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一手夺了文子端的酒杯，另一手同时拿过太子刚拿稳的杯子。
这两人的脸分明都已经比凌不疑的还要红了，竟还想着要继续喝。
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来人。
“姌姌。”凌不疑看见是她，脸上才提起笑容，神情顷刻间柔和下来。
“姌姌，你做什么？”文子端喝了酒罕见的脸上有了些与平日不同的表情。
文子端拧着眉头瞪眼不满的看向自家妹妹，一想到他从小带到大的妹妹就要嫁人了他就烦。
“三兄，别喝了，你喝多了。”文子矜蹲在他们面前轻声开口，试图与这几个酒鬼讲道理。
“要喝。”文子端板着脸倔强回道。
“姌姌，今日高兴，就让皇兄们多喝两杯。”太子也笑盈盈的开口劝说道。
“不许！”文子矜说着分别瞪了他们二人一眼，“今日还有这么多人在，等到我与子晟大婚那日，姌姌定不阻拦二位兄长。”她轻声哄道。
说完她也不管他们二人是否同意，直接就吩咐一直守在他们二人身后的侍卫将他们两个送回去了。
“姌姌。”凌不疑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人又低低唤了一句。
“子晟，我们也回去了。”文子矜看了一眼，他眼神清明，不像醉了，便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不知何时弄乱了的衣领。
“好，和我的新妇姌姌一起回去。”凌不疑笑着开口。
文子矜牵过他的手，眉眼弯了弯。
……
宴席结束后，程府。
程始已经是醉了，程少商刚想回自己院子就被萧元漪叫住了。
“嫋嫋，你跟我过来。”她说着便往另一处去。
程少商只好跟在她身后，二人在院子里停下。
“阿母，有什么事吗？”程少商其实隐隐猜到她要说什么，但还是故作乖巧的问道。
“你与袁善见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萧元漪没有犹豫，正色开口。
程少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也不想欺骗阿母便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方才宫宴开始前就碰见你们二人单独在一处，宴席开始后他又莫名其妙的替你阿父挡去了不少酒，宴席结束更是一路扶着你阿父上了马车。”
萧元漪细数着今日袁善见的奇怪之处，她是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袁善见看她女儿的样子代表什么。
关键是她看自家女儿也并不是浑然不知的状态，所以她才想要问清楚。
“阿母，我与袁善见之间还没有什么，他做这些或许只是因为他热心肠，爱管闲事呢。”程少商心虚的低下头，轻声为自己辩解道。
“袁善见热心肠？”萧元漪都要被她这话听笑了。
“对啊，阿母你不记得了吗，当初也是他自己说要来我们府上做夫子的吗？不是热心肠是什么。”
程少商说完自己都怀疑，但还是为袁善见反驳了两句。
“你不提我都忘了，当初我就觉得奇怪，他袁善见一个出身白鹿洞书院，天下皆知的大才子，怎会愿意来我们一个小小的程府教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家伙。”
萧元漪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睛。
程少商唇瓣轻抿，糟糕，一时不察竟还暴露更多了。
“还有，你这几日又是为何装病不愿去上课？”
“行了，你既不愿说，我也不逼你。”萧元漪看了她许久后才开口说道。
“不过，虽说那袁善见各方各面都不错，有才华也生的好，家世清白简单，父母踏实省心。
但是，他身上担着一整个胶东袁氏，他的未来新妇作为袁氏宗妇定然也同样承担着不小的责任，嫋嫋，你自己考虑清楚。”
程少商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不是真的在提醒她，反而更像是在警告她。
她怎么没想过，从那日雁回塔回来后她就在想先前在马车上袁善见同她说的那般话，她想，她定是做不好袁氏宗妇的。
“你可要好好想想，往后袁善见还是要来授课的。”萧元漪看她这样轻叹了口气提醒道。
“女儿知道了。”程少商声音闷闷的，显然内心还纠结着。
……
自宫宴过后已经有三天了，文子矜这几日都是在府上学习针灸，晚上与凌不疑一起在杏花别院陪霍君华用膳。
她日日观察，确定那书简上记载的药方确实对治疗霍君华的病症很有效果，不过也像书简上说的那般，无法根治，看来也的确是需要辅以针灸之法才行。
不过今日她倒是没去别院了，她与万萋萋和程少商约好了，田家酒楼上了新品，她们三个要去尝一尝。
“姌姌阿姊！你怎么才来！”
文子矜到包房的时候她们两个都已经到了。
“抱歉抱歉，医书看的一时没注意时间。”文子矜微笑着在二人身边坐下解释道。
“无妨，姌姌，你来的正好，我与嫋嫋都已经点完了，菜也刚巧都上了。”万萋萋一揽文子矜大笑着开口。
“阿姊，我与萋萋阿姊可是很想你的。”程少商起身为她们三人倒酒。
“是吗？”文子矜微笑着反问道。
“当然！”万萋萋肯定说着，“姌姌，你都不知道，我听说凌不疑在宫宴向你提亲的时候有多后悔那日陪我大母去庙里祈福。”
她万分惋惜自己错过了那样重要的场景。
“没事，萋萋，往后我与子晟定亲和大婚的日子你是不会错过的。”文子矜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说的也是。”万萋萋挑了挑眉，一下就被哄好了。
“对了嫋嫋，你这几日可去上课了？”文子矜看向程少商揶揄道。
“什么意思？嫋嫋她自然是来上课了，前些日子那是病了才没来。”万萋萋奇怪的替她回道。
文子矜闻言冲程少商抬了抬眉头笑了笑。
“不过嫋嫋，你可不知道，你没来的那几天，袁善见脸色可差了，还一到时间拔腿就走。”
万萋萋一脸不满的跟她们两个抱怨着。
“还有！姌姌，你没看见你不清楚，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我跟程颂都觉得他活像一只开屏孔雀。”她伸出一根手指补充道。
“噗！哈哈哈哈。”
文子矜忍不住笑出声来，袁善见如今简直就是典型的第一次追求女娘的模样，典，太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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