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能对付,可容擎的目标是我,跟你似乎没有关系。”沈长宁嗤然道,“我能自己解决的事情,自是不叨扰王爷。”
沈长宁跟容冥早就结束了,如今的她,是颜宁。
她既不想跟容冥再有瓜葛,自是不愿意欠他恩情。
此言一出,容冥浑身骤然僵住,墨色的眸子中满是复杂。
是啊,纵然他想保护她,可是如今,他竟然连保护她的立场都没有了。
“王爷,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沈长宁一张脸彻底阴沉下来。
她早就不是以前任由他随意欺负的沈长宁,也不会再对他心软。
容冥垂落眼帘,宛若卸力一般松开抵在她下颚的手。
沈长宁径自跃下马车,注意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偏头对上容擎的视线,朝他点点头,转而掠进府邸当中。
容擎正要有动作,旁边幽冷的气息骤然逼近。
“容擎,本王提醒你,别对颜宁动什么歪心思。”容冥缓步来到容擎跟前,墨色的眸子浮现警告。
“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
“哦?”容擎似笑非笑地道,“九弟打算怎么不放过我?你又能对我做什么?”
“容擎,你应该明白,本王是个不能被逼的人。”容冥丝毫没有半丝退让,唇角一样勾起弧度。
只是二人的笑,都透着不同的味道。
“一旦把本王逼急了,本王能让你死在东城郊。”容冥幽幽地道,“这里远在南梁帝京之外,本王如果想抹掉所有痕迹,并不难。”
“是吗?”容擎低头把玩自己的指尖,眉眼弯弯,“你杀不了我的。”
若是换成容睿来,以容冥的手段,确有可能让容睿死的悄无声息。
可他又不是容睿那个废物。
容冥眸光扫过容擎,顷刻间,他凌厉的气息一敛,恢复如常,“六哥,果然藏的深。”
容擎把玩手指的动作瞬间凝滞,眯眼道,“你炸我?”
“六哥别误会,本王可不敢惹六哥。”容冥淡笑道,“万一六哥一生气,要本王的命怎么办?”
容擎一张脸顷刻间黑沉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容冥对峙,他分明前一秒还在上风,后一秒局势又能被容冥轻而易举地给掰回去!
确实很令他火大!
“不过六哥这耍嘴皮子的本事倒是厉害,能将死人说成活的。”容冥低沉清润的嗓音竟是掺杂一丝惰懒。
“方才在颜宁面前,编造的那一出瞎话,实在是本王能够拍手叫好的程度。”
竟然说是容睿让他来跟踪沈长宁,还真是挺能讲的。
“可死了就是死了,永远也活不了。”容冥嗤然道,“谎话,也永远成不了真。”
“是不是,六哥?”
“你什么意思?”容擎眯眼道。
“以容睿的脑子,如果没有人指点,恐怕都找不到这里。”容冥看向他,笑意泛寒道,“如何能遣你过来?”
他根本就是自己冲着颜宁来的,容睿不过是随便拿出来的借口罢了。
容擎心中笃然一沉,面上却是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四哥找不到这里,凭借我这个闲散王爷,就能找得到不成?”
“六哥又没有证据,这话,颜宁可不会信的。”
容冥若真能让颜宁相信,方才在颜宁面前,就不会处于如此被动。
以容冥的性子,早就戳穿他了。
“本王如今确实拿不出证据,不过东城郊距离南梁帝京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容冥勾唇道。
“如果本王现在派人到南梁,来回也不过四五日的时间。”
“到时候本王把容睿抓到东城郊直接在颜宁面前审问。”容冥上前一步,凑到容擎跟前,低低地道,“到时候,还得看容睿的证词能不能跟六哥的话对上了。”
容擎面色终于绷不住,霎时布满寒意。
但很快,他脸上寒意散去,又只剩下一片温和,“九弟,本王来这东城郊,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只是觉着这里景色甚好,想多留几天赏景,你何必非得针对我呢?”容擎叹气地道,“我们毕竟是兄弟!”
“用不着跟本王套这份兄弟情。”容冥冷笑道,“你老实点,自能安稳回帝京。”
“若是动别的主意,别怪本王。”
说着话的时候,容冥素来幽深平静的眸子突然掠出宛若刀锋般的犀利,刮过容擎。
然后墨色衣袂翻飞间,容冥就走向府邸中。
若非沈长宁不愿承他的情,他不好正面出手赶容擎,怎会给他待在这的机会?
“摄政王殿下。”
守卫府邸的暗卫拿着手中的药方正要出去,迎面刚好碰见容冥,顿时朝他恭敬行礼。
容冥点点头,视线扫过院落,都没见到沈长宁的影子,便问道,“颜宁呢?”
“颜大夫在李二小姐房中。”暗卫如实答道。
容冥俊逸的容颜骤然一变,“她一个人进去的?”
“颜大夫把药方交给属下,差属下去抓药。”暗卫道,“说这药急着用,没让属下跟...”
还没等暗卫话说完,容冥就白着一张脸,步履匆匆地掠向李祯的房间。
这女人...容冥墨色袖口中的拳头紧握,只觉得胸口一阵怒火上涌。
李祯得的可是疯病,她身子弱成这样,怕是连李祯的身都不能近!
就真的不知道找人帮一帮吗?只知道逞强!
果然,容冥刚一接近房门,就已经听见里头传来的暴怒声。
“别靠近我!”李祯手里拿着一把剪子,警惕地对准沈长宁,怒斥地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任何人!”
“全部都给我滚!”
沈长宁几次试图抓李祯,都没有抓到。
她额间溢出细密的汗水,气喘吁吁地撑着桌角。
“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沈长宁站在那,皱眉道,“我真的只是给你治病。”
“你放屁!我没病!”李祯冷冷地道,“我告诉你,别过来!”
说着,她单手剪子开始胡乱甩空气,然后戳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
“嗷!”
沈长宁眼角微微抽搐。
她发现了,李祯属于人菜瘾大那一类。
从沈长宁进来一刻起,李祯的剪刀没离过手。
想刺她的心没消散过一分。
然而,准头确实一般,就算沈长宁根本不躲。
那剪子也碰不到她的衣角。
李祯像是看出沈长宁的无语,又生气了,“你小看我!”
“我很厉害的!”
说完,她抬手就把旁边的一个花瓶撂倒,傲然地对沈长宁抬颚,“怎么样?”
沈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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