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见过六公主。”
萧元漪先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程少商后才对文子矜行了个礼。
“程夫人此话怎讲?”文子矜敛了笑意问道。
“嫋嫋,可是你教葛氏去同你大母说主屋旺子女的?”萧元漪冷声质问道。
“是。”程少商也看向她。
“家中万事都有长辈做主,谁让你擅自对你二叔母出手的?”见她承认并且毫无悔意,萧元漪脸色更难看了。
“程夫人!若是真有父母出手惩治欺辱过自己的人,又有哪个做子女的,会被逼着自己想办法反击呢?”
文子矜见她对着自己亲生女儿冷脸训斥的模样也来了火气,忍不住开口内涵了一嘴。
“六公主的意思,是我这个做阿母的没为她出头了?”萧元漪看向文子矜。
“敢问程夫人自从回来以后,除了整日管教嫋嫋,拘束她这样那样的,还做了何事?”
文子矜一脸真诚,仿佛是真的想要知道她做了什么。
“臣妇做什么自是有自己的考量,况且,我做阿母的管教子女,是程家的家事,就不劳六公主操心过问了。”
萧元漪回答不上来她这个问题,只能用这套说辞来反驳。
程少商听出来她说文子矜多管闲事,她按住了文子矜的手,她抬头丝毫不惧的对上了萧元漪的视线,先她一步开了口。
“阿母你明明知道我在家中是如何受人欺负的,十五年来却不闻不问,回到家中也从未真正关心过我。
嫋嫋不过就是你用来让阿父与大母产生隔阂的工具罢了,我活到现在阿母是不是还有些失望,我这个工具没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文子矜听见程少商这样亲手撕开自己的伤痛心疼的不行,她知道,若不是萧元漪冒犯了她,少商她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萧元漪明显也被女儿说的话惊到了,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她没想到她的亲生女儿竟然会这样想她。
“你果然是被葛氏带歪了,这十几年来就被她教的只知道处处与阿母作对,现在都敢顶撞长辈了,那下一次你是不是就要忤逆了!”
程少商闻言摆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她就知道她阿母就是从一开始就觉得她被自己讨厌的葛氏带大,定是将葛氏的缺点都学了个遍,她低下头,不想再与她多说。
文子矜见她就算这样也还是要把罪责安在少商身上,她气的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程夫人!那葛氏是何性子本宫也见识过了,若是嫋嫋真的被她带坏了,只知道顶撞长辈与你作对,现在又怎么会这般坐在这低头任凭你训斥?”
文子矜这还是第一次在程家人面前用本宫自称。
程少商也发现了,她姌姌阿姊一向都是很低调的,从来不在她面前强调公主的身份,今日却为了她摆起了公主的架子。
“你挖苦她说她聪明反被聪明误,那程夫人可想过,若是嫋嫋她没有这般聪明,她如今可能真的就长成了那葛氏所愿的模样,亦或是我们今日都见不到她了。
还是说,程夫人就是和嫋嫋说的一样,她死了你就满意了吗?”文子矜越说越气愤,也越说越难过,说的她自己眼眶都红了一圈。
“程夫人,看来本宫前些日子同你说的那些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也是,倒是本宫忘了,你身为统领士卒征战沙场的女将军,自然是最痛恨有人违背你的命令。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行,也必须要一步一个脚印按照你给她制定好的路线前进,只要她迈出轨道一步,你就觉得她这样做就是葛氏故意用你的亲生女儿来恶心你的。
你现在这样对待嫋嫋,无非就是觉得她是葛氏赢了你的证明,你看见嫋嫋就会想到十五年前葛氏对你做的一切。
你心里痛恨葛氏,便连带着也看不顺眼她带大的孩子,就算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如果说原先文子矜还想给她一次机会,希望能缓和她们母女二人之间都感情的话,那现在她就是确定了萧元漪这个人简直完完全全固执己见,不可理喻。
她认定了程少商被葛氏带歪了,那么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会觉得她是对的。
“若是程夫人日后还要这般看待嫋嫋的话,本宫对嫋嫋喜爱的紧,倒是十分希望与她结拜成异姓姐妹。
只要嫋嫋愿意,我阿父阿母大可以也将她收为义女,这样一来,嫋嫋就不会日日出现在你眼前,你也再不会被人提醒想起葛氏对你做的一切。”
文子矜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后,也不顾萧元漪是何反应拉起程少商就离开了。
刚出房门就遇上了上来看女儿的程始。
“公主,嫋嫋,你们这是?”他见这两人脸色都十分难看,不由得开口问道。
“曲陵侯还是去问程夫人吧。”
程始还是真心疼爱程少商的,只不过他现下还是更爱自己的新妇,文子矜收起怒气,冷着脸说道。
待上了马车,文子矜才看见程少商满脸的泪痕。
“嫋嫋,你别哭,你是不是怪阿姊自作主张说了那些话,让你和阿母之间的感情更不好了?”
文子矜带着哭腔问道,她刚刚本就把自己说红了眼眶,如今看见程少商流眼泪她也憋不住了。
“不是,不是,我不怪阿姊,我还要谢谢阿姊替我说了自己想说却不能说的话,况且,我与阿母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感情。”
程少商闻言抬头看向她,除去萧元漪对她的态度以外,她还十分惊讶和感动文子矜能够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替她抱不平。
她说完这些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了文子矜的肩膀上大声哭了起来。
文子矜如有同感,心疼的要命,虽说她这辈子十几年来都生活在父母兄长宠爱下,可她也没忘了自己上辈子还是个孤儿。
想来程少商的情况比她还要可怜一点,她那时从来没有过父母亲人,便也不会有什么期盼。
可程少商明明父母都在,却与他们分别了十几年,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了,母亲却这般想她看她,那还不如从来都没有呢。
两人抱着头在马车里哭了好一会儿累了才停下。
“噗哧。”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下,两人给对方哭好了情绪也发泄完了,又笑着给对方擦干了眼泪。
文子矜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的掐了一把程少商的脸,笑着开口。
“嫋嫋,走!我带你去认识一个人,你定会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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