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平呆愣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他本以为许报国只是单纯的爱自由不想结婚,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隐藏着这么一件事情。
“许大哥,对不起,我……”
易云平扭头看向许报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报国笑着朝他摆摆手:
“我知道你也是好意,不想让我妈一直担心。”
说到这儿,许报国又扭头看向自己母亲:
“妈,其实,我早就想找个机会把这个事情告诉您了,只不过一直张不了这个口。”
“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了,也省得您以后再担心了。”
许母重重地叹了口气,点点头只能安慰儿子:
“一切都会过去的,慢慢会好的。”
许报国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正当这时候,许父从门外进来了,一见易云平也在,顿时笑着开口:
“云平也来了?正好今天在家吃顿饭。”
“许叔,您好。”
易云平站起来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许父朝他点点头:“好,挺好,先吃饭吧。”
许母也回过神来,点点头去厨房端菜了。
许父、许母、许报国加上易云平,吃饭的就这四个人。
白面馒头,小米粥,油渣土豆丝,还有一个白菜粉条炖肉,味道挺好。
易云平也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许父看得非常高兴,吃完饭许母去厨房帮忙收拾,许父则和许报国、易云平三人泡了茶,在客厅喝茶。
简单的寒暄问候之后,易云平就把自己这两年在村子里看到的,农民种地不积极的情况说出来。
许父听到这个话题,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不过也没有打断易云平,而是听他继续说。
当听到易云平的想法时,许父明显震惊的一下,就连旁边的许报国也都变了脸色,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讷讷的说了一句:
“云平,你这个想法……”
易云平却是笑了笑:“我知道我这个想法有点危险,但是纵观历史五千年,这世上唯一不变的事情,就是所有的事情一直都在变。”
许报国没有说话,他知道易云平说得有道理,但是这话他没法接。
许父倒是沉思半天之后,点点头:
“你说得对,但是目前的形势想要有所改变是不可能的。”
易云平脸上露出笑容来:“改变倒是不敢想,只是希望能便宜行事。”
许父一听这话就知道易云平此番的来意了,他点点头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这话倒是没错,为了增产增收,稍微灵活的变通也不是不可以,毕竟种地这个事情最懂的还是农民。”
易云平心底也长长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次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许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好奇的问:
“据我所知,刘家垣生产大队一年挣的钱可不少,你这个会计也吃穿不愁,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事情?”
他可是从儿子那里听说了,刘家垣四个生产大队,一年的盈利除了给自家的两成,易云平这个会计也有半成。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许报国听到父亲问易云平这个问题,也是满脸好奇的看过来。
说实话,他也不太明白,以易云平现在的财富,压根没必要去另外做这些事情。
易云平闻言,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
“许叔,真要说是为什么,其实我也说不出来,只不过是心里头想去做这个事情。”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理由来,那也只能说害怕饿肚子,这两年虽然天年好了,生产大队也挣了不少钱。”
“倒是,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只是想让生产大队多收一些,再多收一些,尽可能地多收一些。”
许父听了这话,点点头不再说话。
前几年困难的时候,大批大批的人被饿死了,他能理解易云平这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在许家呆到天擦黑的时候,易云平才出来。
许报国非要开着吉普车送他,易云平也没拒绝,坐在吉普车上,迎面而来的风中多了一丝凉意。
“许大哥,你难道准备就这么过下去,一辈子不结婚?”
易云平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
许报国咧嘴一笑:“我和她说好了十年,十年之后我就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她说十年时间太长了,一年就可以了。我本不想答应的,可当时那种情况下为了让她走得安心,只能点头答应。”
“后来,我给自己定了个时间,既然她说十年太长,那就五年吧,五年之后我就重新开始生活。”
易云平笑了笑:“好好活着吧,你要活得滋润,活得精彩,好好享受人生的美好,把本该属于她的那份精彩也活出来。”
许报国扭头朝路边看了看,傍晚的风吹得有点大,街上的尘土迷了他的眼睛,好长时间都睁不开。
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他们都告诉自己,要节哀,要往前看,等过两年结婚有了孩子,就会慢慢忘记的。
可是,那般的铭心刻骨,如何能忘记?
如果忘记她,自己还是那个许报国吗?
只有云平,只有云平告诉自己,要活得滋润,活得精彩,好好享受人生的美好,把本该属于她的那份精彩也活出来。
是啊,她没有来得及体会过的生活,自己要帮她体会。她没来得及看过的美好,自己要帮她体会。
纵使自己以后结婚生子,也会一直将她记在心中,代替她一直活下去。
把易云平送回四合院,独自开车回去的路上,许报国双手握着方向盘,迎面的风拍打在他的脸上,他一路流泪一路笑。
沉积在心头的一个死结,今天终于解开了。
逝去并不可怕,只要自己一直将她记在心中,她就会一直活着。
易云平进城把事情办完之后,陪着媳妇孩子玩了两天,就又回到生产大队去了。
一队重新分组之后,绿油油的庄稼长得比去年好了一倍有余,二队三队和四队的人也看出了点苗头。
一队划分了很多小组,但是每个小组都是一家人。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卖命地干活。
不过,这个疑惑,等到交公粮的时候,大伙儿心里就有数了。
收的粮食多了,把该收的公粮交上去之后,剩下的粮食直接交给了每个小组的组长,让他们根据每个组员的工分情况自行分配。
都是地里的老农民,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家一队这粮食,那就是自己给自己种啊!
以前种地,交完公粮之后,是按照“人七劳三”的政策来分的,人头占七成,劳动占三分。
如此一来,众人自然不想卖力气干活,反正就算天天满工分,到头来也多分不了多少粮食。
可是,如今刘家垣生产大队的做法,无疑是打破了这种分配制度。
以一个大家庭为一个小组,负责规划好的某块地,交完公粮之后,剩下的就全都是自己家的,大家自然就有了盼头。
今年,刘家垣第一生产大队的粮食,比去年多收了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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