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府衙被余家蛀得只剩空壳,还有一堆未处理的烂摊子。
这几日云震川忙得焦头烂额,嘴边更是起了一圈燎泡。
就在此时,衙役来报,“大人,云大少爷说有要事找您!”
“请他进来。”云震川埋头在一堆公文里,头也没抬。
不多时,云景脚步匆匆进来,“爹,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一点也不稳重?”云震川抬起头便是一顿喝斥。
斜了眼旁边县丞小吏,他们连忙低头干活,可那耳朵却竖得老高,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云景:“事急从权,爹,余家派兵将到我们庄子上拿人,点出两三百人,要强行拉走他们!”
“简直欺人太甚!现如今他们在哪?”云震川怒不可遏。
“咱家的人与余家兵将都快打起来了。”
云震川扔下手中册子,“这还有王法吗?走,我与你前去看看。”
云家马车就候在府衙外面,父子上了车,车夫驾着马车直奔城外云家庄子。
南州府城外云家庄子上,此时正有两拨人在对峙着。
一名手拿册子,身穿军府戎装的余家兵将气焰嚣张道,“今天你们不交也得交,余大将军下的命令,你们竟敢不从,难道想造反吗?”
“我看想造反的是你余家吧?”云康一脸嘲讽,反唇相讥道。
他今日与云七和云小北刚好在这庄子上训练部曲,就碰到余家来强行征兵。
这帮瞎了眼的狗东西,也不看清楚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那兵将斜他一眼,脸上满是鄙夷,“就凭云震川那缩头乌龟,你们也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个什么劲?少废话,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今日我们就踏平这个庄子。”
“不许你侮辱我爹,你若往前一步,小爷定要打死你。”
云康恼羞成怒,唰一下拔出腰间配剑。
他身后部曲及庄子上的村民更是齐刷刷亮出自己的武器,部曲的是长剑,村民的是锄头、铁锹和扁担木棍。
“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厉害?”
那兵将同样利刃出鞘,身后跟随的二十几名小兵一个劲地叫嚷着起哄。
云康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种气,举起剑冲上去就与对方过起招。
云七和云小北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
“七哥,我们不出手没事吧?”云小北有些担心。
“放心,云康少爷跟咱们也有两年,若是连这几个小喽啰都对付不了,主子岂会轻饶我们。”
云康到底年纪小,正经学武的时间不长,好几次险象环生,都是在云七的提点下安全避开要害。
云康彻底来了精神,这就是绝佳的试炼机会,他敛起神色,认真地使出毕生所学。
村民们根本没有上场的机会,云康和三十几个部曲你来我往的打得好不热闹,对那些小兵,他们也不出死手,只与他们练招式。
兵将们身上衣服被划得破破烂烂,好几道血口子不断往外冒血,他们又痛又累,想喊停,对方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云家有些部曲打累了甚至让下一个顶替上。
云震川与云景赶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住手!”
兵将们看到云震川仿佛看到救星般,急忙退到一边。
云康听到父亲的声音,本能手一顿,让那兵将寻着机会,一拳打在他鼻梁上,顿时血泪横飞。
这狗日的太不要脸了,竟然搞偷袭!
云震川自动忽略余家兵将的狼狈样,厉声质问,“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征兵居然征到老夫头上来了?”
“末将一切仅依余将军命令行事。”兵将拱手答道。
对于云震川这个刺史,虽然将军乃至整个余将并未将他看到眼里,兵将碰到他,还是要敬三分。
“命令?回去告诉你家将军,若想要征云家的人,就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兵将们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云震川喝道,“愣着干什么,莫非还想要老夫送尔等回去?”
“末将告退!”
兵将看了眼身后带来的人,手一挥,一行人迅速撤离云家庄子。
云康仰起头,脸上已糊满鲜血,看着触目惊心。
云震川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这个儿子在不知不觉间已长大成人,刚才远远看他与对方交手,沉着稳重,身上隐有父亲的影子,若不是自己那声喊,他未必会被对方打倒。
“受伤了赶紧叫大夫来看看。”
“爹,不碍事,一会就好了。”云康满不在乎道。
云景怕他又惹父亲,赶忙开口,“四弟,爹也是关心你。”
“多谢大哥关心,不过,爹,余家就这亲灰溜溜回去,岂会善罢甘休?”
云震川见他如此懂事,老怀欣慰道:“无妨,余仕达若再想来拿人,还得掂量掂量。”
“爹,为防余家手下来使坏,儿子这几日便留在庄子,若是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云康趁机道。
若是他这副模样回去,他娘起码半个月不会放他出门。
云震川看透他心思,略一思索便同意了。
“在这里,切不可乱来,有事第一时间告诉你大哥。”
“是,康儿知道。”
接着,云震川吩咐管事安排妥当庄子上的事,以及叮嘱部曲保护好云康,便与云景坐车回了南州府。
进了城,他直接让马车送他到府衙。
下了车,云震川直奔办公房,将这段时间余家的所做所为一一去信告诉冯永言。
余家,余仕达听完兵将的汇报后,恼羞成怒地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
“云震川那狗贼,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趴在脚下!”余仕达咬牙切齿道。
兵将低头垂眸,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方才在云家庄挨了顿打,现在身上哪哪都疼,真不想再承受将军的怒火。
余仕达眼角余光瞥见兵将那副惨样,大手一挥。
“你先下去找大夫治伤。”
“是,属下告退!”
兵将装作腿受伤的样子,一瘸一拐地飞速离开会客厅。
好险,真是吓死他了!
余洵美看着地上被摔碎的茶杯,冷哼一声,“哥哥的脾气真是越发见长了,为了这点子事就大动肝火的。”
“阿美,我也是为了余家!”
余仕达试图让余洵美理解他,殊不知,两人因为某些观点,正渐行渐远。
“我看你是为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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