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巾立国了?”听到荀谌汇报上来的消息,袁绍愣了一下,但随后就笑了起来,这笑的意味充满了荒谬之意:“黄巾贼寇这是觉得天下局势纷乱,所以有出头之机吗,如此煞有其事的立国建业,难道真以为自己能成事?”
下方的许攸也是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草台班子焉知一国之重,这当真是新年来最大的笑话了。”
郭图同样不以为意,撇了撇嘴后道:“黄巾不值一提,将军不必关注,眼下我们最为重要的事情,是应对韩馥才对,只要取代韩馥拿下冀州,小小黄巾还不是手到擒来。”
看了下方几人一眼,袁绍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如今境况不是很好,但袁氏声望底蕴足够自己发展,即便如今只是龟缩渤海,也同样不乏人才投奔,下面几人都是一等一的英才,这也让袁绍自感人才济济。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前来投奔押注,给自己带来的资源和力量,自己才有与韩馥叫板的实力。
“话虽如此,刘虞公孙瓒两人接连在黄巾刀下折戟,吾等也不能太过小看,只不过如今顾不上他们而已,待取下冀州之后,吾势必要北望幽州!”
这时许攸笑道:“主公只需许下冀州些许地盘,以利诱之,足以引动黄巾配合。”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哄笑一团,并非他们有意耻笑黄巾,实在是黄巾这事儿做的在他们看来太过不伦不类。
他看向了逄纪:“只是吾要如何说动黄巾策应,他们岂能听我调遣?”
在中央朝廷架构上,玄夏则是采取更为先进的六部制度。
新年伊始,自然道黄巾于黄历七年昭示天下,在幽州蓟县正式成立玄夏,以蓟县为国都,并以明确的条文宣布自然教教法,教法对国家、朝廷、社会、个人都相应做出基本解释,而这构筑了玄夏立国之基石。
其余众人也都是看了过去,期待逄纪给出下文。
众人都是笑而不语,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谈和可以解决的了,袁绍图谋冀州以发展自身的战略不会改变,那和韩馥就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韩馥与将军的恩怨不可化解,取代韩馥夺取冀州才是将军当务之急,然而将军现有力量不足完全取胜,不如借助外力,而眼下幽州黄巾就未必不是选择,若能说动黄巾陈兵冀州,韩馥必定惊慌。
忧虑在于黄巾立国声势更盛,冀州这边却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以后要如何面对对方?
逄纪说完,众人沉吟会儿,都觉得可以为之。
这时候刘备才慢慢醒悟过来,终于是意识到袁绍根本没有和解的心思,如此和韩馥势不两立,那必定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图谋冀州。
荀谌提醒一句:“主公,黄巾所立,以玄夏为国名,取玄黄华夏之意。”
而当下最为重要的军事上,也依然保持着当下的建制设计,军队的最高统帅由玄夏宰相兼任,也就是由许辰担任。
如此以神教保证朝廷的方向性问题,但又让神教与世俗相对隔离。
玄夏成立颁布教法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教内推举确立玄夏宰相,而不出意外这位宰相就是许辰当任。
几人取笑一阵之后,袁绍也就话锋一转,却也没有真的不把黄巾当回事。
不过玄夏的建立,对他们而言现在更多还只是一个笑话,韩馥袁绍的斗争,才是现在冀州的头等大事,而就在他们交谈不久之后,又另外有人来到这里,为此事而奔波。
如此逗留几日,袁绍便也厌烦了他,最后却见也懒得见。
袁绍皱了皱眉,冀州已经是他视为盘中餐的地方,怎么舍得让出地盘给黄巾:“黄巾将来必是劲敌,如此出让土地,岂不是资敌之事!”
逄纪站出来道:“将军所言甚是,黄巾不可无视,将来必是劲敌,不过眼下我们首要目标是韩馥,若是能帮助我们实现夺取冀州的目的,甚至与黄巾合作一番也未尝不可。”
只是相比于冀州这里暗流涌动,幽州不能说是平静,只能说是风风火火。
袁绍左右踱步,最后也是不住的点头,显然此计说中他的心坎里去了。
朝廷只需要履行本身治理国家的职能,不对神教负责,但具体的官员却要遵循自然神教的教义纪律,一旦违反就要接受神教与朝廷的双重惩处。
袁绍只淡淡道:“让使者进来就是,他要谈就陪他谈,至于有没有结果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而愤怒则在于外敌在侧,冀州却忙于内斗,说到底韩馥袁绍都是鼠目寸光之辈,根本不足与之共事!
如果可以,刘备真想带着自己的些许人马一走了之算了,但当今天下,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供自己容身了,但这也更让他觉得憋屈。
这所谓玄夏实在是不像是正经的国家,与他们认知的差异巨大,才会心生荒谬之感。
要实现这样的战略意图,那么不仅要取代韩馥夺下冀州,幽州的黄巾也必定是自己的敌人,即便黄巾不来找自己,自己也要主动找上门去。
一个没有君主存在的全新国家便在幽州出现,虽然它现在并不足够给天下足够多的影响,只能让周边稍稍注意,但漫长的未来,他带去的风暴将席卷天下每一个人。
许攸又是哈哈大笑:“那许辰明明有君主之实,偏要遮掩不立君主,还煞有其事的用什么推举法当任宰相,如此虚伪实在可笑的很,与此辈同姓,真乃我许攸之耻。”
连上下纲常都没有,要如何才能构建秩序,从朝廷到民间,不得都乱了套?
刘备虽然试图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改变局面,但这种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出使袁绍这里,最终也只是停留在虚与委蛇的层面,完全没有促成任何具体的事情。
如六部中许多部门都不好委任,虽然下面有些专业人才,但是显然还不足资历直接担任各部尚书,多半还是在各部任着中低层官员做具体事务,撑起部门运转。
由于没有君主的存在,三省六部的三省大可以去掉,只需要保留六部的职能架构直接对宰相负责,朝廷负责玄夏的国家运转。
袁绍晒道:“对,便是这所谓玄夏,给那玄夏宰相许辰送信过去,看他能不能给我袁某几分面子。”
认清现实的刘备,也只能心灰意冷的打道回府,这也让他忍不住生出无限的忧虑和愤怒。
更不要说他们刚刚才定下驱虎吞狼之计,更不会把这使者当回事了。
荀谌也跟着道:“将军不必忧虑,与贼人何必讲求道义,只要取到冀州,事情如何还不是将军说了算。”
彼时将军再以武力于后方威逼,另遣使者劝说韩馥出让冀州,一软一硬,二者总有一法可以吃下韩馥,不愁拿不下冀州。”
地方上,玄夏则没有做什么变更,依然沿用现有的郡县制度,原有军屯军什制度宣告废除。
新生事物总是如此要经受质疑与嘲笑,而在当今天下而言,黄巾所立的玄夏便是新的不能再新的东西,没有君主的国家实在是不能想象。
听到传令兵禀告的消息,在场之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后齐齐把目光看向了袁绍。
袁绍挑了挑眉,从邺城来的使者,那必定是韩馥派遣来的。
眼下天下豪杰皆在图谋自身,袁绍也不例外,他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定下战略,那就是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南向争夺天下。
中央朝廷的设立,完全淡化了神教的具体作用,神教身份更多成为与具体职务相匹配的不同品衔。
袁绍一听,这才点头,若只是空头许诺的话,那倒是无妨:“既然如此,那就派遣使者替本将军传信过去,与那什么.”
制度设计完成之后,便是大量的人事任免,只是黄巾如今人才缺乏,依然有不少的职务空缺。
这样的话,那不管自己作何努力,都只是无用功而已。
但刘备却不依不挠,每日都求见袁绍,言必曰讨贼大义,话必有利害关系,但仅仅如此,根本不足以说服袁绍。
还是逄纪先反应了过来:“该不会是韩馥派来谈和的使者吧,若是如此的话,只怕要让他失望了。”
“秉将军,有邺城使者前来求见!”
袁绍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他本不打算理会黄巾之事,但逄纪说到合作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就像陆地生物不能理解鱼为什么不会淹死一样,他们也理解不了玄夏这种存在究竟要如何运转下去。
不多久,就见到一男子步入其中,向着众人一行礼,便开口说话:“在下刘备刘玄德,见过车骑将军,见过诸位!”
现有制度虽然不够完善,但实际上也不需要完善,以幽州现在不多的事务,弄個太过复杂的朝廷结构,那实际上算是冗余。
现在的制度已经足够应付幽州的治理,等到将来黄巾不断扩张出去,制度自然而然就会跟着完善,不然的话许辰只自己一个宰相就管着天下军政大事,迟早要顶不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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