息,不论真假,都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我。”
书生模样的谋士听后,有些愣了愣,随即开口道:“殿下,这十三皇子与六皇子都属于一派,而六皇子又是殿下最大的竞争对手,殿下何故花心思在十三皇子身上?”
谋士不解,六皇子本就最受明德帝恩宠,如今好不容易因为琅琊王谋逆案一事被贬去青州。
殿下不把握如此良好时机,反倒花费人力去找一个站在六皇子身边的人,且那个人还是六皇子的亲弟弟。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萧崇摇了摇头,抬起手道:“我们与六弟之间的战争,与小十三无关,就凭小十三真切的叫我一声二哥,他便永远是我的十三弟。”
明德十六年,史官记载:
明德帝颁布“十二宗税法”,这条税法乃北离开国以来最严厉的税法,琅琊王于平清殿上当庭反对其税法,明德帝与琅琊王二人展开激烈辩论,最后以明德帝休朝三日结束话题。
然七日后,天启遭乱民叛军侵犯,当日天启发生了史无前例的暴动,皇城禁卫军夹带叛军,皇家威严受到重创,明德帝命驻扎天启城数里外平叛乱,羽林军统帅谢凌云携一万羽林军进城镇压,不久便平息暴动,琅琊王入狱,直至行刑日也未言一行。
琅琊王问斩当日,剑心冢兼琅琊王好友李心月携剑劫法场,同日北离十三皇子持剑与明德帝对立,刑场大乱,琅琊王败逃,随同十三皇子不知所踪。
……
凛冬将至,落雪而归。
北离一处僻静的山谷里,屹立着一座由茅草搭建的院落,院落虽小,五脏俱全。
茅屋袅袅炊烟,一半老仙熬制着手里的汤药,而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满腹沧桑,他一脸焦灼的看向半老仙,问道:“先生,敢问我那侄子何时能够醒来?他已经足足昏迷了三个月了。”
半老仙一边熬制着药,一边叼着一根草:“短则半年,多则数载,可能今天,也可能明天,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听到这里,中年男子猛地心惊,他迫切的望着半老仙:“老先生,我这侄子正是韶华年纪,正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时,你可一定要救救他。”
“我这不是正在救吗?”半老仙皱眉:“此刻倒是知道担心了,那为何之前不知道心疼,竟让一个十岁孩童遭如此重创,体内五脏六腑皆错位,若不是遇到我,早就魂飞故里了。”
中年男子满是愧疚之色,“这还都怪我,我不该让他牵扯到我们这一辈中。”
半老仙熬制好汤药,随即戴上手套,将药罐子抬起来。
中年男子忙走到桌子前,将碗给放置好。
半老仙倒了一碗汤药后,随后走到床沿,望着脸上毫无血色,只剩下一口气的俊逸少年,心中满是惋惜。
“多俊的少年,现在却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半老仙摇了摇头。
随后坐下来,微微抬起少年的脑袋,将汤药喂下。
“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老夫可是尽力了。”半老仙边喂边嘀咕道。
药汁顺着少年的嘴缓缓入了肚中,白雪将山谷覆盖。
如同少年那被覆盖的希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凛冽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来,整个山谷银装素裹,满头皆白。
腊月冬寒霜下雪,唇边似有柳春荫;
欲问醇香何处寻,林中雪谷小茅庐。
素白的院落里,两个人正烤着火。
半老仙撕开烤焦的红薯灰衣,没好气的瞪了眼那中年人:“你外面没事做了?不去见见自己的家人,怎么还就赖在我这里了。”
中年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吐了口白气,缓缓开口:“我出去只会让这世道更乱,还是眼不见的为好,就这样归隐山林或许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你这后生,吃我的用我的,你当然好了。”半老仙撇撇嘴。
中年男子笑了笑,“老先生,我虽是半个废人了,可砍柴打猎却是好手,你这么说可就有些冤枉我了。”
“那为何我们现在吃的是红薯,而不是肉?”半老仙问道。
中年男子一时语塞,郁闷的烤起了自己的红薯。
他抬头望了眼茅屋,一脸惆怅:“我这可怜的侄子何时才能醒来……”
半老仙看了他一眼,吃着烤红薯,含糊不清的道:“不知道你们关系我还以为你们是父子呢,这么盼着。”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若没有我这个皇叔,他又怎会遭此劫难。”
半老仙拿棒子敲了一下中年男子,咒骂道:“我就是个隐世的老头,别让我听到有关你们外面的事情。”
中年男子连忙致歉,为表歉意,还将自己刚烤好的红薯赔罪给对方。
半老仙接过红薯,满意的笑了笑,这才原谅了中年男子。
不比这处宁静的隐世山谷,外面的世界依然如指针般旋转。
明德十八年,因琅琊王谋逆案被贬青州的六皇子被明德帝召回天启,并免其全部罪责,追封为永安王。
大雨交加的夜晚,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行。
车夫扬起长鞭,快马加鞭的赶着路,只因为马车内,坐着一个身份无比尊贵的人。
贵人出了多出好几倍的路钱,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天启,为此他日夜兼程,只为不负所托。
“这么大的雨,真是见鬼了。”车夫忍不住抱怨道。
可突然,官道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戴着斗笠的人。
“吁!”车夫猛地勒住缰绳,马儿顿时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轿子里的人缓缓睁开眼。
车夫眯着眼,瞧见暮雨下的人影:“谁?”
他将手缓缓放至腰间,行走江湖,做江湖人的车夫,不会点真功夫还真不好在这世道混。
然而,前面那人却并未吱声,而是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朝马车走来。
每走一步,马儿就惊慌的向后退,若非缰绳扯住它们,怕是早就跑掉了。
只因为对面那人,散发着淡淡地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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