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安不由得愣住,紧接着,瞪大眼睛地道,“殿下,这世间...”
“做不到?”容冥余光斜睨向陆静安,悠悠地道,“本宫懂陆将军的性子,也是个不服输的,不是吗?”
陆静安又是一怔,他对上容冥的目光,随即苦涩一笑,“殿下还真是会激人。”
也罢,既然这战场他都来了,就陪着容冥疯一回吧。
毕竟,殿下的秉性,确实让他很是钦佩。
想到这里,陆静安心头瞬间涌起一阵澎湃的感觉。
他又跟容冥交流完以后,很快就回自己的住处制定行军计划。
接下来的几日,容冥跟陆静安还有军中一些高层几乎都在不眠不休地商议战事。
所有都认为,目前南梁当中最为棘手的还是颜山力量。
若是颜山力量无法得到解决,那么想短期攻打南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之,只要他们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就能化不可能为可能,短期攻下南梁。
容冥一直记着先前颜花雨跟他讲的话,说颜山最终还是效忠于颜氏,如果能证明颜族圣女并非颜语嫣,颜山确实是受了坑骗,那她自会相信天阙。
恰逢沈长宁这段时间已经慢慢调养过来,精神状态不错。
于是容冥晚上去陪沈长宁用晚膳的时候,将先前跟颜花雨交流之事讲给了沈长宁听,询问沈长宁的意见。
毕竟沈长宁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娇花,也从不甘永远趋于被保护的状态。
先前她怀着身孕,为了孩子不愿涉险,尽量让自己战场之事。
眼下,原来的她,自也该回来了。
果然,沈长宁听见容冥的话以后,很快眉目就轻轻拧起,似乎陷入沉思。
“我先前跟颜花雨碰过面,此次逃离南梁,多亏颜花雨。”许久,沈长宁才道,“但除颜花雨以外,另外两位颜山山主,却并不好说话。”
比如颜火炎,哪怕他心中已经相信沈长宁才是真正的颜族圣女,最后依然没有真正站在沈长宁身边。
正如颜花雨所说,他们只看重利益。
颜语嫣给他们的利益足够多,所以无论圣女是谁,他们都只会效力于颜语嫣。
“不过我倒是可以先联系颜花雨试试。”沈长宁悠悠地道,“她是三位山主最明事理的一个,想来跟她交涉,她应该不会拒绝帮助南梁。”
“何况...”话说到这里,沈长宁忽然抬眸望向容冥,意有所指地道,“她不会愿意伤害你。”
容冥微微一怔,俊逸的容颜不由得掠出一抹急促,解释道,“我跟她只有一面之缘,没有这么熟悉。”
沈长宁眼看容冥这一副恨不得跳黄河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地道,“跟你没关系,颜花雨当年跟天阙的先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颜族历史记载,天阙先祖曾经救过颜山风主,风主对颜山主一见钟情,可惜...是单相思。”
“后来天阙先祖跟颜族族长相爱,她便待在颜山当中再没出来。”沈长宁道,“她对天阙先祖情谊未散,也始终记得天阙先祖的救命之恩。”
容冥身为天阙皇室后代,颜花雨在面对容冥的时候,总是会留几分情。
容冥眉宇露出一抹恍然,怪不得先前颜花雨本来要攻击天阙暗军,看到他的时候,突然就手下留情了。
“我这就先用冰凰之力联系她试试。”沈长宁从椅子上起身。
旁边容冥见状,下意识就上前搀扶住她,担忧地道,“你的身子,如今可能够使用灵力了?”
“调息这么多日,早就没事了。”沈长宁淡然一笑,“快点办完事,还得给圆圆满满喂奶。”
圆圆满满,是她给两个孩子起的小名,至于大名,就留给容冥头疼吧。
取圆满之意,也望这战事早日结束,换天下百姓所安宁。
沈长宁想着一掀衣摆很快就盘膝坐在地上,垂落眼帘,下一秒,在她周围开始盘旋浅蓝色的灵力。
墨龙冰凰之子一旦出生,按道理来说,沈长宁跟容冥的冰凰墨龙真身会继承到孩子身上。
但容冥的墨龙之力确实转到了大儿子圆圆身上,可沈长宁这段时间却发现,自己的冰凰之力,没有被满满继承。
关于这点,沈长宁也有思考过,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大概满满并不是颜族命定的继承人。
这样也好,满满作为老二,不用承受像哥哥这么大的压力,能够安稳无虑地过一生。
作为母亲,沈长宁倒是乐见其成。
随着冰凰灵力扩散开来,沈长宁垂落眼帘,意识跟着冰凰灵力不停往外扩散,找寻先前对颜花雨气息的感应。
不知过了多久,沈长宁仿佛在漫天血脉的感应当中,依稀跟一丝微弱的血脉之力碰撞了下,很快灵力就被一股力量打散。
紧接着,沈长宁猛的睁开双眼,捂住胸口,唇角滑落一缕鲜血。
“沈长宁!”容冥连忙扶住沈长宁,将自身灵力往沈长宁体内输入,俊逸的容颜微白,“联系颜山中人,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颜花雨恐怕出事了。”沈长宁摇摇头道,“我能感觉到她似乎一直在逃,灵力所指的方向,是在天阙和南梁的交界处。”
说到这里,沈长宁连忙握住容冥的腕口,凝重地道,“容冥,颜花雨不光在这场战役中起着决定性作用,同样,她也是我颜山的山主。”
“你带兵去救她,快!”
难得瞧见沈长宁这么着急的模样,容冥连忙颔首,将沈长宁拦腰抱到床榻上,然后捏诀控制灵力,很快就消失在房间里面。
“他走了?”冷悠然一手抱着一个婴孩进来,缓缓来到床榻前。
两个婴孩在冷悠然怀里,竟然显得分外乖巧,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
不过在看到沈长宁的时候,圆圆满满一下就像是激动起来,止不住地挥舞着两只小手。
沈长宁很快张手把圆圆满满抱进怀里,两个孩子抬手一下揪住她的衣领把玩。
“嗯。”沈长宁一边逗弄怀里的孩子,一边眉宇泛着慈爱。
“乖女儿,你不担心他?”冷悠然见状问道。
沈长宁头也不抬地道,“那是容冥,曾经的南梁战神,现在的天阙太子,岂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
“这场仗,有他在,就不会输,只是时间问题。”
“你倒是相信他。”冷悠然撇撇嘴,颇有些吃味的感觉。
“他是我的夫君,我为何不相信他?”沈长宁挑眉地道,“就像娘亲等了你十几年,不是吗?我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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