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想带着妈妈去宿舍换衣服,刘母固执的不肯去宿舍,只是让女儿隔着距离走,带自己在学校里逛逛,到读书教室看看,到吃饭的地方走走。
“妈,我不怕人笑话,真的”刘文无奈的看着站着离自己两三米远的妈妈,恨不得在两个人之间拦上一条杆。
刘母苦口婆心的对着闺女小声说:“文文,现在的同学和村里人不同,我不能拖累你,你听妈的话,我不会害你……”你不嫌弃妈,可别人会嫌弃妈,妈妈再也不能自私的拖累你。
“妈……”
刘文眼里带着泪水,看着自己母亲在夜风里吹动的头发,只能一声的喊着:“妈……,你这是在伤我的心啊……”在往我的心里扎刀子。
“文文,你长大了会明白的……”刘母瞧着周围人似有似无的打量,越发加大了两人的距离,如今学校也看的差不多了,即使大部分地方都没看清楚,不过这学校她很满意,女儿在这里读书,她心里总算是有谱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压在心里,这件事不能不问。
“妈,去换衣服吧!风吹着感冒怎么办”刘文快步走向妈妈,不顾妈妈一脸的排斥和不情愿,瘦弱的手紧紧的拉着,极力要把自己甩开只剩骨头的手,瞧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倔强的不放手,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声来,刘母红了红眼睛,还是没再一次甩开。
罢了,孩子倔强,能怎么办!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嘴里抱怨着,心里甜几分,要是女儿真的如自己所想,自己想必只会匆忙看一眼就离开学校了。
刘文擦了擦灰尘,扶着母亲坐在石头凳子上休息,眉眼里藏着几分焦急,赶紧回宿舍,可母亲走路已经十分奋力,几乎一步一歇,又不肯让自己背,只能暂时歇息。
“文文,最近瘦了,是没休息好吗?
钱总是不够花,不要太拼命,那个给妈治腿别为难自己,我这样也挺好。
你看去哪里也和正常人差不多,这钱没必要乱花了,浪费了。你存着做嫁妆,妈没本事存不了钱。”刘母心疼的替靠着自己哭泣的闺女擦眼泪,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她宽大不少的背,自己也落下泪来:“妈说话,你不要觉得不中听。
有人喜欢你,妈很开心,真的!
可家庭不同是不会幸福,人家能喜欢你,也能讨厌你,靠男人的喜欢,过不了一辈子,就像那个人……”那个人曾经也是许诺恩爱一辈子,如今不过几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刘文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看着本该耀眼的母亲,如今像一个老太太,脸上的褶子苦得一层又一层,见证母亲的不幸福。
“妈,他不是这样的人”。刘文小声替她辩解,她下意识觉得,林远不会是这样的人,他看着不像,感觉也不像。
刘母瞧着不远处的万家灯火,眼里泛着泪花,温柔问着:“谁又像呢?”
“谁又是这样的人,谁又能想到谁是怎么样的人?
人啊!对你好的时候恨不得把星星给你,把心掏给你,可厌恶的时候也恨不得把你踩到土里,踩到污泥恨不得你永不翻身……”她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前她也觉得自己的眼光千好万好,自己绝对是能赢,有一个美满的家。
可所有的一切白白为人做嫁衣,最后留的一句:黄脸婆,无知的妇人。
“妈,他不同,你看过就知道。
他很好,很好……”况且她已经见过家长,她很喜欢那样的家庭,总是带着淡淡的包容。
“文文,男人,是最不可靠的人。
不,……,应该说人都是不可靠,除了你自己文文,不要相信任何人”永远不要相信男人说的甜言蜜语,那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
刘文听着母亲突如其来的严厉话语,抓着自己的手都用了几分力,掐的自己有几分痛,刘文不由得抽了抽手臂。
看见母亲严厉的目光,心虚的有些低下头。
刘母仿佛不经意提起一般,淡淡说一件事,尽管她心里十分震撼,十分不满那个女孩子给自己打电话,不论是提醒也好,告状也好,心里都不痛快:“有一个同学给我打电话,说你插入了别人的感情。”刘母微微瞥了一眼女儿的神色,女儿面上有些发红,有些紧张,手不自觉的抓着衣袖,不曾抬头看向自己,看起来十分纠结。
不自觉放缓了声音,放低了语气,装着平常谈心的样子叙述“:我听得出来她很不满,你能和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妈妈不是要管你的事情,只是不放心,妈妈接到电话是生日的。”刘母终究还是打算直白的了解,人之间的沟通很重要,可无人知道她心里多害怕女儿真的插足别人的爱情,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若是女儿真的如此,她真的会疯,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情。
瞧着女儿有几分娇羞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文文动心了,就像当初傻乎乎的自己,可她不会允许女儿走上自己的错路。
“和妈妈讲讲好吗?如果你不愿意在这里说,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刘母拍了拍搭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臂,想把女儿从沉思中喊醒。
刘文点了点头,面上一片纠结,过了五六分钟,面前在无一个人时,打量了四周无人,才缓缓开口。
“妈,我们的相遇是因为一个女生,也许就是给你打电话的人…………,”刘文耐心的把自己和林远的一切纠葛告诉母亲。
甚至还讲了姜依依的故事,看着自己母亲脸色越来越差,明显不满意,心里越发忐忑:“妈,我目前很喜欢,你别生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纠结的内心,她是希望妈妈支持自己,可妈妈明显有几分不愿意。
刘母抬起头,看着自己沉浸在爱情里的女儿,残忍的摇了摇头,揽了揽额头的碎发:“妈,目前不同意你和林远的事情。
首先你们的关系进展太快了:他还有一个长达数年喜欢的女孩子。
他的转变,妈不放心。
如果那天不喜欢你,是不是也可以做的如此绝情。
其次:你们之间的家庭差距太大,他现在喜欢你,可你能确定他父母的同意不过是觉得你们不可能成,所以哄着你玩,吃亏的都是女孩子。”
看着女儿似乎的表情,刘母明白闺女觉得自己的爸爸家庭也不差,刘母冲着闺女摇头:“你爸是靠不住的人,他如今眼里只有那个女人,未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孩子,你还是考虑一个老实本分,知根知底的人,妈才会放心。”那个男人压根就不会管自己和文文,要不是怕文文影响他的脸面,巴不得自己和文文都在深山老林里不要出来见人。
“他,一直想给你治腿,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刘文再一次出声音为林远争取,她是真的有几分喜欢林远,喜欢有人陪着自己笑,有人把自己安排进去未来的生活。
“治腿?”刘母有几分好笑,孩子的爱情就是天真,这条腿她已经没打算治好,不过是混日子,打着自己的名义博取好感,不过几句虚言,哄的恋爱中的傻姑娘掏心掏肺,多值得!
瞧见母亲嘲讽的笑,似乎嘲笑自己的天真,刘文知道被抛弃后,母亲又多讨厌自己的亲爹,又有多恨花言巧语的男人,可她心里林远说的是真话。
刘母笑着可眼里含着泪,好像在笑自己,也好像笑自己的傻女儿,有钱人家的钱,是最不值钱的价值,能拿出来,也能让你还:“家里突然来给我治腿,我已经知道了,打着免费的名字。
肯定也是他的想法,如此年纪就花钱如此算计,你们过的不好,他未来肯定会厌你,还把心思打到我这里,妈就更不可能同意。
有一种人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不喜欢你能让你丢一条命。”她不就丢了一条命,要不是有女儿,早没了,不过为了女儿多活了些年。
“妈,不会同意你们,真要我同意,也是以后的事情,这是妈现在的意见,你自己看着办!”刘母带着戾气留下自己的决定,看着女儿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说更难听的话。
“走吧!
我去外面找地方住。
你要是想带他来我看看,就明天吧!我也看看你眼里心里的好人!”刘母扶着石头艰难起身,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拒绝了女儿的搀扶。
她心情比面上复杂,脚步也有些慌张,她知道女儿懂事,要不是真的喜欢也不会讲这么多,所以自己也没把话彻底讲死了。
她作为成年人看来,这一份爱情来的太突然,好的太奇怪,就是一个小伙子用尽一切讨女儿开心,尤其是自己的治腿,更是如此。
刘文没有说话,只是紧紧跟着母亲的脚步,她的心很乱,脚步也走的很乱,妈妈生气了。
对于林远,她希望得到妈妈的认可。
“文文?”
背后的喊声传来,刘文下意识回头,看见头上有些汗水的林远扛着一包衣服。
林远瞧着熟悉的面容,尽管和曾经记忆里有些不像,可他还是认出来了,张嘴就来:“您来了”。这句话仿佛练了很多遍,开口那么自然,对于上辈子文文的下场,他始终带着对一个母亲的歉意和愧疚。
“林远!”刘文喊声很大声,仿佛意识到现在不合适,又低了头,看了一眼妈妈,妈妈本就不喜欢,如今林远更加邋遢。
刘文看林远的目光,同情夹杂着喜悦,甚至嘴角带着笑容,让人不自觉的放松,心里一松,他真的不嫌弃自己的妈妈,尽管林远保证过可她依旧害怕,毕竟不喜欢妈妈的人太多,她介意林远也是其中一个人。
“你是林远?”刘母好奇的打量着,要不是知道是富家子弟,还真看不出来眼前扛着两大包东西,满头是汗的少年,会是有钱人,甚至见到自己还有几分激动。
刘母再看看,确实有几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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