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才,本衙内知道你手段了得,只是你可曾想过,难道这世上,除了魔教,在没有其他的障碍?”高浩眉头一挑,颇具深意的说道。
“此话怎讲?”萧逸才不解道。
高浩张开折扇,缓缓摇动,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若是连这层深意都意会不到,你又有什么资格做这正道之首?”
萧逸才心中不服,开口辩驳道:“荡平天下妖魔,维持天道,不正是我们正道中人唯一的职责?魔教平了,天下太平,我等也可功成身退了。”
高浩带着一丝鄙夷的说到:“本衙内只当你是开了窍,才和你多言几句,没想到你依旧是个蠢货。”
“你究竟什么意思”萧逸才要关紧要,带着一丝怒气的质问道。在他看来,高浩分明是在巧燕雌黄,故意为难他罢了。
高浩原本不想再多说一句,只是看了万剑一一眼,万剑一的脸上带着一丝央求之色。
只得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耐烦的说道:“看在老万的面子上,姑且在和你多费两句口舌。你可还记得诛仙剑?”
萧逸才听到诛仙剑三个字,心头微微一动。青云与诛仙剑的渊源,自然不用再多做赘述,而诛仙剑上那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更是青云之殇的根源所在。
“记得又如何?”萧逸才说道。
“这诛仙剑可是天上之物?”高浩沉声道。
“是又如何?”
萧逸才依旧不依不饶,只是嘴上虽是硬气,心中却是不住的打鼓,这诛仙剑不在青云以有许多日子,关于诛仙剑的事情,青云如今鲜有人提起,更不用说去思考这诛仙剑所蕴含的深意。
“既然是天上之物,为何这诛仙剑如此的邪性?而切杀人如同收割草芥一般?难不成这边是所谓的天道?”高浩讥讽道。
“天道自然,诛仙剑乃是天上之物,杀人救人,自然是一念之间,出问题的自然是持剑之人,又怎可怪到天道的头上?”萧逸才辩驳道。
“你的意思是,你青云历代被这诛仙剑侵蚀的先辈,皆是坏人?罪有应得?”高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只是着笑意分明带着浓郁的讥讽之意。
“此话怎讲?”
萧逸才被高浩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中更是波澜汹涌。
高浩眉头一挑,接着说道:“本衙内来告诉你什么是天道,天道乃是五行均衡,万灵守序,然而人的出现,恰巧是打破了天道,这所谓的天道,要灭的便是人,你这个做人的,却还要守着所谓的天道?可笑之极!”
萧逸才眸子猛的一散,高浩一席话,如同捅破了他心中的一层窗户纸一般。
高浩见这萧逸才似是开了窍,接着说道:“所谓天道,乃是上天之道,这天上有仙,有神,就是没有人,修真一界,破境化仙之人,包括慕容紫英在内,魔教横行之时,可曾出面过?我们乃是天下之人,人,就当行人道,天道?与我们何干?”
这一番话,听似离经叛道,这满堂之人,皆是求道之人,然而高浩这一番话,众人细细咀嚼,似乎其中蕴藏着天机一般。
“你住口!你这是在妖言惑众!”萧逸才此时心中慌乱无比,原来最可怕的不是谎言,而是真话!
“高掌门一番论道,当真是发人深省,贫尼血脉混杂,能有今天的地位,实属不易,更是偶然,许多想我这样的生灵,早就被屠戮殆尽,然而屠杀之人,口中所言,也便是人妖不两立的所谓天道,然而贫尼也是半个妖,如今可曾做过危害人族的任何事情?这所谓的天道,贫尼早就看不下去了。”姜婉儿往前一步,带着几分慷慨的说道。
“嘿嘿,那师太不如还了俗,和本衙内过日子如何?”高浩脸上现出一丝轻佻,竟是调戏起姜婉儿来,眼下的高浩,丝毫没有了方才高谈阔论,令众人发人深省的模样。
“高掌门又拿贫尼寻开心,贫尼出家,并非寻道,本就是图个清静罢了,若是与高掌门过日子,你这后宫之中争风吃醋的,贫尼又如何又个清静?”姜婉儿嘴角一敏,天生带着魅气的眼神在高浩身后众多女子身上扫过,嗤笑道。
“荒唐!简直荒唐!你们都疯了!”萧逸才此时眼神发直,一丝丝黑气从经脉中扬了出来,分明是要魔化的前奏。
“不好!快将魔气封住!”太武真人一步便是到了萧逸才的面前,手指按在萧逸才的眉间,一股清明之意瞬间守住了萧逸才的灵台。
随着太武真人指上的灵气不断吐出,萧逸才的眼神才是渐渐的恢复了神色,那黑气也是黯淡了下去。
高浩冷哼一声,朝着萧逸才嘲讽道:“你方才就要入魔,你自视为天道捍卫者,方才自己却是要入了魔,你就不觉得可笑么?”
萧逸才双膝一软,缓缓的跪在了地上,眼中似是渗出了些许的泪光。
“逸才,你师父与苍松之所欲落得那般的下场,乃至青云落得这般的下场,终究是因为执着二字,执着兴许不是什么坏事,但过分的执着,就成了嗔痴。”
万剑一叹息道。
“该放下了。”
“我辈执着此道,难道有错?”萧逸才被万剑一如此一说,却是不由得愣愣的问道。
“道,自然有,只是,没有给人走的道,本衙内要做的,便是将这天道,改成人道!平魔教,只是小小的一步。今后,仙界,神界,只要胆敢阻拦本衙内的,本衙内一率杀之!天道,便是人道!我的道!便是天道!”高浩带着几分激昂的说道。
至此,在场的众人才算是彻底明白高浩的用意,高浩的器量,远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求道,不如自己走出个道来,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对错?对错皆在人的心中。
“高掌门好气魄,贫尼愿意与你走一遭,即便是死,也要死得痛快!”姜婉儿一挺胸,周身散着一股子英气,与平常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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